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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安看着郑观音递过来的小纸条,笑着问:“皇嫂,这是什么呀?”
郑观音笑得意味深长,“一会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总之,不要辜负皇嫂对你的期盼哦。我先走了。”
郑观音离开后,李长安打开纸条一看,上面有四个名字。
这些人,必定会参加秋闱。
看样子,李建成是打算让他提携这四个人。
“长安。”长孙无垢跟了出来,“兵部还有事需要我去处理,我不能呆太久。”
李长安将纸条攥在了手心,他有些遗憾的说:“二嫂,你才来多久,就要走了吗?我舍不得你呀。”
说着,李长安上前,揽住了长孙无垢的纤纤细腰。
长孙无垢俏脸一红,赶紧推开李长安,低声说:“长安,大白天的,你这是作甚?”
李长安眨巴了一下眼睛说:“怕什么?这儿是赵王府,不会有外人。”
长孙无垢摇头,“这也不行。我们的关系……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对了,你二哥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长孙无垢这个人虽然正气凛然,但她背靠的也是大家族。
往秋闱里塞自家门客这种事,以往她家族没少做。
虽然她也觉得不妥,但毕竟站在高处久了,总会忽视下面百姓的感受的。
李长安接过纸条后,长孙无垢就走了。
他摊开纸条,上面有三个人的名字。
这些,是李世民希望他提携的。
李长安将这张纸条收了起来,一步步朝着大厅走去。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是高校校长,来参加秋闱的那些学子,是他学校里的学生。
而这些上赶着送礼的,可以看成有权有势的学生家长。
他们知道学校有保送名额,因此特地过来跑关系,希望校长可以通融一二。
这些家长,权势低的还能拒之门外,权势高的呢?
他要怎么拒绝?
回到客厅后,沐浴完毕的宇文清秋正在那看太子和秦王送来的礼物。
她抬眼看向李长安,说:“我说什么来着?他们果然有所行动了。是不是借着送贺礼的名头,给你塞名单了?”
李长安抬起手,将小纸条递给了宇文清秋。
宇文清秋连忙推拒,“这个,我不必知道了吧?”
李长安说:“没关系,你我一体同心,我信得过的人只有你,你随便看。”
宇文清秋内心一阵感动。
看来,李长安不是说说而已,他是认真的。
宇文清秋接过了名单,一共七个人。
“长安,你打算怎么办?”
李长安大马金刀的坐下,喝了一口茶,“你觉得呢?”
宇文清秋想了想,说:“李建成和李世民想要提携的门客,必定也是人中龙凤。给他们安排入仕,我觉得无妨。但你不能偏帮一人,否则另外一个肯定会默认你站队了,将你视为敌人。”
李长安靠在了椅子上,说:“有一就有二。一旦开了这个先河,以后的春闱、武举呢?他们还要塞人,我如何应对?况且,这不是上赶着将把柄送到他们手里吗?”
有了把柄,以后他们再想要李长安帮忙,那他就无法拒绝了。
宇文清秋张了张嘴,随后皱起眉头,思忖片刻后说:“你说的也有道理。”
李长安敛着双眸,说:“更何况,每次科举,录取的人员都是有限的。若是我内定了这七个人,就压榨了那些学子的生存空间。他们不像我们,生来就在大氏族里,想要成功,必须力争上游。”
“太子和二哥赏识的人才,就算我不推举,他们也会有办法提携。可普通百姓就不一样了,科举就是翻身立命的机会。”
宇文清秋心头一颤,“长安,我没想到,你竟有这样的觉悟。我太惭愧了!”
其实,李长安也是想到了高考。
当初他们学校的校董,花了很多钱,挤掉了一个优秀学子的保送名额。
那个同学,正是李长安的好兄弟。
他那好兄弟,是大山里出来的,无比努力。
本来已经保送了,却在临门一脚被替换掉。
那个校董儿子还故意刺激他,他多次上诉求救无门,最后精神恍惚高考失利。
因为家里太贫穷,没有钱复读。
再后来,李长安打听到他去工地搬砖了。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替下来,那他的人生就是截然不同的了。
底层小人物太难翻身,李长安心中很清楚。
他自己也是从底层来的,如今成了皇子,却还是食物链底端的那个。
论资历,论战功,论权势,他比不过太子比不过秦王。
因此他更有共鸣。
宇文清秋非常欣赏李长安的气魄,觉得他和那些上位者不同。
如果当初她被人欺辱,能有人替她出头,那她一定会很感激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现在装糊涂是不能够的了,太子妃可是礼部侍郎。”
李长安摸了摸下巴,笑着说:“我有办法,既不得罪他们,又能杜绝这种事发生。不过,稍微有点风险。”
宇文清秋好奇,“什么办法?”
李长安朝着宇文清秋招了招手,“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宇文清秋连忙凑了上去,侧耳倾听。
李长安一番话了,宇文清秋面色古怪,“说你正义,你确实正义。可是,正义里又包含着奸猾,你这个人,果然是亦正亦邪!不过,你要是运用不好,皇上怪罪你怎么办?”
李长安笑着说:“所以我才说稍微有点风险嘛。不过,这件事牵扯到太子和秦王,想必父皇不会怎么怪罪我的,顶多臭骂一顿。好了,夫人,跟我一块吃个午饭吧,吃饱了好干活!”
吃饱饭后,李长安换上了常服,策马前往皇宫。
经过太监通报后,李长安来到了的御书房。
开国之后,一堆事等着李渊处理。
尽管有三省六部分摊,可工作量还是很大的。
李渊看到活泼的小儿子,不由一笑,“长安,什么事啊?如果不是大事,朕可要罚你。”
李长安嘻嘻一笑,说:“绝对的大事!儿臣,想娶老婆了!”
李渊笑容加深,眼角的鱼尾纹都透着慈爱,“想来你也该成家立业了。看中哪家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