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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休在第二日便吩咐小易量了赫连郁的身高尺寸出宫买了几件衣服,等到晚上的时候赫连郁又悄悄地由小易带进来。
温休看着窗外的月色,忽地想起赫连郁昨夜的话,也琢磨出一点偷情的味道了,随即将令人嘀笑皆非的想法扔开。
赫连郁一进来便扑进温休的怀里,黏黏糊糊地像是没有骨头一般地叫着先生。
温休将一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拿到赫连郁的面前,“换上试试。”
他抬眸看向赫连郁今日穿的是一件湖蓝色的裙装,上次是桃粉色,他看见赫连郁的几次穿的都是鲜嫩的浅色系,他拿出一件黑色的衣服叫他去内室换上。
温休坐在外面看书,一本书才翻看了几页便听见一声弱弱的呼喊:“先生,我不太会穿”
温休只好放下书无奈地走进去,是他疏忽了,赫连郁常穿的是女子的衣裙,对男子的衣服接触较少,他忽然想起他这次吩咐小易买的几件衣服都是日常的衣袍,但是不同场合穿的衣服不同,穿法也有不同。
这几日要先教赫连郁穿衣礼仪,温休心中有了计划后便走进去拿过挂在木施上的衣服,走到赫连郁的面前。
此时的赫连郁身上不着一物,温休也尽量做到目不斜视对上赫连郁的清透的黑眸,淡声道:“抬手,看好。”
赫连郁听话地抬起手,温休勾出浅浅的笑意,耐心地跟他讲解如何系带哪些衣服在外或者是在里,半晌,他将最后一件外袍给赫连郁穿好后退了几步,“会穿了吗?”
赫连郁并非蠢笨,温休见人又要黏黏糊糊地凑上来便率先冷下脸,“再问你一遍,会了吗?”
赫连郁伸出的舌尖快速地收回,他能快速地根据温休的心情来判断自己该做什么事情,他点了点头,“会了。”又紧接着说:“先生真好。”
“明天记得要来上书房。”赫连郁今天也没有来学堂,在拖下去几日到时候学业跟不上进度,温休交代完后转身欲走,却被人拉住了腰间的环带。
“先生。”赫连郁委屈巴巴地叫了一声,“从进来后,你就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他小声地诉说着不满。
温休无奈,他不看赫连郁还不是为了不让自己多加冒犯,反而在赫连郁的眼里便成了自己不在意他。
他倏地掀起眸子对上赫连郁精致的脸,他现在面对的是男装的赫连郁,令他长久以来内心的憋闷松懈,他虽然没有强制性地叫赫连郁别穿女子的衣服,但看在眼里却是别扭的。
而且对比起来,女子的衣物显得赫连郁美则美矣,但有过于轻浮的媚气,而穿着简单的男子衣袍,浓郁的黑中和了赫连郁精致漂亮的脸,显出了英气,现在眉眼间还没有张开,长大之后必是一名翩翩的少年郎。
温休愿意地适当夸赞赫连郁:“很好看。”
赫连郁也开心地笑了,他在温休面前提起下摆转了个圈,像个急需肯定的小孩:“先生,真的好看吗?”
“先生是更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
温休皱眉看着赫连郁转圈的动作,抬手制止道;“男子不做如此的动作,要记住,你现在是凭天国的九皇子而不是九公主。”
赫连郁捏起下摆的手讪讪放下,“对不起先生,我有时候下意识就会如此。”他低下头显得有些颓丧。
“无事,以后我会慢慢教你。”温休看了赫连郁一眼,“抬起头说话。”
“以后记得不要在我面前低着头。”温休说完后便走出了内室,重新坐回到了书桌旁,赫连郁紧跟其后,坐在了温休的对面。
桌上一如既往的摆放着糕点和茶水,温休手中翻看着书籍,一手拿着毛笔在书中写写画画。
在昏黄的烛火下,赫连郁看着温休沉入书里面没有投向他一个眼神,他虽然不喜欢被人忽略,但他知道这时候不应该去打扰先生,于是便趴在桌上空着的一处,立着头静静地描摹着眼前人的眉眼和薄唇。
室内一片静谧,等温休回过神才发现赫连郁一直静静地趴在桌子上竟然睡着了。
温休揉了揉疲累的眼皮,他将赫连郁轻轻地拍醒,随后叫小易送他回到自己的院子。
赫连郁眼睛半眯,有些松散,显然是还沉浸在困倦的睡意中,他下意识地亲了亲温休的手:“先生每日这样好辛苦。”
温休看了旁边的小易一眼,小易显然在片刻的怔愣之后低下了头,他有些无奈,赫连郁喜欢亲他手的习惯他还需要一个长时间的纠正过程,“明日要当堂测验,自然要提前准备一番。”
“明天记得来学堂,我也看看你的课业基础如何。”
温休替人拢了拢衣领,“行了,别在撒娇了,回去睡吧。”
赫连郁站直身子,冲温休好看的笑着:“我会梦见先生的,希望先生也是。”
话一说完,不等温休琢磨过来便如一只跳动的蝴蝶离开了温休的身边,他抬眸看去见赫连郁还在远处冲他笑着挥手。
