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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钟离羿反驳得很快，冲她笑了笑，道：“你别多想，也许可能是我在什么时候做梦听说过这样的话，就记住了。”
第五言：就你这心虚的劲儿，我信你个鬼！
她话都没说完，他就说没有，所以：没有什么？他听懂她的话了？
不过，这事也不着急知道答案，她没戳破他的欲盖弥彰，道：“这话题歪得有点离谱，还是回头说公主中毒的事吧。”
姐弟俩便没再说话，都看着她。
她又道：“皇家的那些事我不清楚，你们都有什么仇家、得罪过什么人、会引发何人的妒忌，我也不知晓。我只能从我擅长的领域分析。”
对此，姐弟俩都认同地点了点头。
钟离羿道：“言言，你说。”
第五言说道：“公主所中的毒，我也叫不出名字。但可以看得出来沉疴已久，毒素早就侵入了五脏六腑。”
想了想，她找棋儿招手：“把我的纸笔拿来。”
现代人用不惯软笔，原主是回到安宁侯府后才开始认字的，那毛笔字也是写得跟狗爬似的，从来没有一张纸写几个字不晕墨，完全不能看。
而第五言……
咳咳，在现代的时候倒是练过软笔字，可去了末世的十年，早还给老师了！
所以她让棋儿挑选出来比较合用的炭条，套在毛笔的笔管里写字，不太好用，会经常断、也会落灰。
但临时，也只能用这个了，开方子都要棋儿帮自己誊写一遍的。
当然，第五言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她打算好了：等自己伤好了以后，每天抽半个时辰来练字！
见她书写起来顺畅又干净，还不用等墨迹干透，钟离笙很是诧异：“这样的笔好用么？”
反倒是钟离羿一点儿也不意外，反而扬声朝外面喊：“杨棣！去本王书房，把锁在书橱里的银盒子拿出来！”
第五言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不去问，自顾自地画了个草图。
然后给他们解释：“这是人体的奇经八脉，我画的是简笔，比较粗糙，你们也将就着看。”
“目前，公主这里、这里、这里的毒素沉积比较多。但是，这些毒素都呈特别微弱的线状存在，从脉象上轻易辨认不出来。”
“这也是为何大部分的大夫，都看不出病灶所在的主要原因。”
她捏着笔管在手上，潇洒转了几圈，道：“但是，方才我们也说过了。我相信一定有非常厉害的高手，是看得出来的。只是，碍于某些情面，他们不敢说！”
姐弟俩都沉默了。
太医院高手如云，所有太医都看不出来常宁公主得了什么病，这本来就是很奇怪的事。
而第五言如此笃定：尽管很隐蔽，可厉害的还是能诊断出来的！
所以，只有一个结论——
钟离羿脸色越发难看：“有人不想我姐活着，甚至有可能是……我姐没了之后，下一个就该是我了？”
为了不忤逆太祖皇帝的临终遗言，谁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弄死他。
但用这些狠辣的手段，花费上漫长的时光，还是能把他给解决掉的！
然而第五言却有不同看法：“也不一定是跟你有关。”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
这时候，门被敲响，外面传来钟离羿心腹杨棣的声音：“王爷，属下把东西拿来了。”
钟离羿便让秋儿出去拿。
不多时，秋儿把盒子拿进来，恭敬地放在了炕桌上。
钟离羿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笔，递给第五言。
第五言吃惊地看着这类似于现代铅笔的东西：“这是……你做的？”
所以，他真的是穿越的吧！
钟离羿摇头：“并非，我只是觉得毛笔写字要等墨迹干透，很费时间。平日里小记一些东西时，比较费事。便叫人寻找了铅这个东西，做出了这些，你看看合不合用？满意的话，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全都带走。”
第五言：“……”
当然，只是像铅笔，并不像现代铅笔那样，而是在孔比较细的竹管里灌装铅条，比她用的炭条要好很多。
不等她多想，钟离羿又道：“好了，言言你继续说吧。用排除法，怎么排除？”
第五言不相信他那聪明的脑袋瓜子想不出来，但一抬头，见他巴巴地看着自己，便完全没脾气了。
罢了，她来说就她来说吧！
她将那竹管铅笔捏在手里，看向钟离笙，问：“公主是十五岁开始得病的，此前可有结过什么仇家？”
钟离笙认真回忆，摇头：“生怕招来祸患，我历来不与人结仇。若是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那就不知晓了。”
第五言捏着笔在雪白的纸上写下：1、2、3……
在“1”后面写上：仇。
她嘴上说道：“第一种可能是结仇，但你不知情，我们毫无头绪，那就先略过。”
炭笔在这上面写了个问号，旋即，在“2”的后面写上：利。
她道：“世人逐利，若你阻碍了某些人的利益，别人就会想踢掉你。可是，如果是因为这一点而害你，那绝不仅仅害你一个，王爷必定不能幸免。”
说着，她又看了一眼钟离羿，道：“别人筹谋十年之久做这个局，王爷却毫发无损，也许你手里并没有什么值得如此大费周章的利益。所以，暂时把这第二点排除掉。”
笔尖划掉了第二项，在“3”后面写上：情。
第五言抬头，道：“第三种可能，便是情杀。情杀这个东西简直是毫无道理可言，有些情仇简直是莫名其妙。公主病了十年之久，基本可排除对方是一时冲动，不然不会用这样慢性、且难以察觉的毒药。那么，就是早有蓄谋。并且，对方的目的就是不让你立刻死，而是慢慢折磨你，看着你卧病在床无限痛苦，对方从中获得快感！”
她握着笔管，在这一项上画了个圈，用力一点，道：“如果真的是这种可能，那代表着，这个人一定是你熟识的人，并且经常有机会看着你痛苦难受，才能快活！”
“如此一来，范围就缩小了，我想，公主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一些人选了？”
她侃侃而谈，浑身散发着潇洒自信的气势，叫人不知不觉被她带动了情绪，完全沉浸在她的言辞当中。
钟离笙看着那自己不认识的“123”，也能从话语中听懂意思。
她诧异地看向第五言，指了指那数字，问：“青阳，你怎么……会这些与众不同的东西？”
第五言一顿。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