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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普信男?
温鲤暗中翻了个白眼,微微垂下眼帘,淡淡赏了他五个字:“滚你娘的蛋。”
二赖子听了,倒也没生气。瞧这小妮子细皮嫩肉的样子,皮肤白得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和那黑胖的温小桃简直不像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加上温家人要把她嫁给老鳏夫。
眯着眼问她:“温妹,你是你爹亲生的吗。”
关你屁事。
温鲤坐在牛车后面,指尖绕着自己两条麻花辫,没搭理他。
日头渐高,蝉声也越来越聒噪。阳光从土路两旁参天的树木叶隙间漏下来,照得她原本乌黑的瞳仁浅淡了点,有像是琥珀一样。
她从小包里掏出一个小镜子,静静地打量着书中“温鲤”的模样。和书里描写的一样,柳叶眉,桃花眼,左眼旁靠近鼻梁的地方有一颗小小的痣,下巴尖尖的。
挺漂亮的,就是营养不良,微微有点瘦脱相。
这几天在温家都没怎么休息好,一直在找法子逃出集守村,现在心情平静了不少,终于能够开始思考以后的出路。
现在距离形势大好还具有一两年,如今她离开集守村,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给自己找个立足之地。
虽然她知道霍家的地址,但是并不准备回到霍家。养了将近二十年的女儿最终还是有感情的,更何况霍心又是在霍家宠着长大的。
她只要敢回霍家,霍心不会放过她。
想起上辈子和后妈斗来斗去的日子,温鲤便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就算斗得过霍心,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口肉。
她还是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独自奋斗吧。
集守村虽靠着山路,但和县中心离得不远,牛车拉了两个多钟头就到了县集门口。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县集街上人潮攒动,到处都是人,人挤着人,尤其是供销社和国营饭店门口,排了好长的一条队。
温鲤跳下牛车,将剩下的两毛五递给他,结果二赖子接过去的时候,还故意从她手上摸过去,才将两毛五收进兜里。
温鲤被他那猥琐的神情恶心得直想吐,“光天化日,你敢耍流氓?”
二赖子笑笑,说:“温妹,你还是消停点吧。我实话跟你说吧,你逃跑的事情我已经托人告诉了温叔,估计他们马上就要到了。”
“你阴我?”温鲤愣了一下,她是真没想到,自己花了五毛钱雇的二赖子,竟然通风报信?
妈的,男的都不要脸。
透着精光的瞳仁滴溜溜地转着,看似老实的庄稼汉子舔了舔干涸的嘴皮子,说:“温妹,你看,你只要从了我。俺二赖子保证,一定不会让你嫁给那个老鳏夫!”
“你?”
温鲤看着男人这一脸无赖相,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叫二赖子。
原来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假模假样地把她带到县城里,就是为了把她逼上绝路,只给她两个选择,要么从他,要么嫁给老鳏夫。
要是一般的女人,肯定会选择从了他。
五毛钱也到手了,女人也找到了。这算盘打得,她在太平洋都听见了。
诡计多端的穷男人。
温鲤都被他气笑了,桃花眼像是弯月一般勾起。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生气,就越是冷静。
二赖子看到她笑,以为她妥协了,看着她窈窕的身材和衣领下漏出的白皙脖颈,全身的血都热了起来,搓了搓手,心里嘿嘿地想,这一趟可真是不亏,温鲤这么漂亮,马上就是他婆娘了。
果然,女人嘛,只要略微用点手段,还不是乖乖的从了他?漂亮女人就更蠢了,又蠢又没用。
“过会我就陪着你去温家拿户口本,咱们今天就登记。”二赖子说着,连语气都硬气起来,娶到这么个漂亮的媳妇,看村里谁还敢说他没出息。
想想以前看不起他的那些姑娘,顿时洋洋自得起来,那些庸脂俗粉,哪里能和温鲤比。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啊。
“咱家是穷了点,但是我肯定会疼你的。今天我带着你回去,给我爹娘磕两个头,再去派出所改个姓,你就是我们刘家的人。”
“嗯嗯,嗯嗯。”温鲤静静地附和着他,嘴角的微笑越扩越大。
“等回来你再给我生几个大胖小子传宗接代,你就能进我们刘家的族谱了,怎么样?俺对你好吧,一般媳妇可轻易进不了族谱的……”
“说完了吗?”温鲤用手指绕着发梢,笑容愈发玩味。
二赖子若有所思,还想说什么,还没等开口。
便听温鲤说:“改姓?传宗接代?入族谱?”
她眨眨眼,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崇拜,故意放软了声音,用那种矫揉做作的声音说:“赖子哥,你对我也太好了吧,我真是太感激你了。”
夫妻俩说什么谢谢。女人温柔娇媚的声音让他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他刚要说这句话。
突然胯|下一痛,他猛地睁开眼睛,还没尖叫出声,又挨了温鲤一脚。
她腿法之快,让他几乎只能看到踹了他蛋的那道虚影。
“你,你……”
那地方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连续挨了两脚后,二赖子几乎已经丧失了还手的能力,捂着蛋疼得乱窜,他你你你了半天,也没骂出什么来。
倒是温鲤踹完他后,眼中嘲讽一闪而过,紧接着突然尖叫起来,抓着自己的头发蹲下,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耍流氓啦!耍流氓啦!光天化日耍流氓了!”
