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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时间变得很尴尬,童欢很惭愧地打了自己两巴掌,衿羽都失踪了,自己在这里心猿意马,简直是可耻!
苏睿干咳了两声,问道:“林斐然怎么会到七小来?”
“她让陶金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她放下,陶金把她送到七小来了。”
听了她的回答,苏睿觉得哪里不对,却被她抽自己的“啪啪”两巴掌搞得分了神,就在这时,彭铁力跑了过来。
“苏教授、彦伟,我们问遍了巷尾所有的住户,只有米线店老板提了句,晚上好像停过一辆银色的七座面包车,但车牌和车型都不记得。不过巷尾地上三组车轮印里,只有一组不是小轿车,测量数据比对后,像是这边很多生意人爱买的别克商务车。镇上只有五个摄像头有用,其中七点半到九点有两个位置拍到过同类型的车,一辆是昆市号牌云A32997,现在还在镇招待所里停着,老樊他们已经上门去查;还有一辆云N75286,已经核实是套牌车,八点四十左右上了217县道,盈城方向,龚队让大才去联系路上的卡哨,他们门前有高清摄像头。”
“派出所刚接到报案,马山街一个炸洋芋摊家的双胞胎今天也不见了,俩女孩。”邓涛接了电话,也立刻过来报告最新消息。
苏睿眉一皱:“又是双胞胎?多大年纪?”
“十二岁。”
“炸洋芋……难道是冯阳家那对双胞胎?”古老师忽然问道。
他一说,童欢也想起来了,学校就古老师班上有一对双胞胎,姊妹俩长相秀丽,很招人喜欢。
“今天上午我们五六年级考试,下午放假,放学的时候我还听见姊妹俩说要去帮妈妈买洋芋。”古建国仔细回忆了一下,“她们俩吃过午饭才走的,一点左右吧。”
苏睿摸了摸Dirac的头,问邓涛:“能确定失踪时间吗?”
“下午两点到八点之间,冯家收摊回家后,才发现俩女孩不见了。”
“所以现在除了意外撞破现场的于衿羽,还失踪了三个小女孩,林乐平九岁,双胞胎十二岁。”
在学校等待的过程里,已经把苏睿给她的案卷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的童欢脸都绿了:“这不是岩路的路数吗?难道是要把人往境外带?”
听到境外,一直沉默应对彦伟盘问的林斐然眼皮跳了跳:“童警官,你们说岩路……”
她憔悴的面孔终于出现了动摇的神色,可是只说了几个字,又垂下了头。
童彦伟即刻丢给童欢一个眼神,她紧紧地掐住了林斐然的手:“斐然姐,我求求你,你哪怕知道一点点东西都说出来,人如果带出境了,陶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乐平也找不回来了呀!”
苏睿在一旁凉凉地加了一句:“岩路现在专门转卖这种小女孩,翡国有些组织会用毒品控制培训她们做交际花、卖淫。”
林斐然的眉心跳了跳,脸色更为灰败了。
童彦伟心领神会地接着信口说了下去:“这伙人是没有人性的,据我们已掌握的资料,对六岁的孩子都注射过‘四号’,只要两天,人就是救回来也废了……”
林斐然腿脚发软地蹲了下来,终于还是开口了,却小心翼翼地说着每一个字,唯恐泄露了什么不该说的:“我只是听陶金打电话的时候,提过岩路的名字,好像是手下背着他和岩路合作,做了违反他规矩的事,还被抓了,陶金也在找岩路。”
她知道陶金的手下在警察那里过了明路的,说出来应该不会影响他吧?她还记得陶金曾经为此暴怒,由上而下做过一次清理。
童彦伟和苏睿飞快地对视了一眼:“还有呢?”
林斐然别开了头,对乐平的担忧像烈焰一样烧灼着她的心,而她艳丽的脸庞上反而浮现出刻意冰冷又漠然的神色,面对彦伟的追问,她表示自己再不知道什么了。
林斐然最初要求回昔云,有陶金的意思,也有她本人的意愿。她没读过什么书,也做不了大事,她能兜得住的不过是锅碗瓢盆的方寸之地,她不想掺和到陶金的生意里,只希望自己不要拖他的后腿。一直以来,陶金在她和乐平跟前也尽量回避工作上的事,她知道的原本就很有限,也判断不出事情的轻重真假,说出这两件事已经是她的极限。
童彦伟还想再问,苏睿看林斐然抗拒而警惕的神色,冲他摇了摇头。
“苏教授、彦伟,我们留在批发市场监视群英的人没有见过这两个人,至于车,因为流量太大又是常见车型,没有注意,但是离市场500米左右的路口摄像头里下午拍到过这辆套牌车,司机还下车买过槟榔,就是黄衣黑裤,龚队说让你们去认一下人和东西。”
苏睿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十点一刻,车子已经离开一个半小时了。
“县道那边有消息过来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有战士已经骑车一路探过去了。”
“我们先去看监控。古老师,你们也一起吧,如果是镇上的人动的手,你们认识的人多。”苏睿看了看人,又看了一眼林斐然依然停在不远处的面包车,问道,“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面包车?”
