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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遂和杨秋听见这个,都半晌说不出话。
良久,杨秋猛地一拍大腿,大骂道:
“好个马玩,我之前就觉得此人包藏祸心,果然叛了!”
阎行叹道:
“不是马玩,是马超,马孟起。”
又是一阵难言的沉默,如果不是打不过阎行,这会儿杨秋已经伸手抽他脸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彦明,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阎行是韩遂手下第一猛将,还是拥有不小的话语权,他这一开口,韩遂立刻后悔让他就这么说出来,只好亲自走到帐门前赶走卫士,并且赶紧低声询问缘由。
阎行告诉他们,他们已经通传河东众将来会盟,还是派遣马岱去传信,可听马玩说,马超并没有过来的想法。
听马玩说,讨逆将军徐庶挥军三万突袭安邑,马玩拼死抵挡,可终究不敌,只能退保大阳。
马玩死战之后得到消息,说马超已经投靠了徐庶,而且听说要帮徐庶进攻高干,看来是已经抛弃了众将,背叛了凉州。
杨秋听得一愣一愣的,随即又是一拍大腿:
“混账,我就说肯定是马玩造反,这种鸟话都能说出来?
之前贾文和和段忠明都说徐庶擅长使用内应之法,我还在想谁厚颜无耻背叛我凉州,现在明白了,原来是马玩!
这个狗东西,若是让老子看见了,定把他的头拧下来!”
阎行懒洋洋地瞥了一眼杨秋,冷笑道:
“马玩已经到了陕县,杨将军要是想去杀他,正好亲自提兵去便是。”
“哎?”
如果马玩是徐庶的内应,那他说出这种鬼话来还敢一头扎到马腾韩遂大营,那他确实是胆大包天了。
“马孟起全不顾其父亲了吗?”韩遂喃喃地道,完全不敢相信。
阎行叹道:
“此事谁敢相信?马玩听闻此事吓得魂不附体,因此亲自渡河来向将军报讯,甚至没敢先说给马腾知晓。
马超此人生性凉薄又有勇无谋,便是抛下其父又有什么不可思议?
若是徐庶联合马超占据安邑,咱们关中后路就当真危险了!”
关中尽管穷的没什么粮草供应,但确实还是凉州军的家眷所在,要是马超真的发癫,汇合徐庶从安邑确实能直接一波捅穿关中。
凉州军都在外,关中是真的没兵没粮,徐庶都不用做别的,只要拉点粮草振臂一呼就能让关中留下的残兵狗咬狗,要是断了他们的归途,只怕凉州众将要直接暴走,打的一塌糊涂。
“先不要声张。”韩遂迅速做出决策,“把子美请来,我等赶紧商议一番。”
子美就是韩遂最重要的谋士成公英。
此人从中平年间就开始跟随韩遂,一直是韩遂的心腹谋士,为韩遂策划了多次重要的战斗,深得韩遂信任。
这次听说马超要反,韩遂下意识地让人隐藏消息,并立刻将成公英请来。
今天天冷,成公英正在军帐中喝酒暖身,抵达韩遂身边,听见马超造反的消息,成公英还以为是自己今天喝的太多没有酒醒,一直傻愣愣地看着众人不说话。
韩遂焦急地道:
“子美,愣着作甚?天都要塌下来了,我都全仰仗你了!”
“啊,哦,蛤?”成公英捏了捏自己的脸,疼地龇牙咧嘴,这才确信不是在做梦。
他瞪大眼睛,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韩遂、阎行、杨秋三人,艰难地道:
“这种事情你们都相信?”
三人一起点头,表示相信马超一定会犯病。
成公英苦笑道:
“这怎么可能?马玩一派胡言——徐庶就算要远征,他冬日如何拼凑出三万大军?
若是三万大军直扑安邑,马孟起岂能毫无察觉?
就算马孟起真的昏聩不堪毫无察觉,那安邑之战马玩定然损失惨重,三万人趁机横扫河东,他岂能丢下一军在大阳,自己独身来报信?
我料徐庶定是以精兵奔袭安邑,只是马玩不敢力敌,这才想出这种鬼话,哼,这种人当真该死。”
说到这,他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阎行,叹道:
“彦明,这种事情你是怎么能相信的?”
阎行和马超的关系一直不好,而且阎行出身凉州大姓,从小受过还算过得去的教育,一直不愿扯上造反的事,而韩遂这种人一看就知道野心勃勃,他也反复规劝,希望能阻止韩遂这疯狂的念头。
这次听说马超造反,阎行当真是喜上眉梢,尤其是他还暗中听到了一些让他振奋的消息——听逃回来的士兵说,守卫闻喜的是刘备军的猛将张飞,他不停地辱骂马超,言语之中倒是对阎行颇为欣赏,还说出阎行是凉州第一勇士。
这种话阎行当真愿意听,能说出这话的人一听就是有见识、懂武艺的人,阎行心中热血翻滚,都迫不及待要跟这种人好好结交一番,聊聊天下大势,自然带节奏的时候直接忽略了许多显而易见的问题。
徐庶怎么可能凑出三万人?
他要是只有一支精兵,凭什么挡住马超?
如果马超真的投降了,凉州众人岂不是直接一哄而散,怎可能只有这么几个人回来报讯?
在成公英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下,众人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韩遂也是老脸一红,随即摆摆手道:
“不是最好。
哼,我本来还想等到春天再去进攻徐庶,没想到此人居然敢来安邑受死。
好啊,我等会盟之后,还请忠明下令,我凉州义士同赴疆场,先诛灭徐庶,之后再从孟津渡河攻打中原,成当年武王之事!”
