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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枪声,令人猝不及防,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彪子重重倒了下来,二十多岁的生命永远留在了藏西的冥河洞里。
而旁边的小杜,举着枪,枪管里冒出的硝烟尚未散去。
“你他妈干什么?!”梁子大吼,“自己人你也杀!”
小杜敬畏聂思萌,忌惮我,但绝不怕梁子,扯着嗓子喊道:“不他妈杀了他,我们怎么办,他万一要杀我们呢?”
两人的争吵声在洞内远远传开,产生了回音。
团队里的人吵了起来,我和聂思萌谁都没有阻拦。对我们而言,他们越是内讧,对我们就越有利。
我索性也不理会,问吴显彰,他刚才的话被打断了,想说什么。
吴显彰苦着脸:“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也许是他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了,要不我们……”
这次,他的话依旧没有说完,突然,东子那边又出事了。他和之前的东子一样,开始摇晃着背,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我们这次可学乖了,“唰”地一声全部端起了枪,枪口冲着他。
东子被我们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挥手:“别别,没事,我……我就是后背痒痒,我好着呢。别杀我,千万别杀我。”
他惊恐地表情在手电光下忽明忽暗的,刚才彪子丧失了神智,但东子尚可与人交流。
为了以防万一,聂思萌问了他几个问题:“首都是哪里?”
“啊,什么?”东子不知道为什么聂思萌会问他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
“首都是哪里!”聂思萌加大了音量。
“北……北京呀。”
“三加四等于多少?”
“七……”
聂思萌的问题都很简单,因为这些人文化水平属实有限,问得高深了,他们不会知道答案的。
她一口气问了七八个问题,东子全都对答如流,而且他现在也不再摇晃后背了,看来是我们想多了。
可谁知,我们刚刚放下枪,站在东子身边的徐二强突然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他使劲抓挠着自己的身上,嘴里呵呵冒出了白气。
一瞬间,我们又全都端起了枪。
东子距离他近在咫尺,呆怔怔地望着他,内心大惧,颤抖着问了一句:“二……二强,你……你怎……”
话还没说完,就见徐二强骤然扭过头来,双目泛白,身上的红色已经蔓延到了脖子上。密密麻麻,像是沿着血管神经在游走,又像是一张红色的蜘蛛网黏了上去。
东子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徐二强一声嘶吼,扑了上来,朝着东子的面门一口咬了下去。
东子双脚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刹那间被徐二强扑倒。但幸亏他的护目镜忘了摘下去,徐二强的第一口被咬在了护目镜上,吓得他呜哇大叫:“啊……救我,救救我!”
旁边的几人上前,要拉开徐二强,却根本拉不动。
“开枪,快开枪啊!”
这病是怎么发的,能不能救,谁也不知道。但现在救人要紧,这次依旧是小杜带头,开了第一枪,其余的人也纷纷开枪。
冥河洞内,枪声大作,数发子弹射入了徐二强的背部,几乎快将他的后背轰烂了。
但徐二强不喊也不叫,甚至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只顾着对东子展开撕咬。
东子奋力反抗着,左手抵住了徐二强的脑门儿,右手托住了他的下巴。
但是徐二强的力气太大了,东子根本挡不住。很快,徐二强就一口咬中了他的鼻子,东子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啊——!”
听得我们心惊胆战。
“打他脑袋!”梁子大喊一声,手中的扳机扣动下去,“嘭”的一枪,徐二强的脑袋被轰碎了,血液混杂了脑浆,飞溅进了东子的嘴里。
但东子已经顾不上恶心了,推开死去的徐二强,捂着鼻子在地上翻滚,时不时发出来了痛苦的惨叫声:“啊——啊——!”
我们冲上去查看他的伤势,这时我的余光似乎瞥见了一条细细的红线,在地上蜿蜒游走。可当我转头想要确认的时候,视野里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们好不容易掰开了东子的双手,只见他的鼻子已经被啃掉了,血肉模糊,羽绒服的胸前染了一大滩血迹。我急忙拿出了药品,给他敷上,然后包扎好。
让梁子蛤蟆安抚好东子的情绪,然后我就去找聂思萌商量一下。
“东子伤得不轻,但还没有性命之忧。不过我们刚进来,就折损了两个人。”我的话没有完全说清楚,但我想她也能明白,冥河洞要不要接着走下去,听凭她的意见。
聂思萌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堪布倒开了口。
我问聂思萌,堪布师父在说什么。
“他问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那条细细的红线算吗?我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了,但想到在这种地方,哪怕是错觉也是一条值得交流的信息,便说了出来。
堪布听完了我的讲述后,沉默了许久,缓缓说出了两个字:“顿折。”
我完全听不懂,将目光看向了聂思萌。
聂思萌说道:“藏语中,顿折就是魔鬼的意思。”
难道真的是鬼?我细细揣摩,我刚才看到了一丝红线,堪布师父就做出了这样的判断。难道魔鬼是靠红线来操控人的身体,就像是提线木偶那样?这倒是和我们在八蚨夫人墓里遇到的傀儡蛛如出一辙。
堪布又说了一番话,通过聂思萌的翻译,我也大概知道了其中的意思:“冥河洞是通往阴曹地府的,魔鬼世代居住在这里,他会慢慢吞噬万千生灵的魂魄,只要是轻易靠近这里的人,都不能幸免。刚才你的两位朋友,就是被魔鬼所害,丢去了性命了。”
我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要离开这里,又或者有什么方法可以防备魔鬼?”
虽然我觉得鬼神之说未免有些扯淡了,但在这位高僧面前,我不敢在言语上有所冒犯。
堪布说,只要我们心持公正,常颂佛经,就没有危难了。
我听了这样的答案,简直哭笑不得。这也太唯心主义了,这会儿就是让我们现背佛经,也来不及了呀。
吴显彰在不远处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声,他走了过来:“苏烈,你刚才说你看到了红线,会不会是你看花眼了?”
我只得实话实说:“可能是吧,我也只是瞥了一眼,那条红线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吴显彰面色猛地沉了下来,他皱紧两道白眉,表情变得纠结了。
我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吴显彰的语气变得很低沉,他欲言又止,连续几次张张嘴巴,却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哎呀,你倒是说呀,快急死我啦!”我真恨不得把这老狐狸摁在地上揍一遍。
吴显彰这才说道:“不是我不想说,我也不敢确定呀。这东西……要是你没有看花眼,这东西没准儿就是赤炼蜈蚣。”
赤链蛇听过,蜈蚣这东西也不罕见,赤炼蜈蚣我可是头回听说。单单听着名字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儿,我让吴显彰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吴显彰说,赤炼蜈蚣本来源出苗地,是当地人炼蛊所得。湘西蛊术闻名遐迩,虽然没有科学根据,却是他们世代相传下来的巫术。
而赤炼蜈蚣便是与赤链蛇结合的蛊物,毒性极猛,据说只要它爬过人的皮肤,人就会觉得瘙痒难耐,忍不住伸手去抓,直到将浑身的皮肤挠得溃烂,仍不能解痒。
而且,赤练蜈蚣最可怕之处,还远远不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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