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嘉礼三十五年阴历四月十八日,秀时姑姑组织了棠韵阁的学员外出放纸鸢,一来给大家排解一下沉闷学府生活,二来玩累了可在桃花林间曲水流觞,再对个飞花令,也算寓教于山水,学于乐相得益彰。
这天天还未亮,棠韵阁的住所早已炸开了祸。
各学员早早起身梳洗打扮,带着提前做好的纸鸢,迫不及待来到了院中等候。出学府外参加活动是棠韵阁学员独有的殊荣,大家早早就盼望这一日了。
锦绣伺候苏晚棠梳洗完毕,将纸鸢与准备好的食盒放在案桌上。
“食盒里放了小姐喜欢吃的米饼,里面还有奶茶,小姐可莫要拿错了别人的吃食,免得肚子不舒服。”
回想上次慕蕙岁与洛姬雅食物中毒,锦绣还心有余悸。
“放心罢,吃食我心中有数。”苏晚棠拿过纸鸢,提着食盒出了门。
天刚发亮,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蓝灰色的天慕上还停留着月亮淡淡的印记。薄雾冥冥,空气中带着露水冰凉的湿气。
院中,大家早已三五成群地聚在了一起,互相比较各自的纸鸢与吃食。
“朵朵,你的纸鸢做得也太简单了些。”宋思睿打量苏晚棠手中的纸鸢。
纸鸢是最普通的燕子外形,几根细细的竹篾做骨,糊上纸后再画上燕子的模样。
“锦绣不大会做纸鸢,我也不会,所以便随意扎了一个,还不知道能不能飞。”苏晚棠举起纸鸢看了看,又看了看大家的手工。
宋思睿拿的是一条锦鲤,红色的鳞片异常显眼。公孙莹润的是一只瘦长的蝴蝶,蝴蝶眼色鲜艳,还拖着两根长长的白色飘带,十分漂亮。许婧玉的是一只绿色的蜻蜓,四扇翅膀薄薄的,看着最灵巧。祝英楣的是一个老虎头,四颗尖尖的獠牙将老虎衬得有些凶猛。
“苏同年的纸鸢虽然做得简单,但好在丹青妙笔,将燕子画得栩栩如生,等会儿放到天上,说不定能惹来一群小燕子找娘。”公孙莹润浅浅一笑。
“若苏朵朵的纸鸢可以让燕子找娘,那你的蝴蝶岂不是能招蜂引蝶了。”许婧玉提眉呵呵笑了笑,大家也跟着笑了笑。
慕蕙岁从房间出来,瞥眼看到苏晚棠几人嘻嘻哈哈的笑容,觉得异常刺眼,轻哼一声,轻轻扬了扬手中的纸鸢。
“哇,慕同年,你的纸鸢好生精巧,我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纸鸢。”
“大家快看,慕姐姐这凤凰做工栩栩如生,尾巴就跟真的一样”
几人围在慕蕙岁身旁,对着她的凤凰纸鸢频频称赞。
慕蕙岁轻声一笑,得意地扬了扬眉,道:“纸艺轩的纸鸢确实能勉强一看。”
“原来苏姐姐的纸鸢是纸艺轩所制。”
“皇城内纸艺最好的莫过城西的纸艺轩了,慕同年果真准备得当,哪儿像我们几个的纸鸢,都是丫鬟扎的。”
“真好看,活灵活现的!”
大家的目光纷纷往慕蕙岁手上望去。
“纸艺轩?”苏晚棠眼皮轻轻一提。
那年上元灯节,那尊煞神送给他的锦鲤花灯好像也是纸艺轩的手艺,如今那锦鲤还放在东厢房的床头上。
秀时姑姑迈着步子缓缓来到,大家立刻安静下来,听从安排踏上了前往郊外的马车。
棠韵阁一共二十四位学员,带上秀时姑姑,两个女医,两个打杂嬷嬷,队伍不算太小。
八辆马车一辆接着一辆从学府门前出发,不多时便拐上了戎马路。
天空一碧如洗,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大地,四处摇曳着淡淡的圆圆的光晕。
小女孩儿们将窗扉上的帘子高高掀起,一张张明媚的小脸望着路上纷繁的热闹,热闹也同样在望着她们。
约莫一个时辰,马车停在了西边一个芳草萋萋的郊外。
“到了到了!”
宋思睿第一个跳下马车,望着四处的景色,不禁轻轻哇了一声。
苏晚棠抱着纸鸢跳下马车,扫了一眼四处,轻轻眨巴了几下眼皮。
阳光不燥,微风正好。
宽阔的莺莺草地上,许多黄色和白色的蝴蝶在野花间相互追逐,草地的远处是一片粉嫩的桃花林。桃花林后,几绵青绿色的山若隐若现。
几个学员已经迫不及待地将纸鸢扬了起来。
苏晚棠远离人群,寻了一个宽阔的地方试飞。这只纸鸢虽然做工粗糙,好在骨架轻盈,一下子便乘风而上,缓缓往蔚蓝的天幕登去。
“朵朵,你跑这么远做何!”
宋思睿将手放在眼帘,抬眸望向苏晚棠的飞得高高的纸鸢,立刻拖着锦鲤跑了起来,不一会儿也将锦鲤送上了天。
空中飘洋着各式各样的纸鸢,或高或低,或大或小,或稀或密,看起来十分热闹。
慕蕙岁稳稳将精致的凤凰送上天慕,赚了众人一波惊羡的目光,就连秀时姑姑也称赞纸鸢做工精巧难得一见。
慕蕙岁得意地将凤凰越放越高,突然瞥见苏晚棠、宋思睿、祝英楣几人远远地追逐打闹,拉线的手微微一紧,眸子轻轻一转,缓缓引着翱翔的凤凰朝她们走去。
瞧慕蕙岁带着几人正往这边移动,宋思睿不仅轻轻拉起了脸,小心拉着锦鲤往边上挪,免得与别人的纸鸢缠在一起。
苏晚棠淡定地放着线,轻快的燕子越飞越高。
慕蕙岁瞥眼往向那居高不下的燕子,咬唇轻哼了一声。
麻雀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做梦!
她立刻将绞盘上的提现迅速拉出几大截,拖着五彩尾巴的凤凰一点点逼近燕子。
祝英楣望着二人的风筝,两根粗眉拧了拧,将手上的绞盘塞到许婧玉手上,夺过苏晚棠手上的绞盘。
“苏朵朵,你放个纸鸢怎么笨手笨脚的,舍得放线纸鸢才飞得高!”
祝英楣粗粗地呵了一声,拔丝似的连连扯出绞盘上的线,燕子又往上飞了一大截。在蔚蓝的天幕下似乎真的成了一只小小的燕子。
“看到没,这才叫飞得高!”祝英楣将绞盘塞回苏晚棠手中。
“哇。大家快看,那只燕子飞得好高啊!”
几个学员拉着纸鸢过来,见到稳稳定在天慕的燕子,不免惊叹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