其他人好歹还说个清君侧什么的,可韩遂在几个心腹面前也懒得装,直接说出自己的野心。
徐庶这么点兵马,来就是送死,我等会盟之后与马超一起南北夹击,我看徐庶到底有什么本事!
“哼,这个徐庶,只会玩弄这种令人作呕的手段。
只要我等不肯中计,徐元直能有什么手段,徒增笑尔!”成公英做了最后的总结。
韩遂也满面堆笑,点头道:
“正是,之前贾文和与曹孟德都说徐庶此人诡计多端,最擅这种鬼蜮手段,可这手段被看破,他又能作甚?
嘿,孟起不来会盟也罢,让他先拖住徐庶便是,等我等联盟,先去安邑宰了此贼!”
他说着,见阎行又一脸阴沉,知道阎行又要劝说自己不要与马超继续联合,他板着脸道:
“此事休要再提!我亲自去见马玩,让他不要胡言乱语,军中更不能随意说起此事。
嗯,怕是有人已经开始挑拨,我也要先见见寿成,绝不能让人离间我兄弟交情。”
·
马腾这会儿也已经听到风声,说河北的人都在传马超反了。
这种荒谬的话气的马腾都要笑出声来,心道这传言肯定是徐庶放出来恶心人的,此人果然与传说中一样本事不大但是特别擅长恶心人。
“安邑被截断,孟起还在闻喜一时回不来,没法参加会盟,这徐庶就趁机制造谣言,想要离间我父子,当真是荒谬可笑。”
马腾说着,脸上满是桀骜之色,可自己说起离间父子的时候,他又多少有点后怕。
知子莫如父,马腾知道大儿子向来悍勇无畏,可轻狂桀骜的很,怕是没有把自己这个父亲放在眼中,要是徐庶真的想出这么法子,马超未必投降,可说不定要纵兵回到关中自立。
这要是在中原人的观念来看是挺不可思议的,但在凉州人的思路中并不是什么很逆天的事情。
别的不说,韩遂变成现在这样最初是因为被北宫伯玉劫持,可马腾从来没有被劫持过,当年在耿鄙麾下的时候耿鄙对他极好,可他想要自立一方,于是趁机背刺耿鄙,之后更是杀害了傅燮,他能做出这种事,肯定极其心虚,担心自己的好儿子也如法炮制给他一下。
不会。
我儿子不是这种人。
他赶紧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念头一旦生出来就抑制不了,马腾背着手在帐中走来走去,越想越是心虚,越想越是七上八下患得患失,一时有点上头。
就在此刻,外面通传说段煨要拜见马腾,马腾赶紧道:
“快,快把段将军请进来。”
宁辑将军段煨年近六旬,头发已经白了大半,他身材不高,此刻不穿甲胄而是穿了一身儒袍,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尽管是投降被俘,可段煨明显没有当俘虏的觉悟,他的表情依旧桀骜冷峻,看马腾甚至带着几分轻蔑。
“将军请坐。”马腾把他让进帐中,让他坐在自己面前。
别人对段煨如何不知道,马腾是着实敬畏段煨。
段煨的哥哥段颎是凉州三明之中最残暴、最能打的,一直奉行杀杀杀主义,一路前进一路爆杀,从军以来以损失四百军士的代价斩敌首三万八千六百余级,获牛马羊骡驴骆驼四十二万七千五百余头。
羌人听闻他的名字那都不是不敢哭的问题——曾经贾诩冒充是段颎的外孙都能让一群准备劫道的羌人四散,马腾是汉羌之后,对段颎又是崇拜又是畏惧,更是常常说起如果不是灵帝昏庸,因为日食逼杀段颎,也不至于凉州在段颎死后五年再次暴乱。
凉州不暴乱,韩遂就不会被俘,耿鄙就不会讨伐韩遂,马腾就不会背叛耿鄙。
马腾觉得说来说去都是灵帝的问题,他是被逼的,这次他们也是准备奉段煨为主,去教训教训昏庸无能的朝廷,这不是造反,清昏君而已。
他一脸讨好地看着段煨,段煨好整以暇地坐下,看着马腾的模样,长叹道:
“听说令郎反了?”
噗……
马腾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随即剧烈地咳嗽,半天才颤声道:
“将军,莫听外人胡言,这,这都是徐庶挑拨离间啊。”
段煨摆了摆手,寒声道:
“寿成,你是马伏波之后,将门虎子,忠义非常。
我要问问,若是令郎反了,投效朝廷,你待如何?”
“我……”
马腾讷讷说不出话,段煨看着他的模样,哼了一声,慢悠悠地道:
“此番来的如果只是韩遂,我便是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要跟他死战到底。
可我听闻军中还有寿成,这才决心来劝劝你。
伱跟韩遂不一样,他是多年叛逆,凉州大乱之祸首,难道还真的要一路到黑,就做那韩遂的仆从?”
“我……”
“你先别插嘴!”段煨霸气地一挥手,厉声道,“别管你儿子是不是真的反了,我问问你,你是不是想反!”
当皇帝马腾真没有想过。
他最大的梦想是独霸一方,之后逍遥快活也就罢了。
在段煨的逼问之下,马腾的脸色越发难堪,他强行控制住表情,深沉地道:
“我马腾将门之后,从没想过反复。
只是世道崩乱,朝廷无能,我这才挥义军自保一方。
这次起兵,也是因为关中被李傕郭汜毁坏,我带关中百姓、凉州百姓去寻天子要个说法。
要是朝廷能安抚我儿,我愿与朝廷一起讨伐叛逆,若是不能……别怪马腾去天子面前要个说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