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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田里有水了,大家重新回到地里耕田。
虽然目前的水还不是很多,只到大家的脚踝处,但想到今后他们用水再也不会被七里大队拿捏住,全大队上下都干劲十足,势必要在七里大队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悄拿下抢种秋粮的第一名,气死那只会耍小手段的七里大队。
凌香香也不例外。
如果可以的话,她都想化身成为一头老黄牛,一天之内耕好所有的田。
临河大队这边在热火朝天的耕田。
七里大队呢,几个重要干部聚集在他们大队的大队部,说着临河大队。
严支书:“进民,在我离开之后,他们临河大队都是什么反应的?”
严进民:“徐支书表面上还是向着徐继勇的,可在我说,如果不是因为徐继勇,我们大队没打算一直截流,明天就会给他们疏通河流之后,徐支书在跟我说话之前,眼神先瞥了下徐继勇,表情也微微有些微妙,他们大队的其他社员呢,倒是没有多大反应,但我相信在我对徐继勇说,他应该履行大队长的义务,不该贪图大队长带给他的权利,他们大队的社员迟早会因为这句话质疑徐继勇,尤其在他们大队始终都没有水灌田的时候,这质疑声会越来越大,直到徐继勇再也坐不稳大队长位置,被他们大队的社员们给轰赶下来。”
严支书点点头,“那我们就等着他们临河大队内部大乱吧。”
正说着,有名社员进来跟严支书、严进民说临河大队那边的进展,“他们大队派了个名叫徐学军的跟我们交涉。”
“徐学军?”严支书不认识他。
严进民却认识。
自从16年前跟徐继勇打架打输之后,他就一直密切关注着徐继勇,从而知道徐继勇还跟他大队里名叫徐学军的也打过架。
徐学军打输了,从此成了徐继勇跟班。
但严进民却觉得,徐学军肯定不是心甘情愿给徐继勇当跟班的,估计在憋着股劲等翻身呢。
这次徐学军突然冒头过来跟他们交涉就是最好的证明。
严支书也认同严进民的猜测,“看来他们临河大队的军心已经在动摇了,不出几天我们就能听到徐继勇被卸下大队长职务的消息。”
严进民笑道:“这得多亏了吴有礼,如果不是他的提醒,我还想不到要给河水截流。”
严支书提醒,“不管吴有礼从前跟徐继勇新娶的媳妇是什么关系,可到底吴有礼现在跟徐继勇的堂妹结婚了,这只要进了一家门,那就是一家人,吴有礼就算跟徐继勇有嫌隙,但他肯定不愿意看到徐继勇被撤职,失去大队长的身份。”
严进民,“您放心,我心里有数的,当时在卫生院我也没跟吴有礼来往,只是刚好听到他对徐金枝说,他很担心大队耕田灌水的话。”
严支书放心了,“这就好。”
严进民:“不过,等徐继勇不再是临河大队的大队长之后,我会好好提醒下徐继勇,有时候家里人太过担心反而是拖累。”
……
卫生院。
徐伯父环顾四周,不说没看到徐伯母,连徐金枝的身影也没看到。
他气恼地说道:“这俩个娘们!这是深怕我向她们要钱,故意在躲我呢。”望向病床,追问吴有礼,“那对母女去哪里了?”
吴有礼:“不知道,跟我没说。”
徐伯父冷哼,完全不信,“有礼,有什么样的妈就会有什么样的女儿,小心金枝也有样学样。”
吴有礼:“刚她们在的时候,我就跟她们说过了,家里由您来管钱,那是最合情合理的。”
徐伯父顿时高兴地笑,“你这话在理,我身为一家之主怎么能够不管钱?”
哄好了徐伯父,吴有礼向他问起了大队里的事,“爸,现在大队是不是很忙?应该在灌水耕田了吧。”
徐伯父好几天没出工了,他含糊地点头,“应该是吧。”
吴有礼:“那一切都顺利吗?”
徐伯父不解,“灌水耕田而已,能有什么不顺利的?”
