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屹立在洞室中央的血茧,突然间绽放出妖异的红光,坚硬的外壳软化成血色肉球,如同岩浆向外膨胀,裂开一道道血色纹理。
苏阎惊恐的后退一步,神色不安道:“这么快就要破茧了?”
如果破茧成功,就意味着白姥姥成功进阶为狂魔,实力也会提升一个量级。
王蒙作为修炼有成的人仙,对危险有着更加敏锐的感知,他下意识握紧金风扇,全身气机陡然一凝,就好像受到了无形的刺激,这些刺激在他脑海中凝聚成一个字。
“跑。”
话音刚落,妖异的血茧砰然炸裂,爆发无数道出纵横交错的血色光束,如同汹涌的浪潮向外辐射。
轰!
血色光束彼此勾连,凝聚成一道道光幕,将整个洞室割裂得支离破碎,扭曲成破境似的空间结构。
苏阎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血茧自爆产生的冲击力震退,像纸片一样倒飞出去。
叶眉吓得小脸惨白,视野里尽是血红的光亮,眼看就要被一片血幕吞没,结果半空中突然飞来一道白亮的气刃,直接把炙热的血幕击碎。
死里逃生之后,叶眉眼中闪烁出感动的泪光,自认为师兄心里还是有她的,不然怎么会第一时间救下自己。
绝对错不了,那道雪白的气刃锐不可当,在场的人除了师兄,谁还能有这个实力?
苏阎身子悬空无处借力,在慌乱中发觉自己被两片血幕包围,更糟糕的是,两片血幕交叉重叠,即将融为一体,将他牢牢困死在里面。
刹那间,山岳般的重量向他压制而来,让他无法动弹,更别说运功调息了。
他现在才知道师父乌鸦嘴的厉害,不过卷入这种强魔之争,别说十死无生了,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不够用。
这个血茧爆炸产生的威力,已经相当于一场小型魔灾,破坏程度达到了仙统评定的丙级。
就在苏阎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一道雪白气刃如同游龙般飞来,直接将两道诡异的血幕消融。
得救之后,苏阎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只想到一种可能,在场所有人当中,有能力救下他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人仙王蒙。
王蒙反应很快,早在血茧爆炸之前就看出了端倪,立马祭出金风扇化作一面巨盾,将横扫而来的光束阻挡在外。
不过,这已经是他目前能力的极限,因为体内剩余的灵元,不足以支撑他有多余的想法,包括救人。
爆炸来得快,去的也快,结束之后整个洞室都静止下来,那些辐射向外的光束仿佛被冻住,变成一道道血色光柱,几乎将整个洞室填满。
王蒙看到这种地狱般的场面之后,以为自己是唯一的幸存者,没想到找了洞室一圈之后,他相继遇到了师妹叶眉,还有苏阎和他那个不太聪明的师弟。
“你们能活下来就好。”
王蒙见他们毫发无伤,虽然有些意外,但没有多嘴去问他们是如何逃过一劫的,毕竟他作为现场唯一的人仙,理应救下他们所有人,但他现在的能力却做不到。
师妹虽然没提自己怎么逃过一劫的,但她见到自己这个师兄,非但没有失望,反而傻笑得更厉害了。
他作为师妹这次下山除魔的护道人,却没能保护好她,实在有失护道人的身份,回去还不知道师傅会怎么责罚他。
不过,师妹对他傻笑能理解,怎么萍水相逢的苏阎,也冲着他王蒙热情的笑,就跟自己救了他似的,这就相当诡异了。
现在看来,对方那个不太正常的师弟,反而是现在最正常的人。
四人重聚之后,没有过多闲聊,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都被血茧爆炸中心产生的晶体所吸引。
晶体呈血红色,保持着爆炸发生时的形状,就好像在爆炸的瞬间被冻住,呈现出一种向外扩张的刺球形。
“看样子,他们可能同归于尽了。”
苏阎发觉体内的灵元不再流失,正在缓慢恢复,他只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始作俑者已经死了。
王蒙不置可否,他常年和魔物打交道,深知魔物的顽强与狡诈,只要本命魔物不除,魔物就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他见过太多因为疏忽大意,最后惨死魔物手下的修士,其中不乏他的同门和朋友。
想到这里,王蒙动用金风扇中杀力最重的“罡”字诀,接连几次对血色晶体进行攻击,结果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这晶体竟然比血茧还要坚厚。
“先离开这里吧。”
王蒙收起折扇,放弃了窥探晶体内部的想法,如果连神识都无法穿透的东西,靠蛮力肯定也是徒劳,但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得回去禀告师长,再从长计议。
“这东西暂且扔这里,我现在打不开,但肯定有人能打开。”
就在王蒙说完这句话之后,一直沉默的陈长安突然拔剑出鞘,眼神明亮的看向晶体深处,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出剑,就被一旁的苏阎拦了下来。
苏阎皱眉道:“师弟,你就别浪费灵元了,留着逃跑用。”
陈长安点点头,然后乖乖收剑回鞘,师傅说了,下山之后,小事都听师兄的,除魔事小,生死事大。
苏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想小师弟真不让人省心,稍不留神就会惹出麻烦,这一路上如果没有他看护,小师弟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就这样,在王蒙的带领下,一行人离开了诡异的洞室,寻找出路去了。
陈长安走在最后,离开洞室之前,他回头看了血色晶体一眼,不自觉皱了皱鼻子。
就在四人离开之后不久,晶体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叹息。
“这是何必呢。”
男子站在晶体深处的空间里,身上的黑袍点缀有血污,但不一定是他的血。
他面前的晶壁上,镶嵌有一张支离破碎的沧桑面孔,正是生机断绝的白姥姥。
她只剩下一张脸壳,还保持着一种惊恐而绝望的表情,很显然死不瞑目。
男子伸出苍白的右手,按在白姥姥脸壳的额头上方,面无表情道:“两百年都等了,还差这一个晚上?”
男子抬起手臂,五指微微用力,白姥姥的脸壳连同整片晶体,突然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从晶体内部一直蔓延到边缘。
“现在算算时间,他也该到了。”
男子右手猛地握拳,白姥姥脸壳瞬间化为齑粉,与此同时,洞室里的血色晶体如同春雷炸响,崩裂成一块块破境似的碎片,纷纷扬扬坠落,在地上砸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宛若雷鸣大雨。
男子踩着破碎的血色晶片,慢步向前,乍一看,好似行走在一片血海当中。
不过现在,还没人知晓他的尊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