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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何其大度,皇后却半点不领情,哼,好人都让景王妃做了,她的女儿倒成了嚣张跋扈蛮横无理的那一个,这景王妃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你不必为她开脱,”皇后冷声说完,转身对着荥阳公主斥道:“荥阳,今日你若不道歉,以后便不要再叫我母后了!还有你父皇,若知道你这般不服管教,定要亲自处罚与你!你是道歉,还是不道歉?”
荥阳公主一惊,对皇后的威胁她一点不在意,但一想到父皇的惩罚,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父皇虽然宠爱她,但今日父皇那冷冰冰的眼神,至今刻在荥阳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一点不怀疑,若她真的惹恼了父皇,父皇定会像对待那些失宠的嫔妃和犯错的大臣般待她的,即便她是公主,但在父皇眼里,也没有特权。
荥阳公主并不傻,权衡了一番,便咬了咬牙,像宝珠行礼道:“荥阳错了,请皇嫂责罚。”
“责罚就不必了,”宝珠看着荥阳公主半点也不甘愿的模样,懒得同她多说,只道:“公主以后小心一些便是了。”
荥阳公主好似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一般,直起身子后,便垂下眼眸再不肯看宝珠一眼,殿内一片寂静,正尴尬着,就听燕王妃打破了平静笑道:“皇嫂宽容仁和,实乃我辈楷模!”
皇后也欣慰道:“这样就好,你们姑嫂解了误会去了嫌隙,本宫也可以放心了。”
就在咸安殿内一片“祥和”之际,外头忽然传来了通报之声,道是德妃娘娘遣人送药来了。
宝珠皱了皱眉,不解地看向了苏嬷嬷。
迎来送往这些事,如今都是苏嬷嬷在管,德妃派人来送东西,本不是什么大事,但如今这个时机却有些不对。
皇后娘娘同德妃,毕竟不和。
是以如今皇后娘娘人在这里,德妃派来的人,就该先稳住,反正只是送东西,又不是德妃亲自来,拦一拦,还能减少一些矛盾。
宝珠虽从未想着同皇后打好关系,但不打好关系,也不意味着要将如今这关系再恶化一些。
苏嬷嬷也有些疑惑,这咸安殿中的人,都是她带出来的,按说不该这么没眼色才对啊?
“德妃倒是有心了。”皇后听着外头小宫女们的声音,冷哼了一声道:“叫进来吧,本宫正好看看,德妃送了什么?回头再叫人给景王妃送东西时,别再重了。”
皇后这般说,谁人敢拦?
宝珠使了个眼色,苏嬷嬷连忙出去通传,只没想到,那送药的宫女来的快去的更快,苏嬷嬷出去时,她已同咸安殿的宫女说完,递了东西,便出了咸安殿了。
皇后听着苏嬷嬷的回话,看着德妃送上的生肌药膏,眼神闪了闪,道:“罢了,走了便走了。好了,景王妃好生养着吧,本宫这就回去了。对了,离宫之事暂时作罢,等你身子好了,本宫再叫人……再叫德妃为你处置安排。”
皇后说完,心头一股怒火重新燃起,她堂堂皇后,如今要做什么事,还得同德妃商量,这样的日子,她真是一天也不想过了。
所以,出了咸安殿,皇后便遣退了燕王妃,带着荥阳公主直奔乾清宫。
乾清宫内,皇帝刚好有了一点闲暇,正躺在榻上,放松他那连日来为着亲征而紧绷的神经,没想到还没眯上一刻钟,便听外头宫人来报,皇后娘娘同荥阳公主来了,皇帝哼了一声,欲待不见,但想着荥阳公主倔强的模样,便又改了主意。
他倒要看看,这回荥阳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又有没有改正自己的错误。
“宣。”
夏春喜应了一声,亲自出去宣见,片刻后,皇后便带着荥阳走了进来。
皇帝眯眼一看,只见荥阳脸上一片通红,好似挨了巴掌,眼眶也是红红的,再加上眉目之间浓郁的委屈,看着倒是可怜的很,心里的气便消了七八分。
待皇后荥阳参见完毕,皇帝便道:“皇后前来,所为何事?”