不知为何,温休有种送孩子远行离家的错觉,越发想着有意思,不自觉地勾出了一点笑容。
——
第二日,赫连郁穿着一身男装出现在学堂引发了一番不小的轰动,只是这份轰动还没维持多久便迎来了噩耗:当堂测验。
温休准备的题目和内容并不算难,只是一些基础的策论和书上固有的知识变通,目的就是为了摸清楚众人的基础水平在哪里,也好因材施教。
上学最怕的就是各种的测验,就算温休说了都是一些基础的内容但也无法消减众位学生抱怨的心,而其中反抗声音最大的便是七皇子赫连谦,他平日里爱玩,很少用心于课业,而每次皇子的测验成绩都会呈交在皇帝那里。
众多兄弟中,就七皇子挨骂的最多,因此赫连谦最厌恶的就是测验,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温休似乎挑衅地看了他一眼,他觉得温休就是一直记着那天事情现在借着测验的事情伺机报复。
现在正是午间休息的时候,温休盘腿立身仪态端庄地坐在席上看着交来的测验结果慢慢批改。
与赫连谦交好的人都能感觉到他看着温休似乎是要吃人的眼神,他们真怕到时候赫连谦上前将人打一顿,到时候弄得无法收场。
“七皇子,小不忍则乱大谋啊。”一人出声小声劝道。
“是啊,温休可是温家的人。”另一人附和。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假清高的模样。”赫连谦握着拳,他何尝不知道其中的利弊,父皇自然让温休来上书房教书自然是想要看温家的站队,皇室需要温家的支持,“他就是在故意针对我!”
赫连谦说的咬牙切齿,他最讨厌的便是两面三刀表里不一的人,在他眼里温休便是最大的伪君子,而且他看向一旁端正坐着的赫连郁,他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一处,这样的眼神赫连谦可太熟悉了。
温休才来几天,赫连谦便看见了不少人都是如此带着孺慕和专注的眼神,他与其他人都不一样,他心里是极其厌恶温休的。
赫连郁穿着规矩的男衣,但就是这份规矩落在赫连谦眼里却是刺眼的,特别是赫连郁的改变与温休有关便令人心生不悦。
他走到赫连郁的身边坐定,揽过肩说了些什么。
随后赫肩膀微微地颤抖随后跟在赫连谦身后出去了。
赫连谦的几位好友站起了身跟着一起出去了,许多人注意到但漠不关心地收回了眼神,站在温休身旁研磨墨水的小易也注意到赫连郁跟着赫连谦出去了,他看了眼正专心批改的温休,拿着墨块的手顿了顿但还是一句话没说。
温休将所有的测验批复完后才将手中的毛笔放下,他看了底下的人一圈才慢慢说道;“我已经全部批改完成,成绩我会托下人分别下送给家中,我们开始下午的课业。”
底下人一片哀嚎,都是半大年纪的少年最害怕的就是学堂测验的成绩被家里人知晓。
温休叫小易将批复的测验下发给众人之后,便拿起书重新开始了授课。
温休将今日测验的几个错误较多的问题作了重点的讲学,忽地他定眼一看发现赫连郁并没有在座位上,便问:“九皇子为何不在?”
众人皆摇头表示不知道,赫连谦忽地出声道:“九弟好像又被人请出门参加宴会了吧,老师,九弟天性便是如此,怎么会一时轻易地改过来呢?”
温休眸子微沉,他自然是不信赫连谦口中的话,但是现在是在众人的课堂上,他不得不对此以示惩戒,“等赫连郁后传达他抄写《周礼》五十遍。”
温休说完后便淡过了脑后,等到夜幕已深他才发现今夜赫连郁没有来找他,内心生了疑。
他将小易叫进来询问:“今日你可见到赫连郁有什么异样?”
小易走了进来:“公子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温休眉间紧蹙,“我怀疑九皇子出了事,他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失约。”
就算他是在迟钝之人,他也能感觉到赫连郁对他莫名的依恋,在夜晚他们□□时他能感觉到赫连郁对他极度依赖不舍的状态,他不是随意失约的人,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忽然想起下午赫连郁便没有在学堂,赫连谦说赫连郁被人邀请去了酒楼应该也是随意称谎,温休联系了下午的事情便想了透彻,赫连郁应该是趁着他在批改测验的时候被人带走的。
小易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家公子弥漫焦躁不悦的气息,他想了想还是将下午的事情告知了温休。
温休听完后一言不发,叫小易将衣服给他拿来,“我们去见赫连谦。”
小易跟在温休的身旁带路,他看着一如往常神色的温休,有些不确定地问:“公子,你不担心九皇子吗?”
