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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身上的水迹都来不及擦干,急匆匆穿了一条裤衩推门冲了出来。
只见房间内,二号、梅若裳、吴显彰都在。除了吴显彰,另外两人都是眉头紧锁,似乎正在为什么事情担忧着。
我不禁纳罕,问道:“出什么事了?”
吴显彰拉着我的手腕:“苏烈,我们刚才一商量才想起来,我们得马上去一趟西藏。”
这一点我当然不会忘记,我顾不得身上还湿漉漉的,搬来一把椅子坐下来说道:“我怎么会忘呢,但是听孙老二说过,初一和老吴被他带去了一个秘密的地方,就连苏灵杰都不知道在哪里。我们要救人的话,得先去和孙老二碰一碰。”
吴显彰却摆了摆手:“不是说这个。”
我心想,难道现在还有比救人更重要的事吗?
这时候,二号缓缓说道:“你把双鱼玉佩给了苏灵杰,我们担心他会推动实验进程,必须想办法加以破坏。”
我忽然想起来了:“蒋奕礼曾经说过,双鱼玉佩天下一共有七枚,难道苏灵杰能全部集齐?”
中国历史泱泱五千年,王朝更迭,战火漫天,七枚双鱼玉佩难道能全部流传下来?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
吴显彰叹道:“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呀。你把双鱼玉佩拱手让出去,这反而害了我们。我离开西藏的时候,听说那里已经有了四枚了。甘肃一行,你们手里得了一枚。虽然不确定苏灵杰是不是集齐了,但他手眼通天,势力又这么大,想来集齐七枚,也不过是几日之功。”
梅若裳朱唇轻启:“苏灵杰的实验计划太疯狂了,如果我们任由他继续下去,能带来什么样的结果,谁都说不好。”
关于九号实验计划,我虽然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完成“长生”,但总觉得听起来像天方夜谭。所以相较于破坏这个计划,我还是更在意初一和老吴的安危。
于是我说道:“就算他手里有了全部七枚双鱼玉佩,也不至于要破坏呀。如果苏灵杰能有办法延长人类的寿命,这也是造福于民的好事啊。”
他们三人一听我这么说,登时面面相觑。
吴显彰继而发出了苦笑,二号也跟着一声轻笑,倒是梅若裳,一本正经地对我说道:“你真的这么想吗?”
我疑惑不解:“所谓的医学科研不也是这样吗?”
吴显彰对我解释道:“难怪你这么天真呢,我跟你说,凡是科学,也脱离不了自然规律。就好比为什么原始人发明不了飞机、发明不了彩电,因为这全都是建立在社会生产力的科学研究成果。换句话说,只有社会性才能保证科研工作的系统性。”
这样专业的名词让我一头雾水。
梅若裳说道:“吴老师,还是我来说吧。”
她转而对我说道:“你以前是大兴安岭的护林员,你的主要职责是什么?”
我心想这叫什么问题?当即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负责巡护森林,防止滥砍滥伐、盗猎等违法行为。”
她莞尔一笑:“这就对了,国家为什么要设立护林员呢?”
我说道:“当然是保护动植物资源了。”
“苏烈,你不妨想想,现在全球人口有47亿,这些人还会陆续有后代出生。如果违背了自然规律的话,地球资源迟早会枯竭。我们要做的,就是防患于未然,这是一点。”
梅若裳拿起了桌边的水杯,轻轻喝了一口:“第二点,即便苏灵杰可以研究出来结果,但这种药物必然是天价。寻常百姓根本消费不起,他所服务的始终是有钱人。”
我点了一下头,说道:“资产阶级!”
吴显彰笑道:“行,我就说你聪明,一点就透。”
但我却好奇地看着吴显彰:“可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要反对苏灵杰呢?”
吴显彰愣住了,他一时语塞,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说道:“那……那……那是因为我背负着程教授的嘱托呀。这种实验的可能性还是有的,但是不能落在苏灵杰的手里。就好比原子弹,你知道吧?在好人手里,他是国防力量;但是落在了坏人的手里,那就能破坏整个世界。”
梅若裳深以为然:“吴老师说得对,科学本无好坏,坏的是人。”
我沉默了良久,想起了一个问题:“我在想,将程镛教授困死在暗室里的,可能就是苏灵杰。若裳,日记里提到的秘密,会不会就是这件事?”
梅若裳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张铎现在很可能就在暗中跟着我们,你是怎么从他身边逃出来的?”
面对这个问题,梅若裳没有多谈,只说离开栖霞屿后,她就悄悄和张铎分开了。但其实她一直在暗中跟着张铎,后来听说他要来云南,便也跟了过来。一直到前不久见我被孙老二等人绑架,她才露面救下了我。
我拿起外套,从里面摸出了香烟,点燃后吸了一大口,说道:“我们得想办法,先找到孙老二或者张铎。”
二号听出来了我话里的意思:“你想先救人。”
“他们俩是我最好的朋友,也都救过我的命。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见死不救。”
吴显彰有所担心:“那俩人都不知道在哪里,孙老二那边还有一帮人,就我们四个,不是送上门去吗?”
二号想了片刻:“找张铎吧。”
吴显彰苦笑:“说得轻巧,鬼知道他在哪里呀?”
我抽了一口烟,徐徐喷出烟雾:“我们不知道,但有人知道。”
他们二人见我的目光望向了梅若裳,便也跟着一起望了过来。
昆明市中心的一处公园内,阳光和煦,有父母带着孩子出来放风筝,有的人坐在长椅上聊着天。昆明真不愧有春城的美誉,温度适宜,不冷不热。
梅若裳坐在了一处长椅上,手指紧张地搅着衣襟。
不多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这人足有一米八多的个子,穿着一件的确良白衬衫,步伐沉稳。
只见他一路走到了梅若裳的身边,叫了声:“若裳。”手指轻轻地搭在了梅若裳的肩头上。
梅若裳娇躯一颤,仿佛收到了惊吓,她站起身来往后一看,张铎正站在她的身后。
阳光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愈发显得英俊了。
我和二号躲在了灌木丛后,心里好奇。我心想:梅若裳对前男友的事记得清清楚楚,可那小伙子的模样一定比不上张铎。
张铎被梅若裳的反应吓了一跳,笑道:“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梅若裳说道:“哦,没……没事。”她低下了头去,似乎不敢与眼前的这个男人对视。
张铎轻松地说道:“当时刚回到广东,我就找不见你了,我以为你又去找苏烈了。”
梅若裳没有理会他,张铎说下去:“你是不是见到他了?苏烈不是以前那个人了,我和你说过,他只是一个失败的……”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梅若裳打断了他。
张铎也不强辩,轻轻一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梅若裳,不喜欢和她争辩。
梅若裳说道:“这次我找你,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张铎说:“你该不会要告诉我苏烈在哪里吧?”他点了一支烟,慢悠悠地说着:“前几天,孙老二还告诉我抓住了苏烈,你要是说这件事,那就算了。”
“你们要把他怎么样?”
“这还用说吗?若裳,你千万不要为他求情。你知道,这件事是苏老师亲自下达的命令。”张铎的眼睛里露出了一道凶光。
“你们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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