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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不能说,有些事情是绝不能说的。
这事儿,便是属于绝不能说范围。
然而何谷波越是不答,曹姑就越是生气,已经将这事儿上升到他对她不坦诚,违背誓言上来。
何谷波恼了,他腾的一下坐起来吼道:“为了这事儿,老子连唯一的儿子都亲手杀了!你觉得你闹了有用?!”
曹姑闻言一愣,看着动怒的何谷波觉得他陌生至极:“你不是说,他是被以前的仇家所杀?我还替你处理了尸身。”
何谷波张了张口,没说话。
曹姑愣愣的看着他半晌,忽然起身下榻,拿起外衫就开始穿衣。
何谷波皱了眉:“你这是做什么?”
曹姑冷笑了一声道:“看不出来么?离你远点!”
她将外衫穿好,看着何谷波冷声道:“左右咱俩也没婚书什么的,从今天开始,咱俩的关系就断了,你能为了那个事儿亲手杀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将来就能为了那事儿杀了我!”
何谷波闻言连忙下榻,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我说了,只要这事儿你不知道,就绝不会牵连到你。”
“你觉得我会信么?”曹姑冷声道:“让开,别逼我用毒!”
何谷波闻言静静的看着她,片刻之后还是让开了。
曹姑当即便越过来出了屋,嘭的一声用力关上了门。
门板连着屋子都震了震,何谷波闭了闭眼,暗骂了一句:“这TM都是什么事儿!”
远处树颠之上,如画静静的看着曹姑离开,而后悄悄纵身反回了院中。
谢婉皱眉道:“之前都只是猜想,并无真凭实据,今晚倒是有了,算的上是意外收获。”
如诗低声问道:“小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谢婉沉默了一会儿道:“曹姑那儿是打探不出什么来了,何谷波为了这事儿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亲手杀了,直接去问显然不可能同我说什么,我打算直接同武安侯摊牌。”
“摊牌?”如诗担忧道:“若武安侯当真就是杀害老爷夫人的凶手,他能杀害老爷和夫人,必然就敢杀害小姐!”
“不知道。”谢婉拧眉看着外间:“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何要对我父母出手,李彧也同我说过,他没有杀害我父母的动机。但你说的对,我得有证据,而且得先自保。”
如画低声道:“要不,奴婢直接去将那何谷波给捉了?奴婢能打的过他!”
“还不到翻脸的时候,而且依着你捉了他,他也未必会作证。”
谢婉收回目光,看着她们:“越是要真相大白的时候,却不能操之过急,还是依着原计划,先同曹姑交好,看看能不能抓到何谷波的把柄。”
若是能抓到何谷波的把柄,她或许还能说动他,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但依着目前的情况看,很难。
而且正如如诗所言,直接摊牌她还有危险,她是想知道真相,但比起真相,她的小命和谢临的小命更重要,此事还是得从长计议。
翌日谢婉在院子用完早饭,便同武安侯夫人说了一声,便出了门去寻李彧。
因着今日要去宫中,她特意将那件白色情侣装给换上了。
到了宁王府一看,李彧竟也穿上了那件白色的衣衫。
谢婉笑着道:“这算不算,咱们两心有灵犀?”
李彧闻言看着她:“难道不是因为,你现在只有这件白色?”
谢婉嘟了嘟嘴,伸手挽了他的胳膊:“你就不能说点好听得么?”
李彧看了她一眼,立刻改口:“嗯,我们心有灵犀!”
“晚了!”谢婉松开他,伸手摸了摸正在看书的谢临小脑袋:“还是我们临儿好。”
谢婉转眸看了她一眼,嘟了嘟小嘴:“可是临儿都没有与阿姐一样的衣衫。”
孩子大了,会吃醋了啊。
谢婉连忙道:“等你将来有了媳妇,可以跟她穿一样的,当然若是临儿想要,改明儿我们就去做一样的!”
听得这话,谢临这才高兴:“阿姐莫要骗临儿。”
谢婉立刻保证:“当然不会!”
孩子本来就长的快,马上夏天要到了,确实是要做些新衣裳的。
李彧站起身来:“我们出去,莫要耽误了他读书。”
谢婉嗯了一声,嘱咐了谢临几句,便与他一道出了书房。
出门之后,她便问道:“你昨天入宫了么?”
李彧转眸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道:“入了,皇兄的意思是,还是要完成一月之约。”
虽然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闻言还是有些失望的,谢婉笑了笑道:“没事儿,也不差这几日了。”
李彧嗯了一声,看着她道:“你放心,不管十日后圣旨下不下,聘礼都会送到永誉侯府。”
听到这话,谢婉心中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这赐婚的圣旨是等不到了。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笑着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准备嫁衣了,我们要换庚帖么?我的庚帖还在祖母那儿,若是需要的话,我得去要过来。”
依着张氏的贪婪,最多也就要些银子罢了。
她现在已经不缺银子,给张氏一些也无妨,就当是替爹娘尽孝了。
李彧嗯了一声:“若是皇兄执意不下圣旨,上玉蝶就会遇到些麻烦,庚帖便是我们成婚的凭证。”
谢婉知道他这是在为她考虑,毕竟皇室的玉蝶就是族谱,是皇室正式承认她是宁王妃的意思。
若她暂时不能上玉蝶,那庚帖便是唯一能够证明,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凭证。
谢婉点了点头:“好,过几日等我回去的时候,便将庚帖取回来。”
李彧应了一声,顺口问道:“你在武安侯府可有收获?”
谢婉也不瞒他,当即便将何谷波亲口承认,他就是那晚黑衣人的事情说了。
李彧闻言皱了眉,却没有说话。
谢婉问道:“若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李彧转眸看她,沉默了许久才道:“或许,你现在应该先将此事放一放。”
“为何?”谢婉有些不解:“我好不容易才有了进展。”
李彧犹豫了片刻道:“你若信我,便听我的,此事看起来只是事关永誉侯夫妇的死,可若是细看,此事牵扯甚广。”
说完这话,他顿了顿,低声道:“皇兄他似乎不是……”
说到一半,李彧忽然又停了下来。
谢婉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陛下不是什么?”
“没什么。”李彧看着她道:“总而言之,你听我的,先将此事搁置,等到成婚之后,我替你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