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梁王的宴会并不是谁不谁都能来参与的,如今这梁王府内添列坐席的具都是能够影响一方的强大人物。
有勋贵、有权臣、有重臣、有三朝遗老。
但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最前方的那个位置,他们的眼睛中都带着期盼。
那里空着两个位置。
其一是今夜这宴会的主人之座位,另外一个则是他们都在盼望的人之座位。
灯火通明,桌子上放置着不少点心、水果。
饮食尚且未曾上,因为宴席还没有开。
主人也没有归来。
陈府
陈秋、陈辟两兄弟的面前坐着一个十分谦逊的人,他的脸上带着笑容与自信,像是天上一轮皎洁的月亮一样。
“两位,今夜梁王府上有宴,本王想请两位赏个薄面。”
在这府邸中,明明梁王才是如今地位最高的人,但他的声音也好,说出来的话语也好,神色也好,都十分谦卑。
因为他知道一件事情,自己想要争夺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就必须是得到陈氏的支持。
至少也要得到陈氏“不反对”的表态。
否则皇太弟之事,绝对不可成。
思及至此,他的神色更加谦卑。
陈秋二人对视一眼,都是看到了对方眼睛中的无奈,其中陈秋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梁王说道:“梁王殿下实在是太过于客气了,只是我兄弟二人在这府宅之中居住,自官渡而来后有些水土不服。”
“今日若非是梁王亲自拜会,我二人实在不好推辞的话,应当是要避一避的,以免将病气过给殿下。”
陈秋的神色中带着无可奈何之色,而梁王在听到陈秋、陈辟话语的时候,也是不自觉的抬起头看了一眼两人的脸色,明显是从中看到了一些苍白。
他眼睛中划过一抹惊恐。
但转瞬即逝,而后看着陈秋两人,语气依旧恭敬:“原来如此。”
“既是如此,本王便不再强求了。”
他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可惜了。”
又说了几句话之后,梁王连忙是站了起来,着急忙慌的走了。
而等到梁王离开了之后,陈秋、陈辟二人才是冷笑一声。
陈辟直接站了起来:“兄长,我已经无法忍受这长安城中的一切了!我决议,待到诸王之乱后,我便请求陛下准允我前往西域。”
“那里的黄沙漫漫已经等待我许久了。”
他的眼睛中带着坚定:“与其将生命浪费在这些蝇营狗苟当中,不如投入到我真正热爱的事情里面。”
陈秋神色复杂的看着陈辟:“哪怕是你很有可能葬身在黄沙里面,被其掩藏,甚至连尸体都无法回归家中么?”
陈辟点头:“不错。”
陈秋长叹一口气,他站了起来,月色随着他的身体而轻轻的缠绕在他的身旁。
他低声道:“若是如此,便去吧。”
“长安城中的事情,不必担忧。”
“有阿兄在。”
“万事勿虑。”
梁王在离开了陈府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到梁王府去开这宴席。
他需要找一个和陈秋等人身份相当的人,只有这样才能够撑得起来这场宴会。
梁王神色无奈而又复杂的看向远处的“丞相府”,他要找的人只能够是“陈拓”了,只是当年关于:“皇太弟”之事与他和儒家争斗最为凶悍的便是这位。
如今他要厚着脸前去请这位
梁王咬着牙,除了陈拓之后,这长安城中还有谁的身份能够压得住那些勋贵,让那些权臣也好、勋贵也好,让他们相信自己有把握可以成为“皇太弟”呢?
没了!
丞相府门口
梁王亲自下了车辇,准备前去拜会陈拓。
可却提前见到了丞相府那位陈拓身旁的侍从,那人神色恭敬的站立在月色之下,站在丞相府的门口,脸上带着恭谨,仿佛是一座雕塑一样。
见到了梁王后,迅速的赶在梁王下了轿撵之前走到了梁王身前。
“参见梁王殿下。”
那人低声道:“先生病重,今夜方才与从皇宫中回来,已然在床上无法起身了。”
“听闻殿下要召开宴会,害怕梁王殿下白跑一趟,所以令仆在此等候,还请殿下恕罪。”
这小厮的话说的很冠冕堂皇,但梁王却听得咬牙切齿。
病重?
