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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手表明明就是她的,为什么她的表现像是我送给她礼物似的?
老吴神经大条,丝毫没有察觉。
我又看了看初一,他的目光盯着河面,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终于按捺不住了:“你到底是谁?”
梅若裳愣住了:“苏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吴见我这样,也怔住了:“老烈,干嘛,你吓傻了呀?一个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你还问是谁,有病啊?”
“这只手表本来就是梅若裳的,你不知道吗?”我没搭理老吴,而是双目逼视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呵呵,苏烈,你真是糊涂了。”她亮出了左手腕,白皙的皮肤上正戴着一块上海牌手表,接着,又亮出了右手腕,上面正是我递给她的一只。
“这根本不是我的。”梅若裳说道。
我觉得自己的脑子被塞进了太多的东西了,都快炸了。难道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吗?
梅若裳不再撑船,反而蹲下了身子扶着我的肩膀说道:“你可能压力太大了,我以为这只手表是你特意送给我的。”
“对……对不起。”我使劲搓了搓脸。
“没关系,等上岸后,你好好休息。”
看来,真的是我多虑了。梅若裳就在眼前,只是因为一件小事我就不依不饶的,想想真的太不应该了。
只因为我自己的私事,就麻烦他们三人陪我来到神农架,几次舍身犯险,我却是这种态度。
老吴冲我一个劲儿地使眼色,责怪我不该。
虽然我和他经常斗嘴,但是这次我觉得老吴的话是对的。
在河里泡了那么久,我们的干粮都被泡发了。
幸好梅若裳带来了一些吃的东西,我问她这些东西打哪儿来的。因为她如果想穿过河道,也得像我们一样游过去。
梅若裳笑着和我打趣:“怎么,你还怀疑我不是梅若裳啊,我在前面村民家里买来的。真有你的,除了我,谁还会关心你,谁还愿意陪你来这种鬼地方?”
我一听她这话,不由二人四目相对,我的脸竟然红了。
可老吴这个不开眼,嘴里咬着一块馒头,偏偏说道:“别这么说,还有我呢。老烈你放心,上刀山下油锅,兄弟没二话。就算你老爹下了十八层地狱,兄弟也敢跟你去阎王爷面前要人。”
“扯他妈蛋,你老爹才下地狱呢,吃你的吧!”
我们吃过了东西后,又往前走了几公里,眼前才出现了一个小亮光。
随着逐渐靠近,那亮光越来越大——是出路!
我看到这个洞口,激动地都快哭了。真是九死一生啊!
要不是怕竹筏翻了,我能当场跳起来。
老吴也激动地催促梅若裳快划,而初一,居然也罕见地笑了一下。
虽然只是轻轻一下,但我却看到了,心想这独眼龙原来也会笑啊。
洞口并不大,说是洞口,到了近前我们才发现,几乎相当于一个排水口,我们只能趴在竹筏上,用手划水,勉强通过。
老吴担心水里还会有危险:“老烈,这里不会还有那种又是鱼又是狗的怪物吧?”
“害怕就别出去了。”我趴在竹筏上和大家奋力划水,终于离开了这块死地。
当阳光从头顶照下来的一瞬间,我情不自禁地大喊了一声:“啊——!”
虽然还是茂密的丛林,虽然还有生死未知的前程,但我觉得这一切都好过身后的山洞。
竹筏靠了岸,我们第一件事就是升起篝火,赶紧把身上的衣服烤干。
老吴俺看周围说道:“这儿没问题吧,别有护林员追过来骂大街。”
“放心吧,咱们只是生火,不是纵火。”我分析道,“最近的护林站估摸着得有二三公里,这山高林密的,他走过来也得花上个把小时,到时候咱们早把火扑灭,走了。”
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着皮肤,这滋味儿确实不好受。何况冬天冷风一激,随时可能病倒。
梅若裳指着不远处说,前面有一座庙,我们等会儿可以去那里搭帐篷,晚上还能背风。
庙?我突然想起了蒋晓晓说过的:“是不是倒座庙?”
老吴问我啥叫倒座庙,是不是刚建起来就倒闭的庙。
我说道:“古人建庙,是有很多讲究的,比如说我们常见的关公庙。关老爷是关圣帝君,他老人家的庙宇就可以按照帝王的建制,用黄琉璃瓦,坐南朝北。但是有的庙,却是坐北朝南的,完全颠倒,所以叫倒座庙。”
老吴点了两下脑袋,但还是有疑惑:“怎么会这样呢,是不是当初有什么原因才这么建的,比如要镇压什么妖怪?”
我也不清楚这一点,只说古代人的智慧,不是我们能参透的。
既然与倒座庙咫尺相望,我便问梅若裳,眼前这条河是不是关门河。
梅若裳点头称是。
终于到这里了,我心中释然,仰头躺在了河岸上,总算到达这里了。
姜毅没有骗我们,这条路果然很危险;那位李家湾的大姐也没有骗我们,这条路果然很近。
但一切都有惊无险,能活着可真是太好了。
我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我坐起来问梅若裳:“你也是走的这条山洞吗?”
“当然了,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找到这筏子?”
“没有遇到危险?”
梅若裳摇了摇头。
老吴顿时来了兴致:“那可真是太扫兴了,人生一大缺憾啊。我和你说,也就是吴爷和这两位身手好,这才侥幸逃了出来,换成别人,早成了怪物的下酒菜了。”
梅若裳问我是什么怪物,我便把洞中的遭遇说了一遍。
梅若裳听完后沉思良久:“看来,《山海经》的记载是真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
“神魁。”
老吴听完后苦笑:“名字挺好听,就是长得太吓人了。”
我很不理解,说:“姜毅和王国富都说过,他们见到的那种生物,是浑身长了黑毛的,可是我们见到的却是浑身光溜溜的,没有一根毛儿。难道除了神魁,神农架还有别的怪物?”
老吴听我这么一说,估计心里有点儿毛了,连忙挥手:“老烈,别瞎说八道了,你想想你老爹,别忘了咱们是来干啥的,老想啥怪物?”
对于我的这个疑问,谁都无法给出答案。
我也努力不去想这些,我们休息了一会儿后,身上的衣服快烤干了,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于是就前往倒座庙。
倒座庙孤零零的矗立在一个山坡上。说是一座庙,其实已经倒塌大半,只剩下了半间大殿。
庙前山门处的石阶损毁了一多半儿,缝隙中长出了杂草。
走到庙门口,却见庙门倒塌,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院子里地砖碎裂,杂草丛生,到处都是萧条破败的景象。
我来到大殿前,只见倒塌的屋瓦遮住了神像的脑袋,看不清楚这是哪位神仙。只能看到他身上穿着一身山文甲,文武袖,想来当初也是保一方平安的。
大殿虽然不大,但也够我们四人遮风挡雨了。
看着半间大殿的房梁还算结实,我们就沿着墙根搭好了帐篷,生活烧水,还煮了几块肉。
老吴倒了一杯水,高举起来:“同志们,春节好啊!”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今天是大年三十了。这段时间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居然忘记了今天过年。
我端起了杯,简单和他碰了一下,心中感慨: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一件破庙里过年。
刚把水杯递到唇边,忽然间,盖住神像的砖瓦发出了“喀喇喀喇”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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