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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或多或少都与太子不睦,但看到一个外族王子将太子赢的落花流水,心中到底不好受。
六皇子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六皇子李沅,愿意接下皇兄与王子的赌注。”
垦宜微微一笑,“很好,比刚才的那个有骨气,但,我们草原也有草原的规矩,我们不和读书人动手。”
垦宜带来的部下哄堂大笑。
六皇子是个宠辱不惊的,不卑不亢的说道:“若是王子没能赢过我这个读书人,岂不可惜?”
垦宜一收轻视的笑,瞪着眼,看六皇子搭弓射箭。
六皇子一身茶白长袍,衣角随风轻摆,认真的瞄准箭和靶心的位置,松手的那一刹那,六皇子眼里的精光和箭一起爆发而出。
“正中靶心!”
六皇子一改射箭时的盛气逼人,儒雅的道:“如此,王子可是输了。”
六皇子的箭正中靶心,垦宜无可辩驳,他意味不明的笑了。
“方才那是和太子的赌约,本王看太子小手纤纤,不好为难他,才给他降低了难度,你若是真要接我的赌约,那还是一开始的,看谁射下来的鸽子多,谁就赢。”
六皇子皱眉沉思,这些年他母妃不受宠,从未参与过围猎,完全没有打猎的机会,若是一箭定生死,那自己基本是输定了。
严言看得出六皇子的纠结,小声问魏青朝:“六皇子能射中鸽子吗?”
魏青朝好像没听见严言的询问一般,走上前去。
“可以,但是你要能先赢过我。”
魏青朝身躯凛凛,细长的黑眸中藏着锐利。
垦宜一收之前的桀骜不恭,认真起来,拿起弓箭,他刚拉开弓,瞄准了盘旋在天空的老鹰。
魏青朝也拉开弓,但却在等垦宜的动作。
时机正好,垦宜和魏青朝同时松手,两只箭前后射出,“叮当”一声碰撞之后,垦宜的箭孤零零的落在地上。
魏青朝的箭射穿了天上的老鹰,几根浅棕羽毛飘落,“啪”的一声,老鹰摔在了地上。
垦宜哑口无言,魏青朝的箭竟然从侧方劈来,阻挡了他箭矢的攻势,直直穿透那老鹰的身体,他以为自己已经算是天生神力,没想到中原竟有人的力道可与他比肩。
周围众人为魏青朝的一雪前耻欢呼,垦宜不屑的听着周围的雀跃,正当众人认为垦宜再无还手之力时,垦宜慢悠悠的说道:“你是哪位皇子?”
“无名之辈罢了。”魏青朝毫不退让的直视垦宜。
“哼,哪来的无名小子。”垦宜挨个问周边的部下,“你认识吗?你呢?也不认识,那你……”
安康候秘不发丧是整个启盛公开的秘密,在场众人都怕提起安康候来,叫对方看出端倪,默契的都没说魏青朝的来历。
李焕见闹剧到了收场的时候,站了出来,“无论他有名无名,都赢了王子,王子是否该履行诺言,向魏青朝说‘甘拜下风’呢?”
垦宜瞥了李焕一眼,并不打算接他的话,高傲的说道:“你们一个两个都要换人,本王都不知自己到底是在和谁比,本王在你们中原只听说过严暮云,叫他出来与我一战,这一战之后,本王自会向你们认输。”
李焕笑道:“垦宜王子还是草原之人,竟不信守承诺,我们启盛,从不和无信用之人讨价还价。”
垦宜常年生长在草原,很少跟人打交道,又是个自负的,他自以为如此刁钻就能瞒过众人的眼睛,熟不知,在场的每一位都是极聪明的,怎能看不出垦宜借此试探启盛战力的意思。
再说,严暮云此刻还在郊外演兵,垦宜不过是听说过严治竹的名字才盯上了严暮云,严暮云几斤几两,严言心里还是清楚的。
众人听到严暮云的名字,都时不时的瞟严言一眼。
而严言心里却在想,左右戎族以后会来提亲,若是此刻失手了结了垦宜,自己会是怎样的下场,是两国大战,又或是她给垦宜陪葬,总之,随便想想也都是她承受不起的,但还是不能轻易放过垦宜。
严言拨开眼前众人,从人群的最后走到垦宜面前,魏青朝立刻站在离严言仅有一步之遥的位置。
“暮云今日怕是不能和你一决高下了,但是我可以。”严言本就是一个豁出去的状态,如此强劲的较量,严言如鱼得水。
她直接拿起弓箭,在垦宜的轻蔑下,将箭矢搭了上去。
但谁都没想到的是,严言搭好弓箭的下一秒,就将它对准了垦宜的脸。
垦宜的笑容僵在脸上,严言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弓箭拉了个满弦,只要严言一松手,垦宜必死无疑。
魏青朝和李沅也没想到严言会如此果决,即使觉得严言不会真的杀了垦宜,但箭已在弦,谁也不敢保证严言不会松手。
严思月更是在后面惊恐不堪,焦急的跺脚,严言若是失手杀了垦宜,别说严言自己,若真是追究起来,整个严府怕都是要葬身边疆,以平息戎族之怒。
一时间,整个演练场上寂静下来,垦宜喉结上下耸动,锋利的箭矢近在眼前,垦宜额角的冷汗滴在他的手背上,他也不敢动弹一下。
垦宜的部下也不敢开口求情,生怕惹怒了面前这位满眼冷漠,行事出人意料的郡主。
僵持了一会儿,魏青朝担忧的叫了一声严言的名字,严言不理他。
严言余光看到陈公公的身影,估计是又被皇上打发过来,公公一边喘一边跑。
还未等公公说话,严言嘴角噙着淡笑说道:“现在可以认输了吗?”