说到这里,好似想到了什么般,徐伯父补充说道:“继勇今天好像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大中午的顶着大太阳站在院子里,望着放在墙角的水缸直发愣,嘴里还自言自语的,说什么田里的水突然变少了,如果下午时候水还在持续变少,这田会耕不了。”
吴有礼的嘴角微翘了下。
语气上,他却是很担忧,“这要是没水耕田,继勇身为大队长应该会很烦恼了。”
徐伯父却没放在心上,“怎么可能会没水的?今年的雨水一直都很多。”
吴有礼:“雨水多,不代表田里就会有水。”他提醒着徐伯父,“爸,您得多多关心下继勇,我听说当年他转业回来时候直接给了您两百块钱,这几年大队长的工资也是全都上交的,您想从妈那里顺利拿到钱的话,继勇的态度可是非常重要的。”
徐伯父得意洋洋地炫耀,“继勇也支持由我来管钱。”
吴有礼:“是嘛,那您可就更要好好关心关心下他了。”
徐伯父不想费这个事。
但在吴有礼的再三劝说下,徐伯父到底对这事上了心。
在吃晚饭时候,徐伯父问徐继勇,“中午我听你在念叨,说是田里没水了,现在怎么样?水有了吗?”
凌香香正在给周芸芸夹菜。
听到这个话题,她若有所思地看向徐继勇。
徐继勇愤怒地说道:“七里大队把我们的河水给截流了,还说想要河水重新疏通,得要我从大队长的位置上下来。”
徐伯父听后,也怒了,“这七里大队在发什么癫?你当不当大队长关他们屁事!”
骂完后,徐伯父又紧张地探问徐继勇,“那你要从大队长的位置上下来吗?”问完,不等徐继勇回答,徐伯父努力劝说徐继勇,“继勇,你可不能听那七里大队的,你听了,你就是上他们当了!”
尽管徐继勇公私分明,从没使用过大队长的职务给家里谋来福利。
可家里有没有人当大队长,那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起码徐伯父可以在外面吹嘘,他家侄子是大队里的大队长。
徐继勇一脸烦恼,“现在问题的关键不是我要不要继续当大队长,而是这次大队能不能继续蝉联抢种秋粮的第一名。”
徐伯父气不打一处来,“你当不当大队长怎么就不是问题的关键?”
可看徐继勇倔强得跟头驴一样,张嘴闭嘴只考虑到大队的利益,丝毫没顾及到他自身,徐伯父只好把希望放在凌香香身上,“香香,你也劝劝继勇。”为了能鼓动凌香香跟他站在同一阵线上,徐伯父对她说了不少徐继勇继续当大队长的好处,好比她身为徐继勇的媳妇,大家会看在徐继勇的面子上对她多多照顾,在女人堆里的身份地位也是最高的等等。
凌香香听得一脸动容。
徐伯父见了,高兴得等着凌香香劝说徐继勇。
可在凌香香开口的时候,她却说道:“继勇如果能继续当大队长是很好,但……”羞涩地抬头望向徐继勇,“但我听继勇的,他不想继续当大队长,那就不当,不管他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他。”
徐继勇温柔回视凌香香。
虽然他心里很是清楚,凌香香这话主要是说给徐伯父听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因为这话心跳加速。
徐伯父更气了,伸手颤抖地点着徐继勇、凌香香,“你们一个个的,脑子怎么就这么不清楚呢?”
目前饭桌上唯有周芸芸没有表态了。
不过徐伯父压根就没指望周芸芸能劝说得动徐继勇,在他看来,周芸芸就是小孩子,大人的事情她插不上嘴。
所以眼下徐伯父算是孤立无援,他快速吃好晚饭,一路直往卫生院里赶。
他想,徐伯母、徐金枝,还有吴有礼他们应该不会跟凌香香一样,支持徐继勇从大队长的位置上下来的。
徐伯父走后,凌香香向徐继勇问出了她的疑问,“你怀疑七里大队截断河流的事跟吴有礼有关?”
