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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黑,李焕和严思月就在一边上演着花前月下的戏码,一个娇妩动人,一个气宇轩昂,旁若无人的眉目传情,至于这眼里含的情是真是假,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毕竟两个都是资深戏子,严言也没期望这俩人因为这么几件事就看对眼,总之不生恶,那就是好的。
“你好像很希望他们在一起。”
背后的声音将严言从前世的记忆里拉了回来。
“但你好像又很舍不得。”魏青朝像是一个说书人,平静的叙述着看到的一切。
那俩人嬉笑着在远处打闹,站在太阳底下也不觉得晒,明亮欢快的气氛和站在阴凉处的严言像是两个世界。
严言挡着太阳,漫不经心的道:“是啊,我很舍不得我长姐,这可能就是养了这么多年的白菜被猪给拱了的感觉吧。”
魏青朝轻笑了一声,也懒得拆穿严言的谎话。
魏青朝一扫眉间前几日的阴霾,嘴角挂着浅笑,连身后一片片飘落下来的杏花都像在为他做陪衬,辰日再亮也不如他的笑脸明亮。
若现在有谁经过,一不小心就会被这张笑脸萦绕在心头,无法抹去。
这才是严言心里小侯爷的样子。
严言有些惊奇的上下打量魏青朝,几日不见,怎的之前的落寞一下子就不见了,比起之前的苦大仇深要意气飞扬的多了。
魏青朝忽略了严言一脸见鬼了的表情,郑重的说道:”还没谢谢你,前几日救韩先生于水火的事。”
“也不用谢我,严格来说,韩先生也算是我的半个启蒙老师。”见魏青朝脸上的认真,严言竟有些拘谨。
“你后厨的墙,修好了吗?”
“修好了,他们速度很快,我还没吃几天御膳房的饭就修好了。”说来,严言还有些想念御膳房的厨子。
“御膳房?”魏青朝疑惑里夹杂着纳闷。
一说到吃,严言来了劲儿,“是啊,那御膳房的厨子前几天送来的吃食简直无法下咽,没味道就算了,早饭和晚饭连个肉沫都看不见,后来好像换了个厨子,做饭做的真是好,不仅合我的胃口,连点心都是我喜欢的微甜。”
“你喜欢就好。”魏青朝有些郁闷。
两人站在阴凉处,看演练场上的马匹肆意奔跑,卷起尘土飞扬,一圈一圈,喝彩声激情高昂。
严言不太适应魏青朝的忽然转变,前几日里还是个人尽可欺的闷葫芦,今日就成了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不羁气质的小侯爷。
严言趁着魏青朝不注意,一个劲儿的偷瞄他的侧脸,就看到他的脸忽然冷了下来。
他眉间没了愁绪之后,笑与不笑根本就是两个人,面无表情时的冷漠,眼里的寒光,严言站在他身边都莫名觉得有一种压迫感。
“呵,你们中原人骑马射箭本就不如我们!不敢比也正常。”
挑衅的喧闹也将严言的目光引了过去,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手持黑鞭,穿着深褐的绸袍,扎着暗紫的腰带,一头碎辫束在一起,肩膀上挂着不知名动物的头骨,一瞧便知是外族的少年。
被围在人群中的太子,站在那外族少年的面前,冷哼一声,讽刺道:“哼,自不量力,你以为用激将法就能让孤和你一决高下了?和你比,脏了孤的手。”
那少年提起弓,二话不说随意朝天上射了一箭,一只鸽子直直的栽倒在地上,太子脸上的嗤笑凝固在脸上。
太子只看他年纪小,却不想他本就是外族,整日在草原骑马打猎,御马射箭本就是他们的强项。
“本王让着你,你若是也能如同本王一般,随手便射下一只鸽子来,本王就服你,本王还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喊,垦宜甘拜下风,如何?”
垦宜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光,一张异域风情的脸上不失傲然天地的强势。
严言心里五味杂全,原来这就是垦宜,就是前世戎族前来的和亲的王子。
“哼,本太子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说,孤今日不愿和你比,又如何?”太子明显没了信心,但还是死鸭子嘴硬的狡辩道。
严言余光里扫到了晃动的华盖,皇上和皇后不知何时也来了这里,皇上严肃的盯着太子,摇了摇头,皇后的表情瞬间难看起来。
一听到太子推脱,垦宜桀骜不驯的大笑着:“哈哈,本王还当中原的太子和我一般都是骁勇善战的!没想到却只是个巧言善辩的懦夫罢了!”