垦宜表情复杂,有难堪,有不理解,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垦宜甘拜下风。”
严言松了弦,将弓箭丢在地上。
陈公公喘着气,憨笑道:“垦宜王子,今日陛下为王子准备了接风宴,一会儿有宫人去您宫里为您引路,还请王子早些回去休息更衣。”
垦宜听了陈公公的话,也不应声,转头就走。
陈公公也不计较,对留在原地的众人说道:“今日为戎族使者举办接风宴,还请各位准时赴宴。”
陈公公往严言身边靠了靠,李焕一瞧陈公公应是要与严言说些别的,识趣的带着桑伦走了。
红雀也不愿意严思月在一旁误了小姐的事,也打着回去给严思月更衣的旗号引着严思月回和关阁。
严言虽握紧双手,还把手藏在长长的袖子里,但魏青朝眼力极好,一眼就看到了严言手边被弓弦勒出的红印,甚至还泛着血色。
李沅不顾魏青朝盯着严言的手发愣,拽着魏青朝就走,给陈公公和严言留下一块清净地儿。
见周围人已走尽,陈公公才开了口:“郡主殿下,陛下说,今晚的接风宴,您不想去的话,不去也罢。”
严言笑道:“公公叫陛下不必担心,我与垦宜不过是小孩子打闹罢了,我并未真的要将他如何,只是吓他一下罢了。”
“是,奴才一定转达给陛下,接风宴定在今晚卯时,时候不早了,郡主现下回宫更衣应当还来得及。”
拜别了陈公公,严言独自一人往和关阁走。
严言将手帕裹在手心里,方才弓弦锋利,自己又拉的太猛,手心划破了皮。
垦宜当时若不提严暮云还好,一提严暮云,前世的威胁感就直冲冲的灌进严言的脑袋里。
前世,严治竹去后,朝堂上除了魏青朝无人可用,恰又遇上外族愿意议和,前提是要启盛的使节前往边疆,去对方境内议和,李焕拿严母和自己的性命要求严暮云去议和。
严暮云明知是陷阱,但为了母亲和严言,还是去了,严暮云本就不善和谈,三言两语的就戳中了对方的痛处,但反常的是对方没有对启盛大举进兵,反而私自扣下了严暮云。
李焕象征性的发了一封劝对方归还议和使节的诏书后,就再未理会过远在外族的严暮云,严暮云在这期间受尽苦楚,一身武功被废,被迫喝了哑药。
严暮云最后拼尽全力逃了出来,李焕却诬陷严暮云和严治竹一样,勾结外族。
此时,严暮云嗓子已经被毒哑,根本发不出声音,自然也无从辩解,最终被废为庶人。
而这个外族,正是严言将要去和亲的戎族,废去严暮云武功的,正是垦宜。
自己和家人本就是互相受着胁迫才做了许多自己不愿做的事,如今,又有人拿严暮云的性命要挟她,何况这人还是前世和亲的始作俑者,自己没有松手将箭射入他的胸膛,他便万幸罢。
方才严言如此决绝,李焕一定起了疑心,但好在当时能看到自己侧脸的只有魏青朝,李焕应也不确定严言是情绪使然还是本性如此。
还好皇后和太子也不在场,即便他们后来听说了今日的事,也只是心中起疑不能确定罢了。
这严思月的反应倒是严言真没想到的,不知是不是严思月少了入宫这一段经历的缘故,现在胆识全然比不上前世那个狠戾毒辣的严思月。
就现在这般,她竟然还妄想入宫为妃,怕是没几日就和柳嫔作伴去了。
虽不知垦宜要在启盛待多久,但若是有勾结外族私心的人,必定会在垦宜离去之前与垦宜交好,李焕今后到底会不会和戎族勾结,过几日便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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