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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鸢那里怎么样?”
薛娥半倚着靠枕, 贴身侍候的大宫女暮雨跪在榻边,小心的给她捶着腿,闻言笑了笑:
“听管事嬷嬷说很安分, 并没有乱跑,和其他宫人相处的都还不错。”
薛娥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 那丫头的目标是景熙, 连人都不在宫里, 现在肯定安分了。
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盯紧了,不要让她有机会往皇子们……”
说到一半她顿了顿, 好一会才接着道:
“还有皇上的面前凑,她以前是然儿身边伺候的,如果传出什么不好听的, 于然儿的名声也有碍。”
“是。”
薛娥又想起一事:“新进宫的那些人如何?”
“瞧着都挺规矩的。”
暮雨将话在心里斟酌了再斟酌这才说出口:
“除了宋婕妤和吴美人因为早在闺中就是密友,来往密切了些之外,其她人大多还是守在屋子里,轻易不出来。”
选秀已经结束,没选上的都被放出了宫,留下的也给封了位份、分了宫舍。
如今恐怕都在观望谁能第一个拔得头筹率先侍寝, 要争锋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新人初来乍到, 还在战战兢兢的适应皇宫生活、熟悉人事, 就算有心机、存着鸿鹄之志,也得等到完全熟悉安稳下来才会冒头。
而老人们则更淡定了,形势还不明朗,到底谁才是真正有威胁的那个人, 尚且不好说,也不急在这一时。
一切的关键都在圣心如何。
只不过,皇上最近貌似前朝太忙, 已经很长时间没进后宫了,唯一的一次就是昨日。
听闻是五皇子的老师在皇上面前大加赞赏他的课业,静妃又“适时”的派人送去了“亲手煲的”汤,皇上这才透了话,晚上会去她的玉阳宫。
谁成想竟还半道被截了胡,平白为她人做了嫁衣,想来静妃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能好受才怪了!
静妃现在是看什么都不顺眼,从昨晚到今早从玉阳宫清理出去的瓷器碎片就有一大箩筐。
晨起梳洗时又因为宫人手脚稍微重了一点,就发了好大的脾气,一堆宫人被拖出去打了板子,现在还在屋里哎呦哎呦的哀嚎呢。
好不容易五皇子苏景和过来劝了半天,她才勉强压下心里那团火气,想着出来逛逛散散心是不是能好些。
却不料竟是冤家路窄,还偏偏给遇上了让她昨夜丢尽了颜面的人。
丽嫔一脸的春风得意,见了静妃也只是敷衍又随意的福了福身,不等她叫起,自个就利落的起身了,看得静妃那叫一个憋气。
“丽妹妹,好大的架子。”
静妃扯了扯嘴角,颇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意味:“看来本宫要禀明皇后娘娘才行,丽妹妹这规矩必须得重新学了。”
“静妃姐姐说笑了,嫔妾在皇后娘娘面前从来都是规规矩矩,娘娘可是曾经夸过好几回的。”
丽嫔以手帕遮唇,娇笑连连,即便已经有了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却依然看着犹如天真无邪的少女一般。
静妃慢慢沉下脸,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还没有让她变得规矩的资格吗?
呵,她如今的恩宠的确比不上她,可是她是不是也未免将她看得太低了些?
真当盛宠好几年,还平安生下皇子,并且好好养大了的她,是吃素的啊!
“作为姐姐,本宫奉劝妹妹一句,皇上是疼爱女儿,可那也得看是哪个女儿。”
静妃看着丽嫔冷冷一笑:“妄想将山鸡培养成凤凰,那妹妹注定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丽嫔笑不下去了,你说谁是山鸡呢!
前方两人争锋相对,旁边花丛后面的潘玉瑶抱着怀里的小家伙吓得瑟瑟发抖。
她是真的没想到她会被选中留下来,虽然只是最末等的宝林,但到底是一朝选在帝王侧,成为皇上的嫔妃了。
从此她不再属于生身父母,而是直到老死,都不能踏出宫门一步。
周围四四方方的围墙将是困住她一生的牢笼。
潘玉瑶自从接到旨意,就一直打不起精神,她的容貌并不算特别出众,唯一的优点可能只有娇小可爱,在美女如云的后宫,真的如一粒不起眼的小沙砾。
前途无望,连身边侍候的人都不甚精心。
潘玉瑶曾无意中听到宫人私下议论,说她这种的从来都不符合皇上的喜好,也不知为何会留了下来。
从那之后,原本七分的打击变成了九分,潘玉瑶也看开了,对什么恩宠根本不抱希望,只盼着日子能平平安安的过。
谁知道,难得见天气好出来透透气,先是碰到一只好可爱的猫,还没逗弄两下,却又撞见了两个高位宠妃在这里你来我往。
潘玉瑶紧闭双眼,默默祈祷着:
千万别发现我,我这个小虾米可经不起你们这些大鱼折腾!