太子整日里在宫里待着,人人都敬他重他,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今日若是不战而退,岂不是在说启盛的太子不如他人。
可偏偏太子从小长在皇后膝下,一出生就是嫡长子,无论是太子之位,又或是大统之位,他自以为都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虽说不是完全没碰过弓箭的,但一年或许都没来过演练场几次。
太子十分后悔自己刚刚偏要逞威风给众人看,现在骑虎难下,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拿弓来!”太子谎作被轻视之后的愤怒,身边的太监跑着去给太子挑选趁手的弓箭。
“太子输定了。”魏青朝蹙眉,冷冷盯着嚣张的垦宜,小声的说道。
“为何?”
“为何?”
六皇子和严言异口同声的问道。
六皇子新奇的看了严言一眼,又看了一眼魏青朝,又问了一遍。
魏青朝低声道:“你们看太子的手,一点儿老茧都没有,虽说我们启盛不要求皇子将射箭练习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可太子的手,至少也有两年没有握过弓了,垦宜常年练习,一看就知道,但他还是执意和太子一决高下,摆明了不让太子好过。”
李沅下意识摸了摸手里的茧,叹了口气,下了决心,走到太子身边,“皇兄,我也想和垦宜一较高下,不如先让我和垦宜比试一番如何?若是垦宜赢了我,皇兄再与他比试也无妨。”
太子冷笑一声,“哼,怎么?连你也看不起我?你觉得自己可以荣登太子之位了是吗?”
李沅沉默不语,太子也不再理他,执意的穿上了太监拿来的防具。
果真是自傲害人,严言如此想到。
六皇子自告奋勇,搬着台阶站在太子脸上,让太子下来,太子还觉得这台阶要害他,看来,太子不被打一次脸,是不肯下这个台阶了。
垦宜看太子护具套了一身,揶揄笑道:“太子穿了这么多,还能抬得起手来吗?”
太子冷冷喝到:“本太子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垦宜大笑几声,对身旁的裁判长说道:“本王也不欺负你,看你这样子也难能像我一般,射下天上的鸽子来,这样好了,就射演练场里的草靶,你若是能射中红心一箭,就算你赢。”
确实不是欺负,只能说是侮辱。
奈何太子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假意在调整防具,没有说话。
“可以开始了。”裁判长敲响了铜锣。
锣声刚起,垦宜的箭就射了出去。
“正中靶心!”远处的裁判长高声叫道。
太子这边,才将弓拿在手里,许是太过紧张,箭矢一直搭不到弓上,垦宜在一边讥笑,太子气得脸通红。
一气之下,太子将护腕解开丢在了地上,这才将箭搭在了弓的前面。
太子眯着眼将对好位置,拉开弓弦,一松手,箭飞了出去。
“脱靶!”裁判长在那边叫道。
垦宜放肆的笑了起来,太子气得将弓丢在了地上,文芳忙将弓箭捡起。
“这次不算,这次是没有调整好状态,再来!”
不信邪的太子又拿起弓射了一箭,仍是脱靶。
太文芳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嘀嘀咕咕的道:“殿下,或许是昨日陛下叫您抄了太久的论语,这才伤了手腕,殿下莫要生气,不如今日算了,改日再战。”
太子甩开文芳,又拉开了弓,眉间的阴郁更盛,好似下一秒就是狂风暴雨。
垦宜也闹够了,看太子如此执着,挖苦道:“太子殿下还要多久才能射好这一箭,咱们这么多人,总不能都等着你在现场临时练习射箭吧?”
太子的脸面已经被刚刚一次一次的箭矢,钉在了地上。太子不理垦宜的挖苦,只一个劲的伸手去拿箭,但微微颤抖的手,足以见得太子心里的难堪和愤怒。
“陛下召见殿下有急事,还请殿下随我来。”陈公公远远跑来,对太子说道。
垦宜好似已经猜到陈公公带来的不过是皇上给太子解围的托词,似笑非笑的说道:“既如此,太子殿下快去吧,改日等你练好了,再叫本王看看太子殿下的神威。”
太子阴狠的盯着垦宜,垦宜也毫不退让,蔑视的笑着。
太子狼狈的走在陈公公身后,文芳则抱着太子的护具,步履蹒跚的跟着。
严言看向远处的皇上和皇后,此时除了严言还没人发现皇上已经来了演练场,皇上和皇后应是已经看了太子的所作所为,皇上也好似因为太子的事和皇后说了些什么,皇后低着头远远站在皇上身后。
许是太子方才的废物行为太过震撼,皇后远远站在看台上,面如死灰,竟有一种弱不禁风之感,好像被人轻轻一推,就会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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