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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迈巴赫缓缓穿梭于繁华闹市,两侧街道霓虹闪烁、车水马龙,喧闹声不绝于耳。
车内却异常沉默,一人神情专注地开着车,一人静静地看向窗外。
空气中飘荡着电台主持人温柔的声音。
“来自江城的钟先生给罗小姐点了一首歌,借此表达他对罗小姐的爱和思念。下面,我们大家一起欣赏。”
悠扬的前奏缓缓响起,旋律有些熟悉,叶棉棉的心颤了颤,下一秒,她听到了记忆中那首歌——
lovingcanhurt
lovingcanhurtsometimes
butit’stheonlythingthatiknow
whenitgetshard
youknowitcangethardsometimes
itistheonlythingthatmakesusfeelalive[1]
……
深情温柔的嗓音仿佛带着穿透时光的魔力,恍惚间,叶棉棉感觉自己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恍若没有尽头的长街,月下重重叠叠的影子,街角便利店那甜涩的草莓味酸奶,带着指尖余温的冰袋,还有那个笑容明亮的少年……
她忽而泪如雨下,心里涌起怅然若失的感觉。
浅浅的哭泣声被歌声掩盖,却逃不过陆迟硕的耳朵,他透着玻璃窗倒影,清晰地捕捉到她莹白脸上的泪痕,在暖黄街灯映照下微微泛着光。
他垂眸敛去眼底涌动的情绪,静默片刻,说道:“你还是那么爱哭啊。”
漫不经心的戏谑口吻恍若当年,一刹那,叶棉棉的情绪轰然崩掉,再也克制不住地抽噎起来。
哭泣声逐渐把歌声掩盖。
她就这样掩脸哭着,没有回应。
陆迟硕轻抿薄唇,也没有再说话。
迈巴赫稳稳停在酒店门前。
叶棉棉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侧身解开安全带,低着头小声道了声谢谢,正想打开车门。
突然,手腕被紧紧箍住,耳边响起清冷淡漠的声音,“你就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他倾身过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指尖紧紧贴着她的手腕,炙热的温度烫得她心尖发颤。
叶棉棉垂眸,不敢注视他的眼睛。
静默随着车顶暖光一寸寸延伸。
“呵。”陆迟硕嘲讽般轻笑。
他放开她的手,侧身正对着方向盘,似是表示他不会再阻拦她下车。
叶棉棉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最后,她侧身推开车门,挽起长裙下车,突然一直隐隐作痛的胃部强烈地痉挛起来,剧烈的疼痛使她忍不住发出细碎的呻/吟。
陆迟硕霍然变了脸色,他转头看向她,只见她正弯腰抱着腹部,脸色苍白如纸,额角冷汗直流。
“棉棉!你怎么了!”他慌忙侧身扶住她逐渐滑落座椅的身子。
“我……我没事。”叶棉棉忍着疼痛推开他的手,吃力地挪动身子,想继续下车。
“你都疼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坐好,我送你去医院!”
“我只是胃痛,老毛病了,回去……吃点药就行。”
今天婚宴开席时间稍晚,她心里有事,也没什么胃口,再者刚才情绪波动比较大,才引发了胃疼而已。
她也没有预料到会突然犯病,所以没有把药带在身上。
看到她坚持不去医院,陆迟硕紧皱着眉,尔后一言不发地下了车,大步走到她身边,用不容置喙的口吻说道:“我扶你上去。”
“不……”叶棉棉喘着气拒绝,并试图站起来,无奈身子发软,根本没有力气。
陆迟硕紧绷着下颌,镜片下的眼眸隐约闪过一丝怒意,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对他避之不及吗!
