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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七皇叔这般盯着你,我还以为他要杀你呢。”
昌平公主轻呼一口气,将眉上碍眼的发丝随意撩至耳后,瞥看苏晚棠单手将毛绒儿轻飘飘提在手上,惊诧地连连眨巴了几下眼皮。
“你看着瘦瘦小小,腰细如柳,没想到有点儿力气!”
“在下是男子,力气自然大一些。”苏晚棠说起话来面不改色。
走到内务府的大门,靖公公双眸一亮,立刻翘着兰花指儿过来,给昌平公主下跪行礼后,指着苏晚棠的鼻尖捏唱:“你回来得正好,皇恩浩荡,你的那位同伴领了陛下的恩赏,如今已经出宫去了,你也快点儿走吧,皇宫里可不是你这些小老百姓随意能待的地方。”
“是,多谢公公提醒!”苏晚棠将肥猫塞到昌平公主手上。
“殿下的猫已经寻到了,草民告退!”苏晚棠拿着折扇大步离去。
“你们几个还不快点儿跟着,宫中地形交纵。可别让这小子窜错了路!”靖公公一甩拂尘,几个太监立刻追了出去。
“哎,小九九……”
昌平公主望着苏晚棠大步离去的背影,眉头倏然一紧,一脚将靖公公踹了翻在地,哼道:“走什么走,他帮本公主找到毛绒儿,本公主还未给他赏赐,你竟将人赶跑了,我要禀告父王,治你的罪!”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啊……”靖公公抱着腿哭唱。“老奴这也是奉命行事啊……”
“小九九……”昌平公主将猫随意塞给宫女,拔腿追了出去。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几个太监与宫女拖拉着追在她的身后,但空荡又寂寥的长巷中,连宫女与太监的影子也没有,更别说那位手持折扇的黑衣小公子了。
“人呢?怎么走得如此快!”
昌平公主站在巷中,望着阳光下宫街两侧金灿灿的飞檐,无奈地叹了一声。
苏晚棠沿着来时的路,不多时便出了宫门。
“九儿,这里……”
小桔梗见到苏晚棠,心头松了一口气,小心瞥看宫门的侍卫,连连朝苏晚棠招手。
“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还好还好,万事皆顺。”
她轻轻拍了拍胸脯,拉着苏晚棠上了马车。
“你见到皇上了?”苏晚棠扫了一眼车内的青花锻、绫、纺丝等布料。
“见到了。”小桔梗撑着下巴叹了一声。“我进了那个什么……宣室殿,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出来了。”
“半盏茶的功夫?”
“嗯嗯。”小桔梗点了点头。
“皇上只看了我一眼,问我是不是围屋的主事之人,随后便让人带我去领赏。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从宣室殿出来,就有一群太监拿着东西带我出来了。”
小桔梗轻叹一声,瞥看苏晚棠,道:“你怎么这么久,可有帮那位公主找到她的毛绒儿了?”
“找到了!”
苏晚棠微微点头,彼时车子突然骤停,马车仰天发出了几声长嘶。
“发生什么事了?”车子一个趔趄,小桔梗立刻扶住车沿。
“别担心,是王爷!”苏晚棠眉心一跳,用折扇轻轻挑开车帘,果然看到了某人矗立在车前的黑色身影。
萧无恙瞥看车内钻出的某只小猫,二话不说将人抱起,转身跨上黑色马车。小厮长鞭一扬,马车在寂静的长街疾速而行。
几个影卫在暗中寻哨,瞥见两个鬼祟的人影跟在马车后,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悄无声息地将人拖到巷中。
“王爷何时出来的?”
苏晚棠横坐在他的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垂眸直视他的眉眼。
“方才。”萧无恙揽过她的腰,抬脸望着那两扇鸦羽一般轻轻扑闪的睫毛,喉结上下滑动,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这只小猫的脸总是水嫩嫩的,十分好捏。
“捏人狂魔,小心被咬!”
苏晚棠拿开他的手,张嘴做出要一副咬人的凶样。
“那你咬。”某人望向那尖尖的贝齿,眸中似有微微喜色,好似有些期待。
苏晚棠垂盯着那斜长的深褐色双眸,眉梢轻轻一提。
这尊煞神……果真很喜欢被咬啊。
她轻轻摇了摇头,还未说话,某人蓦地压下她的后脑勺,张嘴在她脸颊上轻轻啃了一口。
“现在你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望着白皙的小脸上那微微泛红的印记,微微眯了眯眼眸,嘴角勾起一个满足的笑意。
苏晚棠嘴角轻轻抽了抽。大白天的这人抽什么疯!
