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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休一怔,赫连郁猛地扑过来,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反而因为冲力不小心撞到了后面,发出一声闷响,他感受
着怀里的赫连郁正身子颤抖着,他听见撞到的声音,虽还是抽泣着,却是直起了身子。
赫连郁的泪水还落在脸上,他紧张地向后张望:“先生,你撞疼了吗?”
温休摇了摇头,是他一时没有及时反应过来接住赫连郁,实际上赫连郁不重,他撞在马车的木板上还有衣服带来的缓冲,不算很疼,但他瞧见赫连郁紧张焦急的模样,担忧地想要查看他后背。
“不疼。”他按住了赫连郁在他后背摸索的手,他不习惯身子与人太过靠近,于是他将人拉开,淡声道:“坐好,我是真的有事与你谈。”
赫连郁还在滚落的泪水立马收回了眼眶,正襟危坐:“先生,你说。”
温休惊讶于赫连郁的泪水说止就止,他想要找赫连郁谈一谈的想法在上一次酒楼就有了但是这几日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如今一脸忐忑的坐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他想起自己这几日逐渐完善的未来帝王培养计划的第一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首先便要了解赫连郁。
第二步:要纠正赫连郁不好的习惯和观念,灌注正确良好的喜好与思维方式。
第三步:学习一个帝王必备的知识,在这时候培养未来帝王计划就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温休将拟定的初步计划在内心里过了一遍后,决定一步一步慢慢来,现在的赫连郁才只有十四岁,还有很充分的时间,他打算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询问:“我第一次见九皇子时便是以女装示人,九皇子是喜欢穿女子的装扮吗?”
“才不是第一次”赫连郁张了张唇,似乎是想要反驳什么,但最后还是低下头,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嗫嚅:“不喜欢。”
赫连郁前面说的话声音太小了,温休没有听清,他下意识疑问般地嗯了一声后,但随之抛却脑后,全注意到后一句,“不喜欢,但太子喜欢,对吗?”
他听见赫连郁的回答后,内心微微松懈了一口气,不喜欢就好,他就害怕穿女装是赫连郁的喜好,成为皇帝后以女装示人,哪里能镇得住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
谁知,赫连郁竟又直接哭了起来,“先生,能不能别问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先生,我回答不了。”
温休看着赫连郁哭得抽抽嗒嗒地模样,才第一个问题没回答两句就又哭了起来,主角果然是水做的娇花,他接下来准备的问题只能全部作废。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手帕递给赫连郁:“我不问了,先擦擦眼泪吧。”
“这是先生给我的第二条手帕。”赫连郁仰起头,看着温休的眸子里藏着孺慕,珍重地接过手帕。
温休淡淡点了点头,他没注意赫连郁看他的眼神,在脑海中与系统交流了起来。
“系统,主角似乎不太信任我?”
“我无法感知人类的感情,帮不了宿主。”系统这是说的实话,它一点也不懂为什么主角对宿主好感度那么高却不选择坦诚相待。
温休抿了抿唇,有点棘手,他与别人的来往几乎为零,他还以为前几次主角对他递出了好意,便会像王始初一样敞开心扉什么事都愿意与他说。
看来计划第一步就碰壁了,温休心里一讪,看来是曾经他把任务想得太简单了。
赫连郁擦完眼泪后便将手帕还给了温休,一直低眉看着白色的手帕上显出的泪渍,眸光晦暗,小声地说:“先生,对不起,手帕被我弄脏了。”
“无事。”温休接过沾有赫连郁泪水的手帕直接放进了怀里,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温休对他的称呼:“为何忽然叫我先生?”
赫连郁被问得一愣,脱口而出:“因为温公子现在入宫是要给我上课,所以称呼温公子为先生。”
温休点点头,“尊师敬长本该如此。”
赫连郁忽地抬头出声:“我叫先生,是因为他们都叫老师,我不想与他们一样。”他眸子紧紧盯着温休脸上的神情。
温休一愣,但也没说什么很淡定地接受了,“可以,称谓而已,只是——”他顿了顿,“不能直呼我的姓名。”
赫连郁本来颓败耷拉下去的头猛地抬起来,“先生,是在跟我解释太子生辰宴上的事情吗?我不生气的,我之后就明白了先生如此遵规守矩的一个人,肯定是心中悄悄地在骂我不敬师长。”
赫连郁眸子亮晶晶的是温休无法感知的情绪,但他说的一点没错,当时他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并未,只是我比你年长,而且你是皇子我是臣子,不管怎样你都不能直呼我的姓名。”温休淡淡道。
系统忽然说了句:“咦~,宿主你没说实话。”
温休:“我要在主角面前保持身为师长的神秘,系统你是数据可能还不太明白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逻辑。”
与人交际经验几乎为零的温休十分有底气地跟系统探讨人类之间的交往逻辑,他决定请教一下兄长和王始初,并且这次他也带了许多关于交际的书籍可以慢慢学习。
赫连郁飞快地瞥了温休一眼,随即点点头,“我听你的,先生。”
温休见赫连郁回答得如此快速诚恳,欣慰地点了点头,赫连郁挺乖巧,书中说人类频繁的交往会慢慢地增加信任,等进了宫他平日要给赫连郁上课,相处时间会很多,他对自己的任务又有了信心。
温休听见小易叩响了马车:“公子,九皇子,到了。”
温休正准备下车,忽地被赫连郁拉住袖子,他回头问道:“怎么了?”
赫连郁将帘子掀开了一个小角,温休明白了他的示意,他透过那个小角一看发现上书房外站了好多人,应该都是来迎接他的学生。
他瞥见赫连郁的肩膀似乎正在微微颤抖,他在害怕?
温休注意到赫连郁的穿着恍然大悟,因为不符合规矩的穿着而怕受到众人谴责的目光,他拍了拍赫连郁的肩膀:“不用怕,我下车后叫小易带你去换件衣服。”
赫连郁摇了摇头,原本些微苍白的嘴唇被齿尖咬得渐生血色:“我是在害怕,我若是与先生一同下车,会不会污了先生清白的名誉。”
“因为我母亲只是一个爬床陛下的仆侍,我也是风尘下贱之人,先生干净清白若是旁人看见与我在一起肯定会说出一些难以入耳的话。”
赫连郁仰着头紧紧抓着面前人的衣角,黑眸紧紧盯着温休脸上的神情不愿错过一丝一毫,他肩膀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在兴奋。
他兴奋于温休的回答,是犹豫还是坚定。
温休皱了皱眉,“以后不许再说自贬的话,若按照你的说法,那些百姓、青楼女子又该如何自处?”他握住赫连郁的手从他的衣角处拉开,“随我一起下车吧。”
“这次不准哭。”温休提前跟赫连郁说好。
“以后都听先生的。”赫连郁应声,随即紧紧地反握住温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