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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郁家后,郁离并没有回傅家,而是朝青石村后的那座山而去。
青石村位于山脚下,一条河绕村而过,据说山的对面是夷人居住的地方。
这山虽然看着不算高,然而大山却深而广,山中栖息着不少毒蛇猛兽,很少有人能平安地穿过大山,一般人都不敢深入,只在外围转。
每到一个地方,郁离会习惯巡视环境,探查是否有什么危险存在,并尽量提前将之扼杀。
这些天,因为身体实在不舒服,加上重活一遍,忙着适应新环境,只好将巡视的念头压下,乖乖地待着。
昨晚和今早她都吃得很饱,身体终于没那么难受,加上力气好像也恢复一些,便决定出来走走,探查周围的环境。
在郁离往山上走时,倒是遇到好些村民。
这些村民有的是在地里干活,有的进山砍柴,或去竹林那边挖竹笋、捡笋壳等。
见到郁离,他们都打了一声招呼,不住地往她身上瞅。
这样的眼神更多的是善意的好奇,没有其他意思。
昨天郁离回门时所做的事,因为郁老爷子的好面子并未宣扬出去,是以村里的人还不知道郁离在郁家的“丰功伟绩”,他们现在更多的是好奇她这个“福星”是不是真的。
“这不是离娘吗?你要去哪?”一名方脸大婶问道。
青石村有百户,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虽然郁家二房的姐妹们很少在外活动,在路上遇到时大伙儿还是能叫得出名字的。
也没别的,只因郁家二房的姐妹四个实在太瘦了,村里像她们这么瘦的年轻女孩不多,非常好认。
郁离认出这是傅家隔壁邻居——大壮的娘,夫家姓周,听说和周氏是本家,大伙儿都叫她周婶子,她身边还有一个年轻媳妇,正是年初时大壮刚娶的媳妇。
郁离如实道:“婶子,我要上山。”
周婶子见她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不禁有些奇怪。
“离娘进山做什么?”她随口问了一句,“对了,听说宵哥儿醒了,他的身体没事吧?”
因傅闻宵身体实在不好,他们平时并不轻易过去打扰,是以虽知傅闻宵醒了,却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
郁离回想昨晚回去时见到的傅闻宵,说道:“还好,能睁眼说话。”
就是睡觉时,那呼吸还是十分微弱,随时可能断气的那种,总让她担心第二天他就再也睁不开眼睛。
这是什么话?
周婶有些懵,什么叫能睁眼说话?
郁离见她没什么要问的,礼貌地和她说了一声,继续往山上走。
望着她的身影,周婶子实在纳闷得紧,还不知道她进山做什么。
哪有人上山什么都不带的,没有背篓,也没有砍柴刀,连点水都不带,等会儿在山里渴了,想找水喝可不容易。
周婶子的儿媳妇看了看,小声地问道:“娘,这就是村里人说的福星吗?她怎么瘦成这样?”
哪有福星瘦成样的?一看就知道过得不好。
福星的话,肯定不会过得这么惨的吧?
“什么福星?”周婶子哭笑不得,“那些话都是蒙人的,离娘要真是福星,郁家会苛待她吗?不过是郁家为了傅家的二十两聘金胡诌的。”
虽然因为周氏的信誓旦旦,相信郁离是福星的人不少,但大多数人心里门儿清,哪里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想到郁离从小就是个可怜的,他们纵使清楚这其中的内情,知道郁离不是什么福星,也不会特地去反驳,或者跑到周氏那里告诉她都是假的。
毕竟傅闻宵确实醒过来了。
大壮媳妇有些失望,原来真不是福星啊。
想来也对,要真是福星,郁家哪里会舍得将福星嫁给一个将死之人。
她有些怜悯地说:“那她也是个可怜的……”
“可不是。”周婶子附和道,“郁家是村里出了名的重男轻女……不,应该只是轻视二房的四个女娃,那大房的郁琴倒是没被苛待过。”
“这不奇怪,谁让琴娘的爹娘和兄弟都是有本事的,她娘陈氏是秀才之女,在郁家的地位不低,连郁家那老太太都不敢轻易招惹她。有她护着,琴娘的日子过得自是比二房的女娃们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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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草木丰茂,气温比山下要低。
进山不久,郁离就觉得燥热的暑气都消了不少,阳光从头顶的树梢筛落,当风从山间吹来时,树影晃动,簌簌作响。
郁离找了个地方坐下歇息,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汗水。
这具身体实在太虚弱,不过爬个山,就疲累得不行,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瘦得皮贴骨的手,然后握成拳头。
力气虽然又大了一些,但因身体仍处于虚弱的状态,这样的力气最多只能用来砸房子,想要杀异种是不可能的,要是上辈子的异种出现在面前,她只有被杀的份。
郁离对此很不满意,希望赶紧恢复上辈子的力气。
虽然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这个世界好像并没有污染物和异种的存在,但还有别的足以威胁人类生命安全的存在,像山里的猛兽之类的。
她总得有打得过猛兽的力气吧?万一哪天猛兽下山呢?