他蓦地弯腰,一言不发地把她从副驾驶座抱了起来,长腿一迈朝酒店大门走去。
身子突然悬空,叶棉棉吓得抱住了他的脖子,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后,她苍白的脸颊倏地染上了一丝嫣红,连忙垂下双手,“快……放我下来。”
“别动!告诉我你房号。”
强势口吻吓得叶棉棉停止了挣扎,她悄悄抬眸看向他,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紧绷着的下颌,冷冽的线条勾勒出克制着的怒意。
她顿时垂眸不敢再看,也不敢再拒绝,小声回了句:“2109。”
陆迟硕闻言,示意候在一旁的门童把车停泊好,尔后紧紧抱着她朝电梯走去。
他腾开一只手按压开门键,吓得叶棉棉又再条件反射般用双手缠着了他的脖子,却发现他哪怕用一只手也能稳稳抱住她,透过轻薄的布料,她感觉到他肌肉紧实的胸膛、强劲有力的手臂……
她的脸红了红,慌张地收回了缠绕着他的双手。
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叶棉棉小声说了句:“你放我下来吧,我能走。”
陆迟硕不为所动,依旧沉着脸一言不发,泛着冷意的眼眸透过镜片紧紧看着楼层显示器跳跃的数字。
叶棉棉抿了抿唇,突然觉得他的不理不睬,比胃疼更让她难受。
电梯抵达21层,陆迟硕刷了房卡,大步走向床边,轻轻把她放在了床上。
“药在哪里?”他的语气淡漠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叶棉棉咬了咬唇,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正想伸手把药拿出来,他却抢先一步。
陆迟硕拆开药盒,看到里面三片锡纸板几乎空空如也,只剩下最后一粒药片,他顿时皱起了眉,目光落在她身上,仔细打量起来。
察觉到他的视线,叶棉棉莫名感到心慌,她迟疑地伸手拿起了床头柜上放着的矿泉水。
“你打算用冷水服药?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冷冷的嗓音响起,似乎带着责怪,又似乎只是平常的询问。
叶棉棉正在打开瓶盖的手倏地一僵,忽然有点不知所措。
“等着。”
陆迟硕说完,目光转向壁柜,那里只有一个印着酒店logo的烧水壶。他皱了皱眉,快步走到了房门外,朝不远处的服务员招了招手,递上一张钞票,“麻烦尽快送一杯温水过来。”
半晌,他回到了床边,把装着温水的玻璃杯递给了她,尔后拆开了最后一粒药,“吃吧。”
浅黄色的药片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叶棉棉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拿起药片。
她微凉的指尖不小心划过他温热的手心,一瞬间,空气似乎微妙起来。
叶棉棉的心漏跳了一拍,连忙仰头服起了药。
她柔顺的黑发随之向下滑落,露出那优美流畅的颈项线条,犹如天鹅般,妩媚优雅。
陆迟硕垂眸,敛起眼底翻滚的情绪。
服药后,叶棉棉感觉胃部的疼痛慢慢减轻。
她想告诉他不用担心,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陆迟硕也不言语,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气氛一时间沉默起来。
突然,“叮”的声音响起,叶棉棉循声望去,只见放在床上的手机提示有新信息。
陆迟硕的目光也落在她的手机屏幕上,看清发送人后,他的脸色蓦地一沉。
叶棉棉没有拿起手机查看,气氛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她实在忍受不了这令人不安的气氛,终究开口说道:“陆同学,我已经没事了,今天谢谢你,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陆迟硕闻言,嘴角勾起浓浓的嘲讽。
怎么,想赶他走,然后回师兄信息吗?
她休想!
他的眉宇间骤然浮现起一丝狠厉,正欲说话,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叶棉棉疑惑,沉吟片刻,起身去开门。
“师兄?”
沈延喻看见叶棉棉,顿时松了一口气,“师妹,我刚刚听见这边有动静,以为你回来了,但发信息又不见你回复,我有点担心。”
“师兄,我没事。”
“你……”沈延喻还想说什么,突然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紧紧锁定自己,他疑惑地循着望去,越过半开着的门,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其身上散发着的骇人气息。
是他,六年前昏迷的那个男人。
沈延喻瞳孔骤然紧缩。
前几天在艺术馆遇见时,他便觉得有点眼熟,回去后仔细想了想,才发现曾与其有过一面之缘。六年前,他随导师麦哲博士前去惠灵顿医院为患者做康复方案。
据说这个患者当时脑部重创,昏迷了两年,差点被判定为植物人,后来却奇迹般醒了过来,各项指标也显示痊愈的几率很大。
当时轰动了整个医学界,很多神外专家都想深入研究这个案例。然而碍于陆氏集团的势力,他们不敢这样做,甚至还签订了保密协议。
于是这个本该可以出现在医学教科书上的病例,就这样鲜为人知。
他有幸参与其中,也见过那个只有一面之缘,却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患者——陆氏集团的太子爷。
后来听导师说,陆少爷只用了三年时间就达到了痊愈标准,而当初导师制定康复方案时,预估时间至少需要六年。
时间足足缩短了一半,那陆少爷得靠多强的意志力才能战胜病魔!
沈延喻不禁想起师妹为了成为出色神外医生而拼命学习的身影……
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他眼眸闪过一丝震惊,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
察觉到师兄的视线,叶棉棉不知为何,忽然不想让他们二人碰面。
她倏地侧身挡住了沈延喻的视线,再次说道:“师兄,我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我先去休息了。”
说完,也不待他回应,便关上了门。
她悄悄吁气,正想转身回去,腰枝突然被一双臂弯从后面大力揽住,还未反应过来,背部便抵在了墙壁的全身镜上。
她心里一惊,本能地挣扎,两只手腕却随之被一道霸道的力量钳制住,固定在头顶。
冷冽的雪松香夹杂着浓烈霸道的气息扑面而来,叶棉棉艰难地扬起头,目光猝不及防撞入一双如黑夜迷雾般深邃的眼眸。
那浓浓的占有欲,带着慑人的危险意味,连镜片也遮挡不住。
她心尖颤了颤,低声祈求:“陆同学,别这样……”
话音未尽,唇便被他狠狠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