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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道:“别急,你说清楚,谁不见了?”
老吴接连喘着粗气:“都……都不见了……你媳妇儿……独眼龙,还有那个……教书的。”
一行五人,一觉睡醒居然丢了三人?
我以为老吴没有认真找过,急忙穿上衣服就走了出去,边走边说道:“你确认过了吗?”
老吴跟在我身后:“你咋就不相信呢?连行李都没了。”
来到了梅若裳的房间,推门一看,果然,这里空空如也,她的行李也不知去向了。
我在房中仔细搜寻了一番,什么都没有。她连一封信都没有留下来。
“老烈,兄弟说句不该说的,是不是……是不是你们俩吵架了呀?”
我没有说话,昨天一直好好的。再说了,即便我们吵了架,梅若裳那么冷静的性格也不可能做出这么过激的事。
我又来到了初一的房间,这里和梅若裳的房间一样,什么都没留下来。
“咱们要不要去教书的房间看看,他就住在旁边了。”
“不用了。”我颓然坐在了床板上,使劲揉着太阳穴,觉得头痛欲裂,“姜老师离开,是我意料之中的,他不想回黄龙观村。”
“那梅若裳和独眼龙呢?”老吴刚问完,猛地一拍脑门,“坏啦,他们俩不是背着你私奔了吧?”
“扯淡!”我当然不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但是往深了一想,似乎每次梅若裳与初一都是同时出现,然后又同时消失。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每次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老吴焦急说道:“你呀,就是心大。每回他们俩都在一块儿,人家稍微用了点儿美人计,你瞧瞧你,乐得鼻涕泡儿都快出来了。”
船老大也闻讯赶来了,看到只有我们俩在这儿,他愣了一下:“呃……二位小同志,咱们今天还走吗?”
“走啥走啊,没见都丢人了吗?”老吴心里有气,“辛苦大哥,你今天就等等吧。”
我突然站起身:“不用等了,我们走!”
老吴怔然:“老烈,不等他们啦?”
“等什么等?他们不打招呼就走,都没拿我们当回事,我们为啥对他们这么好?”我心里快恨死梅若裳了。一想到我又被她骗了,我的心就开始滴血。
认识她以前,我连女同志的手都没有拉过,我以为自己的感情有了归宿,没想到,却迎来了这样一个颇具讽刺意味的结局。
老吴一拍大腿,朝我竖起了大拇指:“敞亮,老烈,叫你一声烈爷,你他娘的这才叫尿性呢!有什么呀,不就是个娘们儿吗?我还就不怕告诉你,梅若裳千万别给我介绍什么对象,介绍了,老子都不拿正眼儿瞧她!”
我叹了一声,带着深深的无奈:“走吧。”
我们从赵家庄出发,不到半天的时间,便已经进入了黄龙观村。
但我们也没做停留,船老大好人做到底,带我们去了马桥镇,然后就挥手作别了。
我本来想给船老大一笔钱的,但是身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老吴翻了翻衣兜,倒是找出来了点儿钱,但是给了船老大,我们也甭想回东北了。
顿时两人面色大窘。
船老大却浑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不用啦,你们是山神老爷保护下来的人,不用这么客气啦。以后有机会再来神农架,我招待你们。”
看着船老大驾船远去,我内心感慨:这个地方,恐怕我有生之年都不会再来了。
我们从马桥镇找了一辆车,赶去了保康县城。到了那里,天色已晚,我们决定先住一晚,明天去武汉,然后从武汉回东北。
我洗了一把脸,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老吴把零钱都摆在了被子上,两只手环抱胸前,眉头紧皱。
我擦着脸,然后又擦干了手,把毛巾挂上,说了一句:“咋了,显摆你有钱呢?你可真是的,有钱不早拿出来,这一路上咱们哥俩儿都是花着别人的钱。”
老吴哭丧着脸:“你说话可得凭良心啊,我攒点儿钱容易吗?你瞧瞧,咱们就剩这点儿了。”
我走过去目数了一下,加起来也只有三十多块钱。这点儿钱也只够我们到武汉的。
“怎么就这么点儿了?”
“大哥,我他妈就是一打猎的,不是做大买卖的,你以为我家万元户啊。”老吴将这些钱一张一张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攥在了手里,“娘的,让梅若裳那个婊子害惨了。”
虽然梅若裳又一次骗了我,但是老吴的话我也不大认同。小时候,我老爹曾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穷家富路,我们的经济情况捉襟见肘,也怪我们自己准备不足。
老吴说道:“咱们到了武汉,就得喝西北风,坐11路回去了。”
武汉与东北相隔千里之遥,我们把鞋磨破了,得走到猴年马月。
我点了一支烟,坐在床边眉头紧锁:“想想办法,看看咱们包里还有没有啥值钱的东西,把它卖了。”
老吴听我这么一说,目光停在了我的左腕上,那是在北京的时候,梅若裳送我的上海牌手表。
只是过了这么久,它又泡过水,早就停了。
我见他两眼直放光,顿时苦笑:“你可真能动心思。”
“你别舍不得啦,人家都把你甩啦,你还念念不忘啊。没听说吗?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我轻叹一声,犹豫了一会儿,将表带解开,手里握着这只手表,感觉到了一股冰冷,就像是梅若裳一样。
“唉,算了,明天我们找个地方把它卖了吧,路费应该能凑……”
我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了“咚咚”的敲门声,一开门,居然是招待所的服务员。
“服务员同志,有事吗?”
服务员往屋里探了探脑袋:“请问,哪位是苏烈苏同志?”
“我就是。”
服务员递给了我一个牛皮纸信封:“有人让我把这件东西交给你。”
我困惑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笔现金!
我没有拿出来看,不动声色地问服务员:“请问,是谁让你交给我的?”
“是个女同志。”
我以为是梅若裳,又连忙问她长什么样子。
“呃,年纪不大,十**二十岁的样子,留着长头发……”服务员描述了一下长相。
这不像是梅若裳啊。
“什么时候送来的?”
“就是刚才,有人来招待所前台,让我转交给你的。”
听到这句话,我赶紧说道:“老吴,走!”
我抓起外套就追了出去。
老吴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咋地了,这么火急火燎的?”
我们跑出了宾馆,左右张望,只见不远处有一道人影突然消失在路口。
“那边,追!”我和老吴急忙追上去。
那黑影发觉到了我们追了上来,急忙要跑。
从身影来看,是个女同志。她虽然拼命奔跑,但怎么跑得过我们两个男人?
很快,我和老吴就追到了她的身后。
老吴大喝一声:“呔,你哪里走!”扑上去从背后抱住了这个女人。
女人吓得失声尖叫,旁边的路人见状,还以为老吴是坏人,上来就要见义勇为。
我却从声音认出了这个女人,连忙对那些群众说道:“对不住,是误会,都是误会,对不住。老吴,你他妈快撒手,这是武小妹!”
老吴一惊,急忙撒开了手,这个女人转过身来,脸上的惊恐之色渐渐消失——果然是当初在哈里克墓和我们出生入死的武小妹。
老吴一见是她,激动地叫出了声:“还真是你呀!”
我的目光中却充满了怀疑:“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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