他这会也反应过来了,方才陈秋陈辟所说的大概也是虚假之言,什么水土不服,什么重病?
就这么巧合?
全都是赶在他开宴会的时候一个个的爆发了?
简直是笑话!
这般想着,梁王心口一股怒火奔涌而上,但他强行将这一股怒火压了下去,因为他知道,只要他还想要得到“皇太弟”的位置,就必须是将这口气咽下去!
否则陈氏就有理由名正言顺的拒绝自己的请求了!
待到梁王回转车辇而后离去,那侍从才松了口气,回到丞相府内,与陈拓汇报。
陈拓坐在府宅之中,眸色微微沉着。
他在纸张上面写着什么,像是在布置自己的图谋一样。
梁王府
当车辇声响起的时候,宴会上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院落外。
只是很可惜,下一秒所有人都失望的叹了口气,心中对梁王的“赌注”又轻了几分。
陈氏不表态的话,大概没有几个人愿意孤注一掷的。
梁王身侧的正是“馆陶公主”刘膘。
若是说原本轨迹中的刘膘,大概能够镇得住这群人,但如今?
不好意思,你是谁?
若是没有一个名为“陈氏”的刀悬挂在窦太后的头顶,以至窦太后不能够太过于“嚣张”,此时的刘膘一定是整个宴会上、或者说整个长安城内最大的靠山!
宴会如常,梁王神色不变而入席,刘膘坐在他的身侧。
这一场宴会到底是没有完成梁王最初的期待。
景元十一年,夏五月。
不过是半年的光景,半年前那横扫天下的“战乱”便被终结了,大将军周亚夫克复敌军,大胜而归,将谋逆的诸王全都是带回了长安城中。
而刘启却一点都没有心软,将谋逆的九王全都直接赐死。
这一点当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反对,但是在刘启的蛮横命令下,没有人能够违逆这位陛下。
尤其是能够限制天子的陈氏也不出声的时候。
景元十一年,夏七月。
大将军周亚夫得胜归来,而天子诏令拜其为太尉,加封为太师。
而与此同时,天子的另外一封诏书则是没有引起什么波澜,甚至大家也都觉着这很正常。
天子诏令,加此代陈氏家主为“太傅”,追加为“安国王”
这倒是没有引起众人的波澜,毕竟对于陈氏来说,历代的家主被皇帝加封为王的事情太过于寻常了,甚至人们觉着天子拜周亚夫为太尉的事情,可能都比这个事情吸引人。
人们宁愿去听一听市井当中流传的另外一个“流言”。
当今天子看上了一个出身“娼妓”的女子,并且想要将其带回皇宫。
这是在民间流传的说法。
但事实上,这个说法并不算完全正确。
天子的确是看上了一个女子,也的确是想要将其带回皇宫。
但这个女子却并不是什么“娼妓”。
她只不过是一个“人妇”而已。
是的。
人妇。
这个人妇叫做“王娡”。
当然了,说王姪是人妇不是那么的恰当,因为此时的王痣已经和那位金王孙和离了,虽然生育过一个女儿,但却并不算是什么大事。
至少在天子看来这不是什么大事。
老刘家的皇帝么。
看上人妇不过是一个小事而已,养一些男宠也不过是小事而已,这群流氓皇帝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烙印在老刘家骨子里的霸道与肆意罢了。
景元十一年的秋天,随着一道诏书的落下,王痣真的入宫了,并且被封为“夫人”,这是汉朝时候的一种品阶,这种品阶类似于后世的“妃”等。
天子的后宫之事,许多人不是很在意。
但在某些人看来就十分在意了.
