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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姐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透露那人的名字,但看着严言性子温和,想着应当也没什么。
“臣女听闻此事时,正在胭脂铺子里,父亲知晓此事必定会伤我心神,一直瞒着我。直到臣女在那铺子里听着两个侍女谈论此事,我才知晓。我听闻后,伤心欲绝,多亏碰上了思月姐姐,一直宽慰我。”
果然,这种事儿要是没有严思月的影子,才是真的奇怪。
“所以,也是我长姐告知你,来我这处试试的?”
“正是,思月姐姐说你性子温和,必不会因着此事与我交恶。”方梦玉道。
也是,严言与许长明的婚事有人听着欢喜,有人听着忧愁。严思月便是忧愁的那一边的,她心中必定痛恨陛下将严言许给许长明一事,没能让严言去和亲就已经很是可惜,偏偏还许了个“如意郎君”。
方梦玉前脚一走,严言后脚就将消息放了出去。
不过半日,严思月指使方梦玉去和关阁求严言将其纳入府中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陵阳。
一时间,严思月恶名满天,从一个陵阳最有名的大家闺秀,变成一个给妹妹房中塞小妾的恶毒长姐。
严思月听后只恨得不行,只后悔自己当日没好好安顿方梦玉几句,也怪这方梦玉三两句就将她给供了出来。 严夫人听后不闻不问,反倒是严府宗亲听着教子无方的传言,要求行家法。
先前与严思月交好的官家小姐们也从维护变成了一致抵触,生怕自己今后也被如此塞个人来。
“方梦玉。”许长明喃喃念着这个名字。
“少爷认得这人?”阿四问道。
许长明皱着眉:“也不算是认识,只是知晓,我记得她好似与郡主起过争执。”
“郡主性子如此好,竟还能与郡主争执?”
“就算此事有严思月的参与,但她敢找去和关阁,看来她也并不简单。”
阿四见许长明脸色低沉的能滴出水来,知趣的闭上了嘴。
“阿四,我们去寻一趟。”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闹市之中,方梦玉正和丫鬟瞧着街边的发簪,身边就走来个小厮。
“方小姐,我家少爷请您一叙。”
方梦玉不明所以:“敢问你家少爷是?”
“许长明。”
方梦玉抛下身边的丫鬟,三步并作两步,跟着阿四上了闹市中停着的一辆马车。
一掀起门帘,里面坐着的,可不就是她魂牵梦萦的那个人。
“许公子。”
方梦玉娇羞的看着许长明,眼睛一眨一眨。尽可能的让自己矜持温婉,给许长明留个好印象。
“听闻方小姐,去了和关阁?”
方梦玉脸色有些发白。
“方小姐告诉郡主,想要做妾室,是吗?”
面对许长明的质问,她才知道今日去和关阁一事已经传了出来。
“许公子,我只是……”
方梦玉不知该如何解释,难不成要直接告诉许长明吗?
“方小姐,若是你对我有意,大可在这之前或者之后着人来告诉我,我不知你去骚扰郡主是何意?”
方梦玉紧紧咬着嘴唇,面对心上人的责怪,她只觉得从头凉到脚。
“方小姐若是真的心中有我,就不该去和关阁与郡主说起此事才是。方小姐完全可以先告知我,不是吗?”
“可是此事,总要先让郡主知晓,郡主总归是你的正室,若我们瞒着她……”
“呵。”许长明笑了一声,“方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对方小姐无意,方小姐凭什么认定只要郡主同意,我就要允许你进门?”
方梦玉脸色煞白,她根本就没想过这一层,她现在只想逃离这个马车,逃离面前这张冷漠的脸。
“可是,许公子,你可知道郡主根本不在乎,她甚至想让我做你的侧室。”
方梦玉不知自己如何来的胆量竟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那是郡主心慈,郡主瞧着你可怜,才想着让你做个侧室,你竟还说出这种话来。”
许长明语气里尽是鄙夷,刺的方梦玉说不出话来。
方梦玉坐了好一阵儿,才缓过神来:“此事是我做的仓促,改日,我会登门道歉。”
“不必了,方小姐今后自持便是,方小姐今后必定还会有更好的姻缘。”
方梦玉也不知被戳中哪里的痛处,应是硬着嘴道:“郡主已是去求了陛下的旨意,现在已是定局。”
她说完这句话便忙跳下了车,抚着自己疯狂跳动着的胸口,头也不敢回,生怕看到身后冷漠的眼神。
等着方梦玉走远,阿四才敢在窗边轻唤了一句“少爷”。
听着里面无人回应,阿四缓缓的拉着车,打算先回许府。
忽然,一匹骏马自街上打马而过,风卷起了马车的帘子,许长明向外看去。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帘边一闪而过。
他竟然回来了。
魏青朝飞驰入京,所有官员都装没看见一般,任由他直入皇宫。
他自东华门而入,冲和关阁而去。
都弈远远看着那身影,揉了揉眼睛,一边惊喜的喊着,一边往正殿冲:“殿下!魏小侯爷回来了!”