二赖子:艹,她发什么疯?
这个时间点属于严打时期,无论是社会风气还是法律法规都对流氓罪属于零容忍态度。
果然,此话一出,一呼百应。原本四散开的人群顿时聚集在一起,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直接冲上来反制住痛得跳脚的二赖子。
二赖子被这阵仗吓住,舌头打结,底气不足道:“干什么,干什么,□□啊?”
“□□?”围观群众中一个大姐拉长了声音尖叫道,顿时将二赖子剩下的话吓得憋回了肚子里,“敢当街耍流氓,老娘看你就是坏分子!警察呢,快报警,把这个流氓抓回去!”
说着恶狠狠地瞪了二赖子一眼,来到温鲤的旁边,声音放轻,问:“姑娘,不用怕,说,说说这个坏分子对你做了什么!我们帮你主持公道!”
温鲤哭哭啼啼地,抹了下眼泪,抬起头,哭着说:“他看我长得漂亮,就对我起了坏心思,摸我的手,还逼我嫁给他当老婆!”
围观群众:嚯!这也太不要脸了!
说完,温鲤突然站起来,跑过去狠狠地给了二赖子几个耳光,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啪啪,一边扇一边往外挤眼泪,“我不活了啊,我不活了啊。”
实话说,扇人手还挺疼。
围观群众里不知谁突然说了句,“把他抓起来!送到公安局,让这个坏分子在里面好好接受改造!”
“对!”
剩下的人纷纷同意了这个观点,“我们饶县人的名声可不能被这种人败坏了!”
“送去公安局!”
“送去公安局!”
这边的二赖子正被温鲤扇得不知今夕是何年呢,突然听见要把自己送去公安局,连忙扯着自己的公鸭嗓解释道:“我没有!我没有!是这个小贱人诬陷我,她诬陷我的啊!”
“还敢骂人?”大姐双手掐腰,正义感爆棚,“大家伙可都听见了啊,我们到时候都是人证,给这小姑娘讨回公道!”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二赖子都快急哭了,可是就没人相信他。本来他就又穷又懒,再被送进局子里待几天,出来那不是更找不到媳妇了?”
大姐冷笑一声,说:“那你说说,她怎么诬陷你了?刚刚她踹你,我们可都看见了。”
二赖子快疯了:“对啊,她踹我!我才是受害者!”
大姐又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满大街的男人她都不踹,怎么偏偏踹你?”
“对!一个巴掌拍不响!”
二赖子彻底无语了,知道和他们说不清楚,只能等一会被送到警察局怎么和警察解释。
结果在被热心群众押送公安局的过程中,手不小心碰到了刚刚那位正义执言大姐的肩膀。
顿时又挨了一巴掌。
那大姐脸颊涨红,又连着赏了他几个巴掌,恶狠狠道:“那姑娘说的不错,这果然是个臭流氓!我估计都有他妈大,他竟然敢摸老娘,臭不要脸!”
二赖子:“……”
这次真是冤枉的啊!
但他辩解的声音再次啪啪的巴掌声淹没。
两次轮扇之后,二赖子的脸肿得跟猪肉一样,眼圈也被围观群众锤了两个乌眼青,彻底放弃抵抗了。
……
在被押送进公安局的最后一刻,他突然看见了远处遥遥赶过来的温家一行人,顿时想到了害他至此的那个贱人,温鲤。
扯着嗓子道:“那小贱人去车站了,李婶快去拦着她……”
结果还没说完,便被正义群众押进了公安局里。
另一边,温鲤早已在扇完二赖子之后,悄悄退场,还把那五毛钱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了回来。
车站的人极其拥挤,人们扛着大大小小的蛇皮袋,里面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温鲤好不容易挤到了对应车次的队伍里,排了好久才好不容易过了检票口,结果车已经开走了,当着她的面。
温鲤:……
晦气啊。
虽然她已经过了检票口,但是这个年代票查得很严,上车下车前都还要再次检查。
现在车开走了,她车票根本对不上。
看着堵在大巴车门口虎视眈眈的一个个检票员,温鲤顿时熄灭了逃票的心思。
她左顾右盼,结果竟然在检票口外面看见了那群本不该出现的人。
温父和温小桃扒在检票口的栏杆上,李翠花正急头白脸地跟检票员说着什么,情绪非常激动,唾沫星子横飞,直接喷在那售票员脸上。
后者一直理智拒绝,说:“同志,我们车站有规定,没有票就是不能进站。请您理解。”
李翠花叫唤道:“俺闺女在里面!”
温小桃的目光正在扫视着来往的人群,突然和温鲤目光交汇,她嗷地一声叫了出来,急得直拍李翠花的肩膀,“温鲤!温鲤!娘,我看到她了,她就在里面。”
虽然她恨不得温鲤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温鲤如果跑了,那老王送来的那些彩礼不还得送回去?
她可馋死那罐没开封的红糖了。
可温小桃再抬头时,原本视线之内的人早已消失不见,她不可置信地欸了一声,然后对李翠花说:“她跑了!”
躲在大巴车后面的温鲤心里砰砰直跳,她脑海里突然响起一声冷漠的电子音;【检测到适配盲盒出现,请问宿主是否要抽取盲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