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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推着轮椅,嘴角挂着笑,轮椅上的女人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
她正是脚踝摔伤的宋颖。
柱子后的温妤,两弯细眉眉心轻皱,写着疑惑:他们两个约会,把她叫来干什么?
她继续抚琴,装没看见。
隔了一会儿,宋颖的声音响起,“妤儿,你来了!”清亮的声线,洋溢着热情。
温妤维持该有的礼貌,“宋小姐。”遂又仰起脸,叫了顾淮时一声“小叔”。
顾淮时打量她一眼,浅浅“嗯”了一声,转身对上宋颖欣喜的目光。
“三哥,这就是你说的那张古琴吧?”
他微微颔首,“是,明代的琴,两百万收来的。”说话间,斜睨一眼温妤。
温妤有点震惊,这张琴最多也就值80—100万,他居然花两百万收了。
不过,外公的琴落到他手里,也算是一个很好的归宿。
顾淮时的一大爱好就是古董收藏,有自己的私人博物馆。
这时,宋颖贴着精致美甲的长指抚过琴弦,“古朴典雅,光是看着就觉得十分有气场,三哥,谢谢你!”
她望着顾淮时,唇角眼底都含着笑。
而温妤,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微微发白。
顾淮时高价收了她的琴,送给了宋颖。
一时间,心里说不出是怎样的滋味。
不过,这张琴自她狠下心出手时,就不属于她了,他送谁都是他的自由。
温妤回神,刚好对上顾淮时深邃的眉眼。
“叫你来,是给你介绍一份工作。”
“宋颖想学古琴,你教她,她按照时薪付你学费。”
他竟然让她教宋颖古琴,是请不到大师了吗?
温妤凝眉,宋颖这时对她笑盈盈道:
“妤儿,三哥说,你是古琴演奏大师的传人,琴艺高超!我跟你学琴,咱们也好做个伴!”
温妤的外公是古琴演奏大师,在世时是非遗传人,她四岁跟随外公学琴,天赋过人,十岁时就过了十级。
现在是校古典乐坊的古琴演奏师。
可温妤知道,顾淮时向宋颖推荐她,不过是想借机接近他的白月光。
她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扬起唇角,她嘴上说着客气话,“能够教宋小姐这样的大明星,是我的荣幸,至于学费,你意思意思就行了。”
若是自己开口,提多少都不合适,还显得小家子气。
顾淮时坐着喝茶,撩了下眼皮,没开口。
宋颖撩了下大波浪卷发,一双精致的眉眼含笑,锁着她,“怎么能意思意思,我欣赏凭自己本事吃饭的女孩!”
“有句话叫Girls help girles,这样,我付你1.2万一个小时,我每天学2个小时。”
后一句听起来像是卖了她一个人情。
温妤不想欠她人情,“宋小姐,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就一万一个小时吧。”
宋颖眉头一挑,转瞬勾唇一笑,“也是,我们妤儿有三哥养着,不缺钱哈。”
听着像是在讽刺她靠男人养,温妤抿唇不语。
顾淮时放下茶杯,搭腔,“就这么定了吧。”抬腕看了眼手表,“我里面还有应酬,你们先练琴。”
他走了。
剩下她们在园子里教学。
温妤先从古琴入门基础的指法教起。
听宋颖介绍,她学古琴是为了拍一档古风文旅宣传片,要弹一首古琴曲《潇湘水云》,为了效果,她坚持真弹,用原声。
温妤觉得十天的时间有点紧,宋颖却十分自信地说:“以前我拍一部古装,每天通宵练古筝的,一部戏拍完,考了十级证书。”
可温妤刚刚分明注意到,宋颖用古筝的指法拨弄古琴琴弦玩的时候,古筝的指法都是错的。
不像十级的水平。
两个小时后,天色向晚。
落日沉下,橘色晚霞染红整片西天。
顾淮时从西面的扇形洞门走出,西装笔挺,颀长身影擦过绚烂紫薇花树的一瞬,俊美如画。
温妤移开目光,却见以大女主自称的宋颖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如痴如醉地看着朝这边走来的男人。
果然,女人的直觉最准。
宋颖也爱顾淮时。
温妤低头,小心翼翼地收拾古琴,手指眷恋地抚过外公刻的字,以及落款,鼻尖忽地一酸,眼尾泛起愧疚的红意。
不过,她相信,外公泉下有知,会谅解她的。
顾淮时过来叫她们去包厢吃饭。
温妤系好琴囊,放在宋颖的腿上,“小叔,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不想做电灯泡,也想早点回去刻章。
顾淮时神色淡淡,没说话。
宋颖热情地挽留她,“妤儿,留下一起吃吧,这一顿算我请你这个师傅!”
温妤还想谢绝,对上顾淮时稍显阴沉的脸色,男人嗓音冷沉,“宋颖请你,你就留下。”
她留了下来。
中式包厢内,顾淮时浏览菜单,“最近洲市那边开海……”
海东省洲市,温妤的老家,她滑着手机屏幕的手指微微一顿,又继续。
顾淮时看向右手边的宋颖,温声问:“喜欢吃海鲜吗?”
宋颖扬唇,“我都吃的,妤儿呢?”
温妤抬眸,“吃的。”
海滨城市的人,从小吃海鲜长大。
她没想到,这么高端的会所,还有梭子蟹炒年糕这样的家常菜。
软糯的水磨年糕,浸透着蟹肉的咸鲜,锅气很足。
是小时候的味道。
温妤一边吃着一边回忆小时候妈妈做的这道菜的味道,完全没听进去顾淮时和宋颖的聊天内容,也不感兴趣。
这时,不知提到什么了,宋颖眼角泛红,嗓音微哽,“三哥,我敬你一杯。”
男人长指轻轻握住杯柄,举起,“叮”的一声,两只杯口轻轻碰在一起,红酒摇曳,果香微醺。
薄唇衔着杯口,下颌微仰,喉结滚动。
温妤目光扫过他白瓷骨碟里的小青龙虾壳,眉心轻皱。
他吃海鲜喝酒,容易过敏,身上会起红疹,会很痒。
他自己应该是知道的,竟然还喝。
之后,他和宋颖还碰杯了好几次。
饭后,宋颖的司机打来电话说,保姆车坏了,顾淮时体贴,要送她回去,温妤以去洗手间的借口,识相地溜走了。
宋颖脚不方便,顾淮时送她回家难免肢体接触,搂搂抱抱的,到时,他再过敏发作,她帮他擦药……简直天时地利,郎情妾意。
温妤甚至怀疑,顾淮时是故意喝酒想过敏,趁机撩宋颖的。
她不会再当电灯泡,破坏氛围,自己打车回了家。
洗漱完,正准备去阁楼工作,外面却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竟然是顾淮时的车。
他居然没留在宋颖那,还回来了老宅。
温妤放下窗帘,在睡裙外面披上一件白衬衫,爬上阁楼刻章。
没过多久,接到顾淮时的电话,“我好像过敏了,送药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