“很近,我们可能走路还快……”
童欢才开口,被苏睿瞪了一眼,连忙收口。
林斐然愣了愣,往兜里一摸,钥匙恰好在,就拿了出来:“我去和阿赵说一声就下来,她没有手机。”
“邓警官陪你上去吧,那位大姐最好也一起去。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来开车。”
林斐然觉得自己今晚情绪波动太大,的确不适合开车,点点头,把钥匙递到了苏睿手里,苏睿像是顺口又问了句:“就这一把钥匙吗?你自己开?”
“家里还收了一把,车子只有我开了两回,其他没人会开。”
虽然被问得很奇怪,林斐然还是照实回答了,然后邓涛过来陪她回家去接阿赵。苏睿疾步走到车边,居然从兜里摸出了一副手套戴上,才拉开驾驶座坐好,看后视镜、发动、挂挡。
不是吧!这个时候还洁癖发作?那何苦抢着开车!
童欢无力地默默吐槽,却看到苏睿把火熄了,示意Dirac跳上车去搜寻,他自己也开始在车上翻找起来。
“你怀疑斐然姐?”
童欢想起他刚才阻止自己的眼神,还有这一连串古怪行为,压低声音问道。
“不是她,是今天我们离开后还用过这辆车的人。”
苏睿这样一说,童欢发现了不对劲。下午乐平拉开车门时,驾驶座的位置非常适合一米六的林斐然,而刚才一米八几的苏睿上车以后,完全不需要调整座位,就能很舒服地安置他那两条大长腿,这代表……
“陶金开过这辆车?”
“不能确定是他,陶金……有不对劲的地方。”
“他当然不对劲!要不是怕坏事,我早直接找他质问去了,他肯定知道什么!”
因为衿羽随时有可能陷入不可挽回的危机,童欢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曾经站过陶金的立场,然而当她吼完,立刻被苏睿看傻子一样的目光光顾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显然此刻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她乖乖地捂住了嘴,讨好地望着苏睿,只要能尽快救出衿羽,就是当个二百五的哑巴、瞎子,她都是愿意的。
苏睿看她掩着嘴,滴溜溜转着无辜的大眼,忽然凑了过来,吓得童欢往后一退,他却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知趣的蠢材。”
童欢揉了揉被弹的脑门,恼火地拍开他的手:“我都快急疯了,你还有心情骂人!”
检查完车子的苏睿闲闲地扯掉了手套,慢悠悠地说:“打电话给你陆哥吧,事情跟素瓦有关,王德正就逃不掉。陆翊坤在南边这些年混得很开,黑白道都有关系,王德正又和他有交情,他放风要找于衿羽,能给你闺密多上一层保险。”
“我怎么没想到!”童欢猛地拍了拍头,才掏出手机,又顿住了,“万一陶金找,陆哥也找,逼得他们狗急跳墙了怎么办?”
“于衿羽不像林乐平,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纯粹是因为长得好看被顺带掳走,多上一层保险对她是好事。”
“好,我信你。”
童欢才准备下车打电话,又被苏睿叫住:“建议你打电话的时候哭一下,越可怜越好,他会想尽办法帮你的。”
他上挑的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童欢困惑地望着他:“你是说,陆哥怕人哭?”
“他怕你哭。”
“我怎么觉得你阴阳怪气的?”