田里的水源问题,徐继勇早就有了对策,那他就不会无缘无故在徐伯父面前念叨田里没水了,何况田里到底有没有水,徐伯父是没有兴趣去关心的,可徐继勇既然在他面前念叨了,那只能是通过徐伯父故意说给别人听的。
徐伯父最近都直往卫生院里钻。
徐伯母、徐金枝也都跟徐伯父一样,向来不会去关注田里的动静,那就只剩下吴有礼了。
徐继勇:“中午去卫生院时候,看到严进民的妈也住院了。”他中午去卫生院主要是给凌香香买晒伤的药膏,无意间知道严进民的妈也住院了,就住在吴有礼隔壁的病房,“当时我只是怀疑,故意在伯父面前念叨了几句,不过看伯父突然对我这么关心,我就确定了。”
凌香香厌恶地皱紧了眉头,“这吴有礼真是有病!”
她都已经彻底跟他划清界限了,他还这么黏黏糊糊的想要干什么?
看样子还想针对徐继勇,故意给他使绊子,不会以为她移情别恋是因为徐继勇大队长的身份,然后为了能精准报复到她,他就伙同七里大队想要把徐继勇从大队长的位置上给拉扯下来吧。
凌香香来回想了想,觉得这个猜测很有可能就是真相。
徐继勇:“你也别生气,等伯父到了卫生院,吴有礼就会彻底收手,不敢有继续的小动作。”
这不是说吴有礼畏惧徐伯父。
只是徐伯父会让吴有礼明白,一旦徐继勇没有了大队长的位置,利益损伤最严重的将会是吴有礼自己。
根据书上说,吴有礼最后能顺利回城,全靠徐继勇把自己的工农兵大学名额让给了他。
但凌香香还是对徐继勇感到抱歉,“是我连累了你,也连累了大队。”
徐继勇:“这事与你无关,严进民本就跟我有过节,天天盼着我从大队长的位置上下来,他们七里大队呢也早就想截断我们大队的河流,去年时候就已经有这个苗头,今年我们大队抢收夏粮又得了全公社第一名,为了不让我们在抢种秋粮时候继续蝉联,他们肯定会出手。”
一脸严肃地跟凌香香分析,他跟严进民的恩怨,以及七里大队的早有预谋。
反正一句话总结,即使没有吴有礼,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
凌香香在徐继勇话语的带动之下,满脑子也只有对严进民小心眼的愤慨,以及七里大队小人行径的唾弃。
“大家说对了,他们七里大队全都是阴险小人,迟早会在阴沟里翻船的!”凌香香愤愤吐槽。
徐继勇附和,“即使他们不会阴沟里翻船,我也会让他们栽进阴沟里。”
凌香香兴致勃勃追问:“你想怎么做?”
话一问完,凌香香突然想到,这应该涉及到了大队里的高级机密,徐继勇应该不方便告诉她的。
凌香香就赶紧再加了句,“咳咳,我只是随口问问,随口问问。”
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尴尬,但她的双眼却是明亮如星,尤其在看着徐继勇说话的时候,眸眼中好似有星星在闪烁。
徐继勇深受蛊惑,忍不住沉溺其中。
他下意识向凌香香靠近。
不过,不管他的身体有多么不由自主,靠近凌香香的同时也没有过分亲近她,俩人之间始终保持距离,不会让凌香香感到任何不适。
“没事,这事可以跟你说……”徐继勇在凌香香耳朵边缓缓说起了他接下来的计划。
凌香香就站在徐继勇的对面。
徐继勇微微弯着腰。
凌香香微微侧头,清晰看见晶莹的汗珠沿着徐继勇额角往下滑落。
虽然徐继勇的皮肤比较偏黑,但他的肤质却很好,光滑细腻,没有任何瑕疵,汗珠子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徐继勇脖颈。
徐继勇低沉地说着话,脖颈上的喉结随着上下滚动。
上面附着着的汗珠子呢,也终于算是遇到了阻碍,要下不下的卡在那里。
凌香香紧张地看着,还随着徐继勇喉结的滚动,她也跟着连连咽了几口口水,好似这样就能够给这颗汗珠子加油打气,等这颗汗珠子终于顺利往下滑落时候,凌香香也仿佛经历了爬山涉水那般,累得轻喘了几口气。
声音很小很小,仿若一缕丝毫不会让人察觉到的清风。
但徐继勇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在这一刻,徐继勇的喉咙莫名觉得发紧。
他深深凝视着凌香香。
在凌香香没有抗拒的情况下,他慢慢朝她靠近,逐渐缩短俩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