“小易你只要知道我不会放任赫连郁不管。”温休知道赫连谦对今日测验的事情不满,但是他选择了漠视,在他看来赫连谦的那点抱怨不足为奇也不足以更改他的决定,但是他没想到赫连谦会将主意打到赫连郁身上。
是他过于自满,忽视了赫连郁,他没有守约他和赫连郁之间的交易,小易继续出声:“可是若是我们亲自去见七皇子,他可能就会知道九皇子会在晚上来到公子的房间,公子这是皇宫,所有人都是透明的。”
小易说的温休又何尝不知,若是他主动找到赫连谦便亲自将自己的弱点摆在了他的面前,这对于自己不利,因为他也不知道赫连谦会提出什么割地条件,“但是他是因为我才被赫连谦针对的。”
系统出声:“宿主,我能检测到主角的位置在哪儿。”
温休蓦地停住脚步,“小易,你先回去吧,不要将今晚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小易点头,他不知道公子内心作何打算但他知道公子心中一定做好了打算,于是只能依言离开。
等小易离开后,温休才根据系统的指示走到一处院子里,这院子里偏僻破败,显然已经多年没有人住了,赫连郁就被关在幽闭昏暗的厨房地窖中。
赫连郁掀开压着的重石板,“赫连郁,赫连郁,你在这里吗?”
厨房是封闭了透不出月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温休也无法知道赫连郁的具体位置,下了地窖后他看不见也听不见赫连郁的声音,只能凭借着感觉摸索。
“赫连郁,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呜”低低的呜咽声响起,温休打起精神向着声音的地方走去。
“不要哭,我来了。”赫连郁边出声安慰边小心走着,这虽是荒废的地窖却还是储藏着不少东西,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先生,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来啊。”赫连郁嗓音带着哭腔和委屈,他终于确定他的先生终于来救他了,因此他可以肆意地释放自己的情绪
“以后不会了。”温休作出了保证,他触到了柔软的布料,紧接着怀里一满,赫连郁紧紧抱住了他。
温休拍了拍赫连郁害怕到颤抖的背脊,“别怕,别怕,我来了。”
赫连郁的哭声在这片静谧无人的夜晚响彻,温休只能抱着他安抚他惊惧害怕的心,他直面书中赫连郁被人肆意欺辱,赫连郁的害怕和恐惧不是书中描写出来的,而是具象的,赫连郁就在他的怀里痛哭,湿热的泪水落在他的脖颈处,这些都是真实的。
“先生,先生”赫连郁不停地念着。
“先生,你把我锁住吧,先生,你把我锁住吧。”赫连郁环住温休的手臂逐渐收紧,似乎要将自己的身体都要融进温休的骨血内,先生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和令人安心,他想要一辈子都能待在先生的身边。
他忽然能够明白系统为什么要他帮助赫连郁,书中的赫连郁一生都是不幸的,就算他最后已经登帝到达了无法企及的地位,但是他的一生已经被过往摧毁,他看不见未来,因此他选择报复了所有人之后选择死亡。
他的想法从没有如此清晰:他要将赫连郁拉出来。
温休等到赫连郁的情绪逐渐平缓,才出声询问今天的事情:“你能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七皇兄威胁我叫我出去,我我不能不听话,我不听话他就会打我,我不敢,之后他就将我关在这里说跟我玩游戏,说叫我等到明天若是我提前逃出去便也会打我。”赫连郁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边说边害怕地往温休怀里缩。
温休心中有了数,他想给赫连郁拭去眼泪,但是黑暗下他没有准确的对应上赫连郁的眼睛而是碰到柔软的唇瓣,忽地冰冷的指尖被裹紧湿热之中。
“先生”赫连郁颤声地呼唤着,温休感受着指尖在湿热的口腔里来回滑动,这或许是赫连郁汲取安全感的方式。
“帮我做个局吧。”温休任由赫连郁在他身上汲取安全感,现在黑暗中他是赫连郁的唯一依靠,“小郁。”他换了一个对赫连郁的称谓,不再是君臣之间有礼疏离的九皇子。
温休能感觉到口腔的动作一顿,忽地手指便接住了滚落的泪珠。
“又哭什么?”温休有些无奈。
“对不起,先生。”赫连郁声音哽咽,“我太开心了。”
温休想,赫连郁真的很像他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小黄犬,每次一看见便会飞速地朝他奔来摇尾巴,他无声地揉了揉赫连郁的头。
“小郁,我会让赫连谦付出应有的代价,但是你要配合我一下,可以吗?”温休感觉到紧贴着的胸腔处传来嗯一声闷响。
他将自己想出的计划细致地告诉赫连郁,以及需要他配合的地方。
温休的指尖这次找准了地方,拭去了赫连郁的眼泪,赞赏地说:“小郁,真听话。”
——
第二日。
温休站在众学子面前细致地讲着今日的课程,忽地一太监从门外焦急地走进来,跪下行礼:“温少傅,九皇子不见了。”
温休放下书看向一早就安排好的人,“别急,你好好的说。”
“昨天少傅上完课后,小的便想要测验的结果还有昨日少傅交代的《周礼》传达给九皇子,但是九皇子不在,然后张公子告诉我九皇子出宫去玩了明日才会回来,可我今日再去九皇子的院子发现九皇子根本就没有回来,小的一时焦急,便想将此事禀告给少傅。”
温休看了一眼坐在其中的张公子,脸色惨败,他自然没有放过张公子飞快地看向七皇子的一眼,沉声道:“张似,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