小猫儿圆溜溜的眼睛瞅了瞅她,似是被抱得不舒服,蓦地叫了一声,灵巧的身子从她怀里跳出来,直接跳出了花丛,落在丽嫔的脚边。
把正被静妃言语挤兑得气怒交加的丽嫔吓了一跳,下意识就一脚踢了过去:
“什么东西!”
“喵!”“娘娘!”
猫儿的叫声和身旁宫人的喊声同时响起,一个凄厉,一个焦急。
让丽嫔的心也跟着砰砰砰的剧烈跳动起来,仿佛有什么变故即将发生,但是那个结果却不是她愿意承受的。
这边皇宫里山雨欲来风满楼,那边风景秀丽的秋山上,苏悠然已经渐渐适应了书院的生活。
课业并不困难,起码苏悠然能很轻松的跟上,这也让一部分拿有色眼睛看她的人悻悻的闭上了嘴。
毕竟她长得的确太好看了,而且跟苏景熙过于亲近。
人有千百种,有对她抱有善意的,就会有恶意揣度的。
尤其她用的化名姓“薛”,在很多人看来,不就是一介农夫?
只不过好命的飞出了一只金凤凰,从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农夫也能与拥有百年底蕴的世家平起平坐了。
这叫那些人如何甘心?
如今这世道,能读得起书、还能读透书的,大多还是有身份有地位之人,因为书籍不仅贵,而且很多典藏还都是世家独有。
平民、穷苦之家想看一看,简直难如登天。
尽管秋山书院在努力做到有教无类,朝廷也在大量提拔寒门子弟,但是想彻底改变这种社会现状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这就造成了书院一个很奇特的现象。
玄黄两班出身寒门的人数还能达到十来个,但是在天字班,只有两人,而且还是从黄字班一级一级升上来的。
这时候“薛然”这个两边都不靠的异类横插进来,就问显眼不显眼吧?
在成绩出来之前,真是说什么的都有。有觉得她纯粹是沾了四皇子的光,靠着裙带关系进的书院。
还有一小撮心理阴暗的,则将她想成了那种兔儿爷,暗地里嘀咕,她是苏景熙带进来“暖床”的。
毕竟书院里不允许带丫鬟。
只能说,学识的高低与人品的好坏,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学识高人品却低劣的人,比比皆是。
不过这些人当然也讨不了好,不仅相继被苏景熙和段均泽套了麻袋,揍得差点起不了身,还被邵忻告到了公祖凌面前。
公祖凌正是对写出一笔好字的苏悠然喜爱有加、越看越顺眼的时候,再加上他原本就是嫉恶如仇的性子,如何能忍受得了这个?
当即以品德恶劣、随意猜忌同窗、编排谣言为由,劝退了他们。
想来他们的家族都会引以为耻很长一段时间了。
就这,段均泽还担心“无辜可怜”的新室友小小心灵受到了伤害,却苦于嘴拙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尽量包揽她的生活琐事。
比如给她打水打饭、帮她打扫卫生,寝室里一应事情,皆不用她伸手。
要不是苏悠然坚持,他还想直接帮她把衣服洗了。当然这活最后落到了苏景熙头上。
外人想碰然儿的衣服?想都别想!
不过他也只能洗个外衣,像是里面的小衣之类的,苏悠然还是自己动手。
而且还得趁着人少、夜深人静的时候,毕竟有些东西不能被其他人瞧见。
梳洗换衣真的算是她的学院生活中最不方便之处了。
学院有专门沐浴的地方,每天固定时间段会提供热水,过时不侯,但那时往往一群人扎堆。
群居生活过久了,即便一开始再怎么放不开,时间长了也会变得无所谓。
好比苏景熙和段均泽。
苏景熙第一次和别人只隔着一个挡板洗澡时,差点没忍住脾气直接掀翻了浴桶。
后来虽然慢慢习惯了,可也会尽量挑人少时,速战速决,绝不给别人留下一点机会偷看到他的身体。
哪怕挡板挺高,只有一个头露在外面。但不行就是不行,除非是然儿想看……
可惜苏悠然对他目前白斩鸡一般的身材不感兴趣,相比起来,段均泽的比他可要好太多了。
一方面,段均泽年纪大些,比苏景熙还处在青春期发育中的清瘦身材更紧实,且更有力量感。
另一方面,他还注重锻炼,那腰线、那腹肌,还有那笔直修长的双腿……
啧啧,是肉食动物苏悠然看了都忍不住心痒的程度。
要问她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有一回只有他们俩在宿舍时,段均泽不知道怎么想的,没有避讳她,直接当着她的面换了……
上衣。
下身还有一条亵裤,不过也不抵什么用就是了。
关键是她这个被迫旁观的人还没怎么样,主动换衣的那个却变得面红耳赤,一副羞于见人的模样。
就……
看着很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