入夜,苏晚棠一如既往躺在摇椅上观星。
想到今日在月安宫见到的风水阵法,她特意排盘推算了幕后操作之人,可幕后之卦被人刻意隐藏了,竟掐算不出任何结果。
“玄宝天师……似乎不简单!”苏晚棠微微蹙眉。
彼时,养心殿内。
萧昊天站在窗前,望着繁星中那一轮弯弯的明月,眉心上的“川”字陷出了深深地沟壑,许多陈年往事如皮影戏一般浮现在眼前。
“老朽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玄宝天师进门见到萧昊天那惆怅望月的背影,立刻垂首行礼。
嘶哑的声音将萧昊天的思绪从若干年前拉回现实中,他抖了抖胡子,转身坐在案桌前,沉声道:“天师不必多礼,赐座!”
“谢皇上。”头发渗白骨瘦嶙峋的老者缓缓起身,抬头望向萧昊天的脸色,突然发出一声惊诧。
“皇上……今日见了何人!”
“朕今夜找天师来,正为此事。”萧昊天的声音瓮声瓮气的,显得十分沉闷。“二十多年了,他今日终于进宫了。”
“他?”老者双眸一眯,抬手掐算片刻,沉眉吐了一口长气。
这世间超脱卦象之外的,便唯有那一位了。
“是老朽疏忽了,推算不出他今日会突然进宫,险些令皇上身陷杀祸。”
“身陷杀祸!?”
萧昊天头上仿佛炸了一颗响雷,浑身倏然一震。
“天师是说,他今日……竟想弑杀朕!”
“陛下印堂发黑,眉宇间有凶险煞气萦绕,乃今日险些遭祸所致。不过他许是临时心中畏惧,知道即便得手也走不出皇宫,这才中途转了心意。”
老者拧眉捋了捋胡子,沉声道:“依老朽之见,陛下日后还是不要单独与其相见为妙。”
“他果然都知道了。”
萧昊天望向手边的皇帝玉玺,几根斜飞的眉毛轻轻动了动,手中不知不觉攥紧了拳头。
“他乃朕心头大患,即便多年未见,但一日不除他,朕始终寝食难安。二十多年了,他困了朕整整二十多年。”
“此人本该死于五年前,可偏偏被人改了命,如今超脱卦象与五行之外,老朽也掐算不出他的行踪。”
老者轻叹了一声,道:“他回礼朝这几年从不踏足宫中,为何今日偏偏入宫,陛下不防在此多加留意。”
“朕已经派人查了,今日他从宣室殿出来,便直接去了悦仙宫,许是清明将至,心中触动,特意进宫看看他母亲生前的故居。”
“陛下当初下令修建王府时,老朽特意布下了地底穿心煞,五六年过去,可王府内竟丝毫没有动静,若老朽猜得不错,他背后应有风水师在推波助澜。”
“他也有风水师?”萧昊天眼底闪过一抹阴厉。
当初修建王府时候,他不仅暗中派杀手多次动手,还风水阵法慢慢渗透。可萧无恙的命实在是太硬了,换句话说应该是命太好了,每次都能躲避致命一击,还遇上为他改命的高人。
难不成是……他才是天命之子?
“朕听闻有一位小仙姑道法了得,颇受皇城百姓尊崇,莫非……”
“陛下说的这位仙姑老朽也有所耳闻,戎马路南尽头的风水客栈便是她的地盘,她乃占星门弟子,确实有些玄学造诣。”
老者眼珠闪过一轮锋芒,捏着胡子沉沉呼了一口气。
“不过老朽也听说这位仙姑极少出现在客栈,行踪飘忽不定极其神秘。老朽也曾排盘卜卦推演她的行踪,但被其用阵法隐匿了。想要找出其人,怕是有些难度。”
“天师也认为是他们二人相互勾结?”萧昊天轻轻抖了抖胡子。
“礼朝风水师众多,占星门也是最近才崭露头角,一个十多岁的小娃娃有替人改天换命的本事,应该不大现实。”老者轻轻摇了摇头,但面色却仍然十分沉重。
替人改命乃强行扭转因果,不仅需要风水师有极好的道行,还需背负改命产生的反噬,若不是交情深重,风水师应该不会走这一步。
占星门里拥有逆天改命本事的应该就只有掌门出尘真人了,不过出尘真人常年居于山上,占星门似乎与尊夜王府无任何瓜葛,出尘真人又怎会出山替人改命?
看来萧无恙之事应与占星门无关。
虽然与占星门无关,不过那个小仙姑,他倒是很想会一会。
“陛下不必担心,容老朽回去布几个精妙的阵诀,届时他若再进宫,陛下尽管将其引入阵内,老朽亲自会会他身后的风水师。”
老者望向窗外的夜色,饶有心事地捏了捏胡子,几个斗法的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