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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
他明知道自己吃海鲜喝酒会过敏。
这个点,顾爷爷还在一楼客厅看电视,她不想跟他独处惹老人怀疑,刚想叫他找张妈,想起张妈今晚请假回家带孙子去了。
她佯装出懒洋洋的困倦声,“我睡下了,药箱在二楼客厅的五斗柜上,里面有脱敏药和止痒的药膏。”
说完,直接挂断。
夏夜,蝉鸣聒噪,红砖老洋楼沉浸如墨夜色里,星星点点亮着几盏灯。
月光从阁楼斜顶玻璃窗照进,温妤伏在书桌台灯下,在一方金印上细细描摹出红色线稿。
阁楼没有装空调,白天的燥热还没完全褪去,偶尔,摇头风扇吹过,带来丝丝凉意和檀香型蚊香的味道。
她专注认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忽地,头顶上方响起冷沉的男低音,“叫不动你了?”
温妤手一抖,线条歪出了金印,紧接着,后颈被捏住,被迫直起脊背,不用扭头也知道来者是谁。
他是特种兵出身,走路可以不发出声音的。
温妤看着歪掉,又得重画的线条,皱着眉,冷淡反问:“你没找到药箱吗?”
话音刚落,男人将药箱朝桌上一放,震得桌面上各种材质的小印章咣当响,有的直接摔倒,滚落掉地上。
他怒气不小,温妤没敢立即捡地上的东西。
鼻尖轻哼一声,顾淮时转身走去了沙发边。
温妤明白,他这是要她伺候的意思。
犹豫不过一秒,她起身打开药箱找药。
他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何况,妈妈现在还需要他。
狭小的阁楼,全实木装饰,光线昏暗,仅有的一盏吊灯,刚好当着他的头照下。
温妤转身,一眼看到他潮红的脖颈,大幅起伏的胸口,宝蓝真丝睡袍V领裸出的肌肤,也红了一片。
她走去将摇头的风扇定住,对着他吹。
男人闭目养神着,她到沙发侧边,弯腰递药到唇边,“吃药了。”
顾淮时睁眼,张嘴含住,就着她喂到嘴边的水,咽下。
她又将一管药膏递给他,“这是止痒的药膏,你自己抹抹。”
男人撩了下眼皮,漆黑的眸子静静睨着她,不说话。
温妤会意,他是要她帮他抹。
很快,空气里多了丝丝清凉的药味。
小姑娘葱白指尖沾着药膏,轻轻涂抹着男人腰腹处发红的肌肤。
薄薄的皮肉勒紧肌肉,随着指尖的触碰,仿若活物,隐隐颤动。
顾淮时后仰着头,衣襟大敞,气息粗重,喉结滑动,偾张的荷尔蒙气息浓烈沸腾。
温妤忽视他身体的变化,快速涂抹完,连忙直起身。
“都抹好了,你回房间休息吧,多喝点热水,增加代谢。”
刚走一步,手腕被扣住,下一秒,她跌坐上他的大腿。
炙热的身躯贴着她,男人咬着她的后颈,气息喷薄在耳侧。
“还有个地方没抹。”
白皙耳根爬上潮红,温妤挣扎,“顾爷爷还没睡!”
隐约还能听到从一楼传来电视剧《西游记》的声音。
男人置若罔闻,剥下她真丝白衬衫领口到肩下。
底下是纯白吊带,荷叶边睡裙。
小姑娘白皙圆润的肩头,清晰可见一层薄薄细汗,他吻了上去,大掌顺着她的胳膊下移,握住她的手。
须臾……
温妤一怔,男人嗓音沙哑,“会么?”
温妤倒吸一口凉气,“不会。”
顾淮时嘴角勾起不羁笑意,把着她的手,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三个字:“我教你”。
夜空,月亮害羞地躲进墨色云层。
阁楼内,风扇卖力地吹,依然撵不走燥热。
楼下传来《西游记》片尾曲的声音,代表着已经晚间十点半了。
又半小时过去了……
温妤躁出一头热汗,再次斜睨伏在她肩头的男人,以眼神抗议。
顾淮时嘴角浮起笑意,知道她臂力小,耐力也不够,贝齿咬住她睡裙肩带,往下撕扯。
他撩起眼皮,眸光触及那白得晃眼的波晕,刹那间,全身的血液如岩浆翻涌,额角的汗滴大颗滚落。
倏地,咬住她的耳朵,嗓音粗哑到极限,“还有省力的方法,你想学么?”
温妤几乎秒懂。
呼吸一窒,转瞬又觉得,他是故意逗她的。
他现在不过是跟她玩玩暧昧,取个乐子。
她埋进他的脖颈,咬住他尤为敏感的喉结。
想要帮他早点结束。
果然,男人浑身绷紧,同时,“噔噔噔”的爬楼梯声音,像是一脚急刹车!
阁楼内的两人全都愣住。
顾老首长推开阁楼虚掩的门,“顾淮时,你——”
腾腾烟雾里,他的好大儿穿着睡袍,长腿交叠坐在沙发里,嘴角叼着香烟,手里掂着一块金色小物件。
温妤正伏在窗下的桌边,肩头披着一件白衬衫。
顾淮时看向他,有点咬牙切齿,“老、爷、子。”
这老头!
急刹车的滋味,差点没要了他的命!
顾老首长横着粗眉,“又闷又热,深更半夜的,你在妤儿这里干什么!”
顾淮时撩了下眼皮,口气不羁,“我无聊,不行?”
“您一把老骨头瞎晃悠什么。”
年过七旬,依旧不服老的顾老首长被他气得脸色发红,手指点着他。
温妤转过身,向老人柔柔解释,“顾爷爷,他吃海鲜喝酒过敏了,叫我给他找药的,我不放心,留他观察了一会儿。”
闻言,顾老首长脸色缓和了些,想关心两句又觉着别扭,板着脸,“好没好啊就抽烟?别耽误明天上班!”
顾淮时弹了下烟灰,放下长腿,站了起身,没理他。
温妤莞尔,“顾爷爷,他的症状退了,您放心吧。”
顾老首长挤了挤眉头,“我没担心他。”转身朝门口走,“小妤儿,你早点休息,年轻人,少熬夜……”
老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温妤甩了甩酸疼的右胳膊,浑身黏腻得难受,她收拾桌面,准备回房去。
她还得再洗一遍澡。
顾淮时目光淡淡地扫过她细白胳膊,落到磨得发红的掌心,眼神暗了几分,唇角勾起戏谑,“胳膊没劲了,还是手酸?”
他知道,她平时要刻到十一二点。
温妤顿了下,没看他,“东西给我。”
顾淮时这才仔细瞧着刚刚从地板上捡起的,一枚纯金椭圆小印章,读着上面刻的隶书:“云胡不喜。”
前一句是:既见君子。
他随口一问:“情侣对章?”
侧首间,小姑娘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正失神地盯着他手里的印章,那眼神隐隐透着一丝……恨,或是……怨?
男人眉心轻轻皱起,这印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