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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我们距离我们头顶两三米远的青铜铁链上,有一环已经断开了,露出了一个二指宽的豁口。两侧的U形环勉强勾连着上下的青铜铁链。
“吓死我啦,怎么啦这是?”吴显彰不断地喊叫,像杀猪似的。
我喊道:“别叫了,都稳住。”
说话间,“喀喇——吱呀——”,铁链上的豁口慢慢扩大。看来我真是高看了这条青铜铁链了,原以为它能坚持住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断了。
现在就等于是和死神赛跑,从他手里抢时间了。
我冲下面的人喊道:“大家加快速度,有多快就爬多快!”
“啊,你说什么?”吴显彰此刻双手紧紧搂着青铜铁链,双脚环绕在上面,眼睛都不敢睁开。
我现在没心思回答他的话,时间耽误不起了。我深吸一口气,突然爆发出全身的力量,使劲往上爬去。一分钟之后,我终于抓住了断裂环节上面的青铜铁链,算是暂时脱险了。
但我不会停下来,因为还要给后面的三人留下空间。等我又往上爬了五六米后,才抓紧铁链,稍稍松了一口气。
同时,我朝下面看去,只见吴显彰等人并没有跟上来。
妈的,一定是这老狐狸怂了。他不动,堪布师父和聂思萌也动不了。等到青铜铁链断开,仨人都得死。
我一手抓紧铁链,一手将登山绳拿了出来,用安全扣和登山钉固定在了山壁上,冲下面喊道:“思萌,你们抓紧绳子!”说完,就放下了绳索。
我知道,吴显彰已经怕得魂儿都飞了,喊他也没多大用了。
接着,下面杳杳传来了聂思萌的喊声:“吴显彰,快抓住!用安全扣!”
我的手电是固定在了肩膀上的,双手抓着绳索,无法准确地调整光线角度,所以暂时看不到他们的行动结果。
只记得不一会儿,“咔”的一声清脆响动,我脚下的青铜铁链彻底断开,犹如一条迅捷出击的巨蟒,骤然下沉,转瞬之间便消失在了脚下的黑暗之中。
我担心他们还来不及抓住登山绳,惊叫出声。可是很快,登山绳“啪”地一声收紧了。
我登时松了一口气,去过这么多的地方,登山涉水对我来说也算是日常的生活之一了。现在我打登山钉、绑缚登山绳,也算是半个行家里手。所以这条绳子足以支撑柱他们三个人。
我没有急着往上爬,等待他们爬过来的同时,也权当是休息了。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隐隐看到了三人爬了上来,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后面的行程虽然很耗体力,倒也有惊无险。最终,我也终于看到了头顶的终点。
我迅速爬上去,还没有来得及把手扒上台子,就见一张恐怖的脸蓦地探了出来。
乍一看,吓得我差点儿没掉下去。但是仔细一瞧,原来是二号。认识他这么久了,这张脸还是不大习惯。
二号伸出了手,将我拉了上去,接着我二人合力,将吴显彰、堪布、聂思萌依次拉了上来。
我们的体力接近了极限,我左脚的伤口也在不停地冒着血。
聂思萌让大家休息一会儿再出发,她拿出了药品帮我换药。
二号说道:“前面不太平,最好小心一点儿。”
听他这话的口气,像是去前面探过路了。
吴显彰捶着酸软的腿,想问清楚,到底怎么个不太平。
二号说道:“前面就是苦海了。”
我想起来下面的那八个字,苦海只是一种隐晦的比喻而已,这世界上真的存在苦海吗?
我问二号,他所说的危险是指什么,是不是喜马拉雅雪人潜伏在那里。自从偷袭我的喜马拉雅雪人落跑后,我就一直担心它会潜伏在某处,伺机对我们发动报复。
二号几番欲言又止,他索性放弃了,只是说了一句:“我也说不好,最好你们自己亲眼去看。”
我们在原地休息了二十多分钟,这才勉强恢复了一些体力,接着就相扶往前接着走。
爬上来后,我们所处的一个平坦的地形,在二号的带领下,我们走了不长的一段路。脚下渐渐出现了冰层,温度也降低了许多。
我们重新将帽子等保暖工具全都穿戴好,见前面是一个低矮的洞口,大概要弯着腰才能通过。
所幸这条通道并不长,只有百余米左右。穿过了通道,眼前豁然开朗,但极目所致,竟然是一眼望不到头的一大片冰湖!
如果说,初始进入西藏之后的景色令我们震惊与叹服,那么连日来所见到的都是这种白茫茫的冰雪,早已审美疲劳了。尤其身为一个东北人,这会儿再见到这种景象,马上就会感觉周身疲惫,像是一座大山似的压了下来。
“这是地下湖泊啊。”聂思萌微微喘着气,两侧脸颊被冻得红扑扑的,嘴里呵出阵阵白气。
我走到了湖边,目测这些冰层厚度少说也有几米,只怕整片湖都被冻住了。
“对面有什么?”我问二号。
他摇了摇头,说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去。只在湖面上走了一半的路,因为担心我们掉队,所以主动掉头走回来了。
“不就是一片冻住的湖水吗,你说的不太平在哪儿呢?”吴显彰双手拄着登山杖,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二号挥了挥手,示意我们大家跟上。他带着我们往湖水中间走去了。
我和堪布这种见惯了冰雪的人,行走在这上面如履平地,问题不大。但苦了吴显彰了,年纪又大,腿脚又不灵活,走了还没有二十步,已经摔了两次了。聂思萌不得不搀扶住他一起走。
他气喘吁吁:“我说……你们……你们走慢点儿行不行啊,抢着戴孝帽子吗?”
一路上就他话最多,让他吃点儿苦头也好。
我说道:“既然来了西藏,冰雪天气总要适应的。吴显彰,你好歹也是个学者教授,就给我们小辈做做榜样吧。”
“什么榜样,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这话没听说过呀?而且我这么大把年纪了,你应该尊老爱幼啊!”
“呵呵,要不是尊老爱幼,当初在八蚨夫人墓,你就该……”我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脚下被一件硬邦邦的东西绊倒了。这一下我猝不及防,加之脚受了伤,来不及稳定住重心,当即摔了个狗啃屎,身子滑行出去了好一段儿距离。
“哈哈,苏烈,你牛皮吹破了吧,该,让你说大……”忽然,吴显彰笑容倏失,他惊恐地望向四周。
二号神情凝重地说道:“这就是我所说的不太平。”
我顾不上爬起来,往绊倒我的那件东西望去。只见那是一只手,绝望地伸出了冰面。
这只手全无血色,惨白惨白的,简直比一张白纸还要白,上面覆着一层厚厚的冰霜。
随着手电光往下移动,我突然发现,冰层之下,这只手的主人头发散开,睁着双眼,嘴角正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我。
这一瞬间,我头皮都快炸了。顾不上左脚受伤,赶紧爬了起来。
此刻我才发现,在我们四面八方,像这样冻在冰层里面的尸体足有十多具,就像是将我们包围了一样!
这些人的穿着打扮都是现代的,他们或是平躺,或是趴着,或是侧卧,结结实实地冻在冰层里。
每个人的肤色铁青,脸上莫不挂着笑意。尸体见多了,但像这么诡异的场景,真不多见。我只觉得隔着厚厚的羽绒服,都感觉到了浑身的寒意。
“这……怎么会有这么多尸体的?”吴显彰惊魂不定。
这时,突然有一阵嘶吼声,从我们左侧的黑暗中远远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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