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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大家一起上,其中一只冰镐的尖头都砸钝了。
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随着“轰隆”一声,冰层碎裂,大块大块的冰块掉下来,掀起了一阵冰雾。
冰雾阻住了众人的视线,大家纷纷举起了武器,对准洞口,生怕里面会蹿出来什么东西。
但万幸,尘埃落定后什么都没有。只见洞口约有两米来高,洞口的边缘生着犬牙一样的尖石,如利齿一般。
我和二号相视一眼,提枪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洞口。一进入这里,身体就觉得暖和起来了。似乎一洞之隔,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完全是两个季节。
我并没有急着往深处走去,先蹲下来观察了一下脚下,只见洞口附近的几块石头上,有干涸的血迹。呈拖曳状,延伸进了洞口深处。
吴显彰也看了一番,说道:“是人是动物的不好判断,可能是被困在这里的那个人留下的。”
我点了一下头,之前我斗过藏熊,当时也是被它们这么拖着走。但从地面上的出血量来看,这人八成活不了了。
我说道:“大家都小心一点儿。”然后接着与二号往前走。
我们的移动速度很缓慢。寒风灌进洞口里,呼呼作响。一行十几人,沿着狭窄的道路慢慢挪动着。
走了没多远,忽然听到了水流声。我们的第一个念头——冥河!
这地方既然叫冥河,当然要有河。洞内有水流声并不让我们觉得诧异。
但我想到,这地方可能潜伏着某种大型的猛兽或者是怪物,毕竟困在这里的人已经被拖走了。意味着这条河,有极大概率是它们的汲水地。我们轻易前往,很可能与危险遭遇。
我便将心头的想法说了出来,队伍只好暂时停止前进。
堪布说,要沿着河流走,才能找到近路,这是已知的唯一的路径。
我们听后,也只能这么做了,为了以防万一,我决定先由我、二号打头,后面梁子、蛤蟆、大涛跟紧。其余的人护在中间,保护着聂思萌、堪布、吴显彰的同时,盯紧后路。以免我们被什么东西跟上。
众人没有异议,我们顺着水流声的方向走了过去。
冥河洞的洞口很窄,但是里面别有洞天。走到后来,范围大得像是一座足球场。可脚下和头顶生满了怪石,走起来很吃力。
黄色的手电光射出去了很远,都未能发现河流。我们值得继续往前走。
不多时,队伍最后面突然传来了一个人的抱怨声:“你干嘛呢,打刚才你就摇来摇去的,抽羊角风呢?”
“不是,杜哥,我……我浑身痒痒啊,痒得难受。”
“杜瘸子,怎么了?”聂思萌问了一声。
“聂先生,彪子从刚才开始就说身上痒痒,挠个不停。”
吴显彰很害怕,一个劲儿地说道:“都别说话了,万一招惹来什么东西,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谁知,他话音刚落,我就听到有人把枪支丢在了地上,接着,彪子就发出了惨叫:“痒,痒死我啦,痒死我啦!”
一个人身上发痒能有多难受?我忽然意识到了情况不对,急忙跑到了队伍后面。
此时,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声不断:“彪子,你这是咋了?”“该不会被蚊子叮了吧?”“你他妈傻呀,这天气还有蚊子?”“是不是中毒啦?”
我排开众人,一看彪子,已经将全身的装备都卸下来了,他开始脱衣服了。
虽然说洞内的温度比外面高了一些,但也绝不可能热到让人想脱衣服。
彪子仿佛已经丧失了理智,他双眼泛白,嘴角留着口水,嘴里嘟嘟囔囔:“痒,痒死我啦,痒。”
有几人冲上去想阻止他脱掉衣服,但彪子的力气大得惊人,他使劲一甩手,上前帮忙的三人全都被他推倒在地。
彪子身高只有一米六出头,瘦小干枯,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我察觉了蹊跷,急忙扑上去:“彪子!”
谁知,彪子见我扑过来,他突然佝偻着背,食指弯成了勾状,嘴里呵呵地冒着白气。
我刚冲到他近前,他伸手便扣住了我两侧的锁骨。尽管隔着一层厚厚的羽绒服,但他的手指差一点儿就插进了我的肉里。
他双臂一抬,我整个人都飞了出去,腰眼儿磕在了一块石头上,瞬间喘不上气来了。
彪子神志不清,嘴里只反复念叨着一句话:“痒痒死了,痒痒死我啦!”然后就开始脱衣服了。
他脱去了羽绒服,又一件一件脱去了里面的衣服。
吴显彰大叫:“坏啦,彪子肯定是中招儿了呀!”
这话用得着他说,是个明眼人就看出来了。
“你们进山洞是不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聂思萌喝问道。
小杜一脸的委屈:“没有啊,聂先生,进了山洞什么都没碰啊。”
我和二号打头,进入山洞后一直留心观察着四周,确实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里和其他的山洞也没有什么不同,怎么会变成这样?
说话间,彪子已经脱去了上半身全部的衣服,他到最后不再是脱了,而且撕扯。生生把里面的抓绒秋衣给撕开了,露出了里面血红的皮肤。
没错,是血红色,就像身上涂满了红色的油漆。
“其余人全部戒备,吴显彰,你带上二号和苏烈上去看看!”聂思萌一句话,便令所有人都举起了枪,戒备在周围。
二号和我上前,一脚将彪子踹翻,然后一人按住了他的一只手。彪子用力挣扎,腰部发力,两脚乱登。他的力气太大了,简直比东北老林子的野猪还难降服。
我和二号都快脱力了,急得我大喊:“都他妈别愣着啦,上前帮忙!”
蛤蟆和梁子冲过来,抱住了彪子的双脚,死死压在身下。
吴显彰这才近前,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彪子的情况。他不敢靠前,皆因彪子虽然被我们压制住了,却还发出了嘶吼,就像是野兽发出的威胁声。
吴显彰甚至不敢蹲下身子,只能弯着腰看了半天。
我快要坚持不住了:“他妈的……你看够了没有,啥情况呀!”
“我……”吴显彰刚说了一个字,便听彪子一声怒吼,四肢一震。我们四人身子腾空,全都被他甩飞了出去。
吴显彰“啊”的一声大叫,转身要跑。但很快就被彪子抓住了后脖领,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腰带,将他高高举了起来。
吴显彰吓得奋力挣扎:“啊……救我……啊!”
彪子力贯双臂,使劲往前一丢,吴显彰整个人飞了出去。
幸亏二号见机得快,从地上爬起来,一个飞扑抱住了落地的吴显彰,两个人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儿,才堪堪停了下来。
“痒啊,痒死我啦!”彪子并没有趁机追杀上来,他站在原地晃动着身体,十指在身上抓来抓去,挠出了道道血痕。
二号救下了吴显彰之后,剧烈地咳嗽了两声,他从肩膀上卸下来了登山绳。瞄着彪子的双腿甩了出去。
绳子荡过去,打在彪子的小腿上,绕了几圈。彪子恍若未觉,他只顾着挠着身上,只不过几秒钟,他胸前的皮肤都快被撕烂了!
二号使劲一拽绳子,却并没有将彪子拽倒,我们几人急忙上前去帮忙。凭借四人的力量,也根本拽不动。到后来,加到了六个人、八个人。但彪子还是纹丝不动,两条腿就像是在地上生了根。
突然,“嘭”的一声枪响,手电光之下,彪子的脑袋被轰碎了一半儿,脑组织混着脑浆飞溅出来,泼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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