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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嗬面无异色,他瞧了瞧鲍不平,也是请求道:“待娘娘服下了药,还需观察记录病症,以及服药变化,就得有个略通医药的人在旁看着。”
“无臻是贫僧助手,我们配合默契,他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惜他身为男儿,进入内宫恐有不便啊,陛下你看这……”
他将问题抛给了昌运帝。
后者略一思考,他头轻轻一歪,不在意笑道:“内宫不是也有护卫吗?何况小师父还是佛门中人,再说事急从权……”
此刻的贤妃,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狗暴君给卖了,她仍在床上挺尸。
出了龙庭殿,鲍不平如释重负呼出口气,开始期盼见到贤妃的时刻。
走出好远,他才憋不住问空嗬:“师叔,你既然知晓,难道就不怪罪,无臻佛修的心不诚吗?”
刚到伏龙寺时,他就因为心存情愫,时时都不得安宁。
闻言,空嗬的脚步顿了顿,他忽而笑道:“什么是诚,什么又不诚?”
不等鲍不平想好回应的话。
空嗬缓慢仰起头,望向在宫闱内四四方方的天边,他接着说:“大恶之人放下屠刀,可佛修,酒肉皆食但心存善念者,也可佛修,不如佛门日行一善,亦是佛修。”
话到此,他回看着鲍不平,有些好笑,“你入我佛门,已守七戒三律,为人至善,从未动过杀,要说你佛修不诚,岂不可笑?”
鲍不平怔愣,心口像被什么敲击一下,万分感触。
好像他那段时间的梦魇,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空嗬伸手抚上他肩,平和又道:“无臻啊,佛修论心不论行,可若心上一直有凡尘,你真能修得好吗?”
鲍不平回神过来,他深深一点头,诚恳回应:“师叔,无臻明白了。”
他能明白,师叔是在告诉他,如果他心底一直挣扎下去。
那么他迟早佛不像佛,人不像人。
唯有定心,才能走上一条正道。
其实他已然拿定主意,不会再执着过往,只为守护,从此向佛……
翌日清晨,瞬息万变的朝堂之上,他们如往常一般谈论着国家大事。
运往沐城的物资,连同后宫妃嫔捐赠的那些,已经全部筹备妥当。
昌运帝正在思索,该选何人来送这批物资,并对那些城民示以安抚。
这个时候,赫连穆站了出来,清朗笔直的少年主动请缨:“父皇,儿臣愿前往沐城!”
“哦?”昌运帝正纠结着,闻声瞧了过去,倒是有些没想到,“你竟愿意?”
这是个苦差事,无论他点到谁,对方都要推脱一番。
少年身姿挺立,他未有丝毫自大,只是朗声道:“回父皇,儿臣久居深宫,是时候该出去历练历练,多加体察百姓疾苦,往后也能为父皇分忧。”
“再者儿臣前往,亦能表明父皇对沐城百姓的重视……”
昌运帝还算满意,说了几句提点的话,便让赫连穆退到一边去。
算是同意他的请缨。
这时候,白太师露出一抹邪笑,张口便是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