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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苏晓彤微微闭眼,收起所有的情绪,朝杨万友道:“杨里正,您也看到了,我和我奶奶完全水火不容,以前分家的事,她既然不认,那今日就请您为我们写一张断绝书。”
“断绝书?”
这三个字在人群中又引起了喧哗。
在场的所有人均知道断绝书所代表的意义,但他们都从来没见过谁家的矛盾闹得要用断绝书来处理的。
觉得事态太严重了,杨万友忙劝解苏晓彤,不要鲁莽,断绝书不是开玩笑的,预防以后会后悔。
苏晓彤肯定道:“请杨里正写吧!我绝不后悔。”
眼看事情闹得越发不可收拾,杨翠忙扶着苏老婆子,暗中摇头,示意她不可在眼下断绝关系。
苏老婆子明白她的意思,朝苏晓彤怒道:“苏晓彤,你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吗?我老婆子非不断,我看你能怎地?”
“你为何不断?”苏晓彤的眼神仿如锐利的刀剑般直视着她。
“不想断,就不断。”苏老婆子泼辣地说着,杵着拐杖朝外面走去,“想要如意,你做梦去吧!”
看苏晓彤的眼神,她其实还担心苏晓彤将她拽回去写断绝书的,这般离开,倒是省了一些后顾之忧。
出了院门,她又嘟嘟囔囔道:“断绝关系?你是想以后都不用养我了吗?哼!没门,等你爹回来,让他知道你如此对待长辈,看他怎么收拾你。”
看她怒气太盛,村民们怕招惹到她,都自发地给她把路让开。
苏晓彤捏着拳头,盯着苏老婆子的后背,怒火在胸中翻腾。
“唉!奶奶,你别走啊!”苏晓苹失望地追过去几步。
她害怕苏老婆子,若是当真与苏老婆子断绝关系,那她以后就不用再害怕了。
苏老婆子没有辨别声音,以为是苏晓彤追上来了,又加快脚步。
那落荒而逃的模样显得滑稽,霎时,周围之人都失笑出声。
杨三爷还在处理租地的事,听到大家的笑声,他走过去,面色严肃地道:“笑笑笑,有啥好笑的?你们倒是乐了,可我这头都疼一天了,赶紧的,跟我回去,把你们家多余的地都让出来。”
他说着,背着双手朝外走。
有人笑道:“三爷,前些天还不是怪你贪睡,让大家随意想租多少就租多少,要是您老把好关,哪能有今日这么多的烦心事啊?”
杨三爷回头瞥一眼说话之人,吹胡子瞪眼睛地道:“咦!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是吧?竟敢说三爷睡觉的事,三爷年龄大了,睡个午觉有错吗?”
那人“嘿嘿”一笑,“没错没错,是我们错了,没帮三爷把好关。”
他朝众人一招手,道:“大家都别站着了,跟着三爷走吧!按一人租三亩或是四亩地来算,把多的都让出来。人家苏大姑娘都让了,你们也不能像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啊!”
受苏晓彤的作风感染,好些人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跟着去。
往后还得修筑房子,他们若是因为贪心把杨柳村的村民都给得罪了,那往后在杨柳村想请人帮忙,就没那么容易了。
杨万友没跟着去,村里的其他事都烦得他够头疼的了,租地的事他就不掺合了。
回到家里,他给媳妇说了苏家的事,又唠叨一句。
“苏老太太不愿意跟苏家大房写断绝书,看样,苏家的事以后还会没完没了的。”
“那可咋整呀?”杨李氏也是怕村里人三天两头的吵。
杨万友抖一抖旱烟杆,思虑着道:“不行,我得想一个办法,逃荒来的九十多户,加上本村的一百多户,差不多就有三百户了,以后可咋管呀?关键是外面来的人都不像本村人那样温顺。”
杨李氏道:“那奉银可有增加?”
作为里正,掌管一个村子的大小事,奉天府每月都会给予他们一定的报酬。
杨万友道:“没说,不过,看目前的境况,八成是不会涨。”
杨李氏惊讶道:“那就是说以后你做双倍的事,奉银还是跟以前一样了?”
“是啊!”
正是因为如此,杨万友才觉得没意思。
杨李氏鼻中一哼,不屑道:“那还干个啥呢?”
“那不干也不行啊!上面不允许。”
杨李氏眼睛一转,提议道:“孩子他爹,你看啊!咱这京城的周边,每个村子都只是一百来户人家,这突然间增加这么多,你说,给上面提议,让那些外来的逃荒的百姓聚集在一起,另外组建一个村子,如何?”
“另外组建一个村子?”杨万友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是啊!孩子他娘,我怎么没想到呢?这办法好,这办法好。”
得到了相公的赞赏,杨李氏高兴道:“他们是从外面来的,啥底细咱也不知道,将他们分出去,以后能省不少麻烦呢!”
杨万友道:“对对对,就比如今天苏家闹的这一出,以后若是那什么张家李家的再来一出,那我就啥事都不用干了,专门去帮他们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正所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不管你再怎么劳心劳力,也是不可能管好的,所以还不如扔给别人,随他们怎么去管。”
“嗯嗯,有道理,这事儿不能拖,越拖麻烦越多。”杨万友不住地点头,“这样好了,明儿一早,我就去京城找奉天府的宋主簿。”
……
彼时,苏晓苹拿着新签的三张租地契约,哭丧着脸道:“姐姐,这契约一签,是不是说我们以后就只有六亩地了?”
她虽然看不懂上面的字,但还记得苏晓彤在院中把自家的六十亩地如何分配的事。
苏晓彤看看她,道:“晓苹,六十亩地,你确定自己种得完吗?”
苏晓苹咬了咬唇,低头承认道:“是种不完。”
想起王春芽和拓跋峰,以及苏江河和苏江海,她抬起头,又道:“可是姐姐,不是还有三婶和大峰哥吗?而且以后江河和小海也会帮忙。”
苏晓彤反问道:“拓跋峰会回家的,对吧?三婶不可能与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对吧?江河快六岁了,他应该去书院念书,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