皇后对着皇帝露出一个完美至极的笑容,重新拜倒,道:“陛下,臣妾是来请罪的!之前臣妾失察,犯了大错,,陛下不计前嫌,还让德妃操办臣妾的生辰宴,臣妾心中欢喜,感激不尽!可臣妾没有教好公主,辜负了陛下的美意,还请陛下降罪!”
皇帝眯了眯眼,定定地看着底下跪着的皇后,没有说话。
偌大的乾清宫中,一片寂静。
荥阳公主本站在皇后身边,整个人都还愤愤不平,但长久的沉默,终于让她怒气渐去,转而觉得恐惧起来。
那御座之上的父皇,除了是父亲,他还是皇帝。
望着匍匐在地的母后,荥阳公主莫名地颤栗起来,母后说得对,她的尊荣,都是父皇给的,如若父皇厌恶了她,她便是公主,也不过是个空号,她的日子将不会比那些普通的宫娥好过多少!
不,她不想过宫娥的日子。
“噗通”一声,荥阳公主跪倒在地,哽咽道:“父皇,不是母后的错,都怪我,我错了,父皇要罚,就罚我吧!”
皇后身形未动,但听着一旁荥阳公主磕头哭诉的声音,却是十分欣慰,她的女儿,总算没那么蠢。
然而欣慰过后,皇后又觉得悲伤。
都是她这个母后没用,没能护住女儿,若自己得宠,荥阳何至于如此战战兢兢?
一个小小的景王妃,她的性命,连荥阳的一根手指都不如,可如今,为了她,荥阳竟要受这般折辱……
等着吧,皇后恨恨地想,只要业儿继了大统,杨道济,还有他那个景王妃,都别想好过!
皇帝看着涕泗横流的女儿,铁石心肠也不由得软了一软,心疼终究占了上风,道:“好了,都起来说话。”
“谢父皇!”
“谢陛下!”
荥阳公主起身后却先去搀扶一旁的皇后,皇帝见状,更是暗暗点头。
荥阳自小骄横,皇帝是知道的,以前也不觉得是什么大毛病,毕竟作为皇帝的女儿,荥阳有骄横的资格。
况且骄横本也不算什么,皇帝不能容忍的,是愚蠢。
皇后寿宴,众目睽睽,荥阳却仍旧肆无忌惮,骄横跋扈,这样的公然举动,无疑是极为不智的,皇帝生气,也主要是因为这一点。
本就做错了,还不知道认错,那就是愚不可及,没什么好说的,皇帝自然要好好教一教女。
但如今看来,他的女儿还不那么坏,皇帝想着,便道:“荥阳,你说你错了,你可知错在何处?”
荥阳公主此时已经没了脾气,见皇帝问,便道:“荥阳不敬长嫂,扰了母后的寿宴,还请父皇责罚。”
皇帝有些不满,这虽然没说到点上,但好歹也是认错,他也不能一味责罚,想了想女儿大了,在宫中也待不了多久了,便道:“你说的不错,不敬长嫂,是为不知礼数,扰乱你母后的寿宴,是为不孝不智。荥阳,你如今大了,需得学些贤惠淑德,再这般鲁莽不智,朕定不轻饶!好了,今日念你初犯,朕便饶你一回,向景王妃赔礼后,便在你宫里禁足一月,抄写《女戒》一百篇,不许假手他人,知道了吗?”
“是,荥阳遵旨!”
料理完了女儿,皇帝又看向了皇后,其实这回皇后本没什么大错,但荥阳是她的女儿,犯了错,她这个母亲自然难辞其咎,皇帝便道:“皇后,你教女无方,朕欲叫你为太后抄《地藏经》百篇,待太后祭辰时供与案前,你可有异议?”
这样的惩罚算轻的了,皇后自然没有异议:“多谢陛下开恩,臣妾谨遵陛下教诲,以后定当对荥阳严加管束。抄经之事,臣妾一直在做,多谢陛下从轻发落。”
皇帝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好了,朕这里还有事忙,你们下去吧。”
“是,”皇后虽然乖顺地应了一声,但心中却极为不甘,还有后宫管理大权呢,难道皇帝不想叫她管了?要一直叫德妃那个贱人掌下去吗?
可皇帝已经叫夏春喜宣大臣们进来了,皇后不好再纠缠,只得拉了女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