严言先是一惊,随即愁绪更胜。
她眼看着一身绛紫长袍的人跨进正厅,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眼角的飞扬与前世一模一样,曾经在宫中苦大仇深的模样已是过去,只剩下坚毅果敢,明朗坦荡。
“魏将军。”
严言也不知为何,忽然会如此叫他,或许是他身上与以往全不相同的气势。总之,此时此刻,将军一词比别的称呼要顺嘴的多。
魏青朝眼里透着些微寒,小声笑了一句:“魏将军? ”
他看着严言平静的眼眸,猜不透严言到底在想什么:“几月不见,竟成了魏将军? ”
“ 你不必如此敏感,你本就是将军,我称你为将军合情合理。”
他知道严言说的都对,但他就是听不得严言如此叫他。
“你知不知道武将私自回京是什么罪?我已经叫都弈前去打点,你说完话就回去吧。 ”
魏青朝眯着眼:“臣千里迢迢来此,只为祝郡主定亲,郡主这么急着就赶我走。 ”
小孩儿脾气。
严言在心底暗骂了一句。
“ 定亲而已,没什么可祝的,等我新婚之日,再请将军祝我新婚快乐。”
严言现下只想赶紧打发他走,若是在陛下知道之前回了边境,撑死不过训斥几句,若是被陛下知道魏青朝私自回京,必定直接押入天牢,二十军棍怕是都不够。
听到新婚二字,魏青朝眉毛一跳,自嘲一笑。
“两年前,我初战失利,垦宜将和亲书送至你父亲手中,我只看了一眼,我便暗下决定,只要有我在一天,就绝不许你和亲。”
严言不知其中竟有如此内容,只默默的听其讲述。
“初战失利,陛下叫我回京,若是回京,你和亲的事情必定瞒不住。就朝中这些文臣,你自以为能逃得过他们?我自请留在边境,可我等来的却是你的一纸婚书。 ”
严言看着他发红的眼眶,不知该如何与他说明。今后日子动荡,她本就对婚嫁一事无意。若不是圣上下旨,绝不会有此事。她知道魏青朝这几句话,所谓何意,但现在她没有办法给魏青朝一句他最想听的话。
“此事并非是你我能做的了主的。 ”严言干巴巴的说出这么一句。
“但至少,你也可以选择拒绝不是吗?”
严言有些恼了:“拒绝之后呢?告诉陛下我想与你在一处吗?陛下会允许吗?陛下只会告诉我,谁都可以,独独魏青朝不行。”
魏青朝怔在原地,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所以,你这里也是有我的对吗?”
严言的心跳空了一瞬。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那一日漫天花雨下,张扬的笑。还是那一日,小厨房的厨子告诉她魏青朝曾日日给她送饭的事。她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一个小小的,落寞的影子慢慢留在她的心间。
就像是秋天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气,虽然从未得见花容,但闻到那香气时,就能忆起桂花的模样来。
魏青朝看着严言走神的模样,眼神愈加坚定:“你等我一个月,就一个月!一个月,我必定能拿出筹码来!”
严言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看着魏青朝转身就要走,她忙拽住了魏青朝的衣袖。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一个月?”
“你等着便是。”
魏青朝正如前世那般耀眼,但同样,也更让严言伤神。
眼前已没了魏青朝的身影,严言仍站在原地,回想着魏青朝所说种种。
什么筹码?能与陛下谈判的筹码?能与陛下谈判的筹码,自然也是能让陛下忌讳他的原因。
她绝不能看着一代名将毁在她手里。
“红雀,拿……”她一回头,红雀不知去了何处,唯有“咯吱咯吱”的轮椅声慢慢靠近。
“你都听见了。”
“自然。”严言看向屋外桃花飘落,与竹林相得益彰。
“你们确实很登对,两个人站在一处,不似我,再如何,也与你站不在一处。”
许长明也随着严言的目光,盯着石桌上残破的花瓣,有几片边缘已经沾染了褪色一般的橙黄。
“我从前就知道,他心里有你,但我竟没想过,他竟为了你,可以不要他的前程。”
许长明看向站在门边的严言,低眉苦笑:“我也没想过,你竟会为了他,如此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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