今日她上山,也是想侦查一下山里的情况。
先看看山里有什么猛兽,打得过还好,要是打不过……那得赶紧将身体锻炼起来,先练几套上辈子熟悉的体术,以体术来弥补身体力量的不足。
做好规划后,休息得也差不多,郁离站起身继续前进。
这里还是山的外围,平时进山砍柴的人不少,特地开出一条路,郁离沿着这条路走。
只是越往里走,路也越少,如此又走一个时辰,已经不太能看得到路,这里应该是村民止步的地方,平时村民轻易不会过来。
郁离边走边看,耳观八方、眼看四方。
可惜,这一路走来,不说野兽的踪迹,连只小动物她都没遇到,不禁有些纳闷,难道是因为平时村人会进山砍柴,所以小动物们都不靠近这边吗?
不过郁离倒是看到不少野果。
她也不知道这些野果能不能吃,观察一阵,只摘一些有鸟儿啃食过的,放进嘴里尝了尝,不禁眯起眼睛。
好甜,好好吃!
还有一种原主记忆里常见的野果子,炎炎夏季正是它成熟的季节,熟到黑红,个头也不大,一口一个,甜滋滋的。
郁离不觉心情大好。
原来山里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这大山真是宝。
郁离有了动力,一路走一路吃,吃了不少野果,居然也混了个肚饱。
有些野果长在高高的树上,这难不倒她,几下就窜到树上,窝在那里吃,甚至还和鸟儿抢食。
果然,从别“人”嘴里抢到的果子更甜了。
“叽叽叽!”
被抢走果子的鸟儿朝她愤怒地叫着。
突然,郁离朝鸟儿嘘了一声,鸟儿哪里懂这两脚兽的意思,又朝她叽叽一阵,然后飞走了。
没了吵闹的鸟叫声,郁离能更清晰地听到某种声音,好像是人的呼救声。
她眨了下眼睛,从树上跳下来,循着声音找过去。
周围的路并不好走,这边的草木生长得实在茂盛,没有人行走的痕迹,郁离用一根在路边捡到的棍子开路。
那呼救声断断续续的,越来越近,声音嘶哑,不知道叫了多久。
郁离用棍子分开杂乱生长的草木,终于看到前方有一个约莫一丈深的坑,坑里躺着一个人。
这人应该受伤了,能嗅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周围的草木茂盛,遮挡住头顶的光线,郁离并不怎么看得清坑里人的模样,只知道应该是个男人。
她探头问道:“你没事吧?”
坑里的男人听到声音,虚弱地抬头,看到居然真的有人来了,不由大喜,振作起来,嘶声道:“我的腿受伤了,能不能麻烦你将我拉出去?”
郁离预估了下高度,说道:“你等着。”
眼看郁离消失,坑里的男人担心起来,生怕她不回来。
他靠坐在湿冷的坑里,面露苦笑,觉得自己实在倒霉,居然会落到这地步。
而且刚才听那声音,似乎是个年轻的姑娘……
虽不知道一个年轻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但一个姑娘家只怕力气不够,根本没法将一个大男人从坑里拉出来。
正当他担心得胡思乱想时,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头顶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男人被砸懵了,正好头顶响起刚才那姑娘的声音:“你用藤条捆住自己的腰,我拉你上来。”
“我很重的……”男人下意识地说。
郁离以为他害怕,好心地安慰:“放心,我绝对不会摔着你。”
男人:“……”他是担心这个吗?
最后男人还是选择用那藤条捆住自己的腰,由郁离拉上来。
被她拉上去前,他用没有受伤的腿蹬了蹬地面,想着如果她没办法将自己拉上来,就让她将藤条捆在旁边的树上,他自己抓着藤条慢慢爬上去也行的。
哪知道下一刻,身体就突然往上飞,直接飞出困住他一天一夜的坑,摔到旁边的草丛中。
男人一脸懵逼地抬起头。
就着阳光,郁离发现这是一个很年轻的男性,应该还不到二十,虽然十分狼狈,却不掩那英挺的眉目。
将人救出来后,郁离便准备离开。
倒是那青年见她转身就走,赶紧叫道:“等等啊,你就这么走了吗?恩人,我还没感谢你呢。”
郁离摆摆手,表示不过是举手之劳,不需要他的感谢。
就算看到路过的狗遇难她都会救,更不用说活生生的人,只要不是怪物,她都会救。
见她要走,青年顿时急了,“可是我的腿断了,走不了。”
郁离恍然,问道:“你是想让我送你下山?”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可以的话,就麻烦你了。”突然想到对方是个姑娘家,忙补充道,“你应该是附近村子里的人吧?要不你先去找村里的人过来……”
“不用这么麻烦。”郁离说着,朝他走过来。
在对方疑惑的注目中,她伸出纤瘦的手,一把将人扛了起来。
人高马大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