苏睿擦着自己在昏黄车顶灯下玉一般的手指,嘴角的笑简直透着股邪气:“爱信不信。”
要不是衿羽的事刻不容缓,童欢觉得她会捡起路边那块板砖跟他干一架,不过现在她没闲工夫计较他的装腔作势,果断地选择相信他。
从于衿羽失踪后,童欢情绪一直紧绷着,又怕自己越慌越添乱,一直在强忍,现在一说让她哭,她几乎是连酝酿的时间都不用。苏睿看她坐在马路牙子上,手机才接通,眼泪就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陆翊坤果然被她哭得手忙脚乱,她抽抽搭搭,情况还没说清楚,那头已经忙不迭地应下了。
“这么会哭。”
苏睿看着她对着别的男人哭得水灵灵的眼,通红的鼻头,活像一只被丢在路边的猫,没好气地说道。
忽然,留在车内的Dirac连吠了几声,苏睿神色一凛,戴上手套钻到后排,趴在Dirac指引的地方找到了几根细软的长发。林乐平母女都是天生的小卷发,阿赵是短发,这头发显然不是她们的。他掏出问彦伟要的鲁米诺试剂,使用后地垫上果然出现了血液反应。
苏睿困惑地对着那团蓝光,摸着Dirac的头陷入了沉思。与此同时,邓涛已经陪着林斐然和阿赵下了楼。苏睿飞快地拍照取证,剪下那一小块地垫放入取样袋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上了驾驶座。
哭得皮泡眼肿的童欢也不好意思地上了车,拉了拉强自镇定却熬得两眼通红的童彦伟:“彦伟,陆哥说他在盈城也认识一些朋友,他会立刻请他们帮忙找衿羽,只要人还在德潶州,就一定想办法把人捞出来。但是……但是……他如果能救出人来,衿羽的事咱们最好当没发生过,衿羽也不能乱说话,不然怕惹上麻烦……”
急得嘴角起了一圈燎泡的童彦伟眼中出现了挣扎,岩路的案子已经断线了,现在知道于衿羽和林乐平十之**在王德正手上,如果能把人救出来,衿羽一定能提供有用的信息,可是如果把衿羽牵扯更深,只怕真的会让她和三三陷入更大的危机。
“三三,我的职责不允许……”
“可是……可是我听陆哥的语气,他是真的有门路!那是群亡命之徒啊,车上两个人还都对衿羽不怀好意,她现在不知道得有多害怕,哭得多伤心……”童欢说着,眼泪又下来了,“如果陆哥能找到人,咱们不能假装衿羽没失踪过吗?她原本就不重要呀!”
“小童老师,那我家乐平呢……她俩……”
“斐然姐,对不起,陆哥说对方如果是冲着陶金来的,应该会把乐平单独带到更隐蔽的地方严加看管,衿羽倒是可能和双胞胎在一起,而且他不能牵扯到陶金和王德正的事里去,那太严重了,他只能试着帮我捞一下衿羽。”
林斐然失望地别开了脸,却倔强地梗着脖子,两眼直愣愣地看着车灯范围之外那片死气沉沉的黑暗,喉间因为强忍呜咽而发出咯咯的声音。
一群人抵达派出所后,小于已经利落地接好了几块显示屏,方便众人都能看清,童欢第一时间确认了从套牌车上下来的黄衬衣就是下午在如意小馆看到的那个人。可惜据彦伟他们分析,车子自县道转入国道后,可能挂回了本身的真车牌,即使是夜里,国道上同型号的车依然很多,短时间内很难排查。
“警察同志,他下车的镜头能再放大一点吗?”张春山从衬衣兜里掏出了眼镜,凑到了显示器跟前,“老古,你看他像不像雷师傅家的小儿子?”
“我看看,哎……你一说,这瘦猴的样子还真有点像那浑小子。”
“童警官,我不能确定啊,不过看着很像雷师傅家的雷长学。那孩子小时候挺机灵,成绩也不错,可惜初中没读完就辍学了,后来还抽上了那个,雷师傅老两口气得把人赶了出去,现在好像在盈城做事。”
张春山和古建国自昔云完小时代就在学校教书,九十年代镇上的孩子基本上是在完小上学,所以现在二十来岁那批小青年很多他俩都教过。原本苏睿叫上张校长和古老师只是多抱一线希望,没想到张春山竟然真的把人认了出来。
有姓名有家庭信息,雷长学的身份信息很快被调了出来,童欢一眼就认出来正是黄衬衣。
“这小子才二十四岁,案底就不少啊!”
童彦伟一目十行地扫着信息:“案底越多,留下的信息越多,是好事!张校长,辛苦你带一下路,我和铁力直接去雷家,把雷长学现在的电话住址都问出来,龚队在盈城那边随时可以抓人。”
“好,我陪你们去。老古,你先回学校陪老王值夜。”
彭铁力迟疑了一下,问道:“会不会打草惊蛇?”
彦伟还没出声,性急的邓涛已经喊起来了:“再不打,蛇又跑没影了!龚队都在连夜安排胡老虎和黄钟见面,我们这边就是要快快快!彦伟,你们赶紧去,我录完口供还是回孟阿婆,和大才一起盯梢,群英那边有老樊、曾浩他们,有任何动静,大家都第一时间通知。”
专案组的人好不容易又有了和岩路相关的线索,何况还有自己人的“家属”遇险,一个比一个积极,五分钟不到,专案组屋内只剩下小于、苏睿、童欢三个人。
留守大本营的小于又要查监控又要接电话,还要负责联系调度,恨不得自己长出六只眼睛三双手来,苏睿和童欢立刻把监控排查接了过去。这样做虽然不合规矩,但是这两人一个目光如炬,一个记忆逆天,扫起监控来比小于快五倍不止,小于心甘情愿退居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