比如,一个绝定的蠢货,栗姬夫人。
不管从哪一个角度来看,栗姬夫人都是一个绝对的蠢货,她的蠢注定是要名流千古的。
在去岁,也就是景元十年的时候,她因为馆陶公主刘膘向天子敬献了不少的“美人”而不止一次大骂刘膘,她将天子当成是自己的私有物。
觉着天子是她的“夫君”。
而景元十年的冬天,她甚至闯过天子的长乐宫,甚至当着天子的面将一个侍妾给打了。
当然,后来天子对栗姬小惩大诫。
毕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这个女人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原谅的,栗姬的骄慢在天子看来也不过是小事。
毕竟
栗姬没有蠢到极点——她没有打天子。
而在那一次的小惩大诫之后,栗姬也着实是安分了一段时间,这其中一方面的确是有天子对她的惩戒让她有些害怕的缘故,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刘膘也老实了一段时间,没有再向天子敬献美人。
天子也因为去岁的诸王之乱而陷入了忙碌当中,后宫如同一潭安静的死水。
这些“平静”就在景元十一年的秋天被打破了。
为什么?
因为之前所说的“王痣”入宫了。
王痣有多么得宠呢?
在薄皇后去世之后,其余的夫人居住的地方距离天子都很遥远,而在王痣入宫之后,距离天子第二近的宫殿“长秋宫”被天子赐予了王痣居住。
除却长秋宫外,距离天子最近的就是皇后所居住的“椒房殿”了。
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栗姬的愤怒几乎是如同覆盖了油脂的火焰一样,瞬间爆发,将她的一切理智都给掩埋了。
这一次,栗姬做出了一件真正的大事。
她令人将王痣按在水中,差点将其淹死。
当然——只是差点。
因为皇帝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急忙赶到,将困于水中的王痣救了出来。
当刘启看着怀中浑身上下湿漉漉的,眼神中带着惊慌失措而又有点信任眼神的王痣后,他的理智也同样被怒火点燃了。
刘启眯着眼睛,望着眼前的栗姬。
他冷笑一声:“栗姬,你以为此处是什么地方?”
“伱以为你要淹死的是什么人?”
刘启的声音冷酷:“着去栗姬夫人号,幽禁宫中,无诏不得出!”
他一眼都没有再看身后崩溃的栗姬,而是抱着怀中的王痣往回走去。
景元十一年,秋。
皇长子上书为自己的母亲求情,而惹得天子大怒,连续降下数道诏书斥责皇长子刘荣不孝,而在这一年的冬日,同样发生了一件大事。
皇长子刘荣被封王了。
这是没有前例的事情。
哪有皇长子被封王的?尤其是在没有嫡长子的时候?
是的,刘启此时没有嫡长子!
刘启的皇后出自薄氏,这是当年刘恒的母亲“薄姬”的母族,刘启与这位皇后并没有什么感情,甚至一点都不来电,自从立后之后甚至没有夜宿过这位皇后的宫殿中几次。
因为历史记载,这位皇后的长相着实是有点不是很吸引人。
也就是说薄皇后长相平庸。
所以一直没有子嗣问世,在这种情况下,皇长子理所当然应当是“皇太子”的人选,但不知道为何刘启一直没有立下皇太子。
这也是为什么梁王会对皇太弟有所期待的原因。
当皇长子刘荣被封为“燕王”的消息传出后,天下都为之震惊了。
这不仅仅是封王的原因了,还是被封为“燕王”这种苦寒之地的封王!
上一任燕王因为谋逆被皇帝削藩了,所以燕国自然而然就空了出来,但没有人会觉着,这会成为皇长子的封地!
栗姬宫中
燕王刘荣的脸色惆怅,他的对面坐着更加愤怒的栗姬,她看着刘荣说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陛下怎么能够这么的绝情呢?”
“你可是他的长子!!!”
刘荣的嘴角带着一抹苦笑:“母亲,难道您还不知道么?”
“在父皇的眼睛中,长子与否,并不是决定大位的关键因为他可以制造嫡长子。”
景元十二年,夏。
在一道道啼哭声中,一个孩童降临在了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