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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日之后,天字部暗卫所有人,誓死护卫颜姑娘。”
颜幽幽走下一层台阶,看着这些脸上身上挂着伤痕,但依旧斗志高,士气旺的暗卫,心里感慨万千。
“一马不鞴双鞍,忠臣不事二主,一个誓死效忠,一个誓死护卫.难为你们了。”
她虽与什方逸临有一层特殊的关系,但无名无分,知道的人又少之又少。
“还有,我不需要你们誓死,只有活着才能更好的保护我和玉巷园。”
况且,现如今她正处在风口浪尖的漩涡之中,这些暗卫在不背主的情况下,对她表忠心,让她很是意外。
“颜姑娘能理解属下们的心思,是属下之福。”
覃刈作为天字部暗卫统领,此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月十一和月十二跟着颜姑娘去了一趟黑市,就心心念念要誓死护卫颜姑娘。
这个女子,无论才智,无论心胸,无论眼光,无论品节,堪当巾帼豪杰。
“你们的心意,我收下了,但当务之急,受伤的应该把伤养好,办事的应该把事办好,才是正理,都回吧,回去好好养伤,过些日子,有你们忙的。”
“是”
“是”
众暗卫又是唰的一声,整齐划一的行礼,然后昂首阔步的出了院子。
“主子。”好半响,静言才回了神。
“他们知恩图报。”颜幽幽看着那些渐渐消失在月亮门外的身影,喃喃开口。
“是主子对他们竭诚相待,情礼兼到,才会让他们用如此阵势表忠心。”
十一颗护命丸啊!如若拿到野山鬼市去售,一颗就近千两银子。
如若让他们知道,这十一颗护命丸是出自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炼丹奇才丹霄(她主子)之手,这些暗卫又会是何种表情。
颜幽幽拍了拍静言的肩膀。
“人,都是相互的,要是没有他们殊死搏杀和保护,这个园子,你和两个孩子,不知要遇到怎样的危险。”
一提到两个孩子,她才恍然想起,这几日,她忙的都顾不上照顾孩子。
“玉儿和容儿呢?”
“流月轩。”静言冲着另一个院子的方向努了努嘴。
“自从那孩子醒来,玉儿和容儿几乎日日都在流月轩陪着他。”
“听说,着火那晚,那孩子就说话了?”颜幽幽放下茶杯。
“嗯,说来也怪,会不会是被刺激到了,我第一次听他说话吓了一跳。”
“现在呢?”颜幽幽若有所思。
“和普通孩子无异。”静言也不明白。
“他来玉巷园这些日子,连个声都没吱过,怎么就突然会说话了?”
“也许,咱们都忽略了一点,他不是不会说,而是不想说。”颜幽幽站起身“走,过去看看。”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流月轩。
此时,三个孩子正在吃绿豆糕。
“娘亲。”颜玉放下绿豆糕,抱着颜幽幽便不撒手。
颜幽幽笑着亲了下颜玉的额头。
“静言刚刚做了奶冻,还有你喜欢的玫瑰鲜花饼。”
一旁,静言心领神会,走上前拉过颜容和颜玉的手。
“走,我带你们去拿奶冻和玫瑰花饼。”
颜玉眉眼一弯,看向床上的那孩子。
“大哥哥,静言做的奶冻和鲜花饼特别香甜,我去给你拿些过来。”
“好。”那孩子点头。
静言一手拉着一个出了屋子,临走还特意关上了屋门。
颜幽幽勾唇笑了笑,看着三人离开,然后回头看向靠在床头的那孩子。
那孩子正好抬头看向颜幽幽,好半响,堪堪起身,拱手优雅的行礼。
“在下陈白,拜见恩人。”看着年纪小,但一板一眼却显老成。
“陈白?”颜幽幽笑了笑。
“不必多礼,说起来,你还是容儿和玉儿的救命恩人。”
“陈白救两位弟弟妹妹是报恩,担不得恩人两个字。”
颜幽幽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言行举止进退有度,看来这孩子果然不是普通人。
“你今年多大?”
“虚岁十四。”
“比容儿和玉儿大了整整十岁。”颜幽幽坐在椅子上。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咱们开门见山,你之前不说话,是故意的?故意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是哑巴?”
陈白沉吟片刻,点头道:
“是,我不是故意要装哑巴,实在是被谋害怕了。”
“谋害?”颜幽幽点头。
“重伤加中毒,九死一生,不要说是你一个半大的孩子,就是成年人,也会有戒备心理。”
“你可还记得,伤害你的人是谁?”
陈白点点头“我当时是在乞丐窝里被那人抓到的,那人虽然一身黑衣,但是并未蒙面。”
“他长什么样子,还能回忆出来吗?”
“能”陈白闭着眼,复述了一遍那人的长相。
“果然。”颜幽幽冷笑。
“我初见你时,细胳膊细腿,骨瘦嶙峋,浑身伤疤,很显然是长期的营养不良,那人应该是见你年岁小,又无法反抗,才抓了你。”
“恩人,知道伤我的是什么人?”
“你是被受牵连的,她们要对付的人是我。”颜幽幽“ 不过你放心吧!伤你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
那晚的钓鱼行动,伤害陈白的那个男人也在其中,而且他的尸体,被魅影扔回了颜府。
陈白低头不语,也不知想着什么?
“别想那么多了,我看你言行进退有度,举止大方优雅,应该上过学吧?家境应该也不错,怎么会在乞丐窝里?你的家人呢?”
听到此话,陈白瞳孔紧缩, 欲言又止道:
“我……我被仇人害的家破人亡,才流落至此。”
他为了躲避追杀,在乞丐窝里藏了整整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他白天藏起来睡觉,不敢抛头露面,只有晚上,天擦黑,才敢出去要点吃的,实在要不到,就去偷,可他从未偷过东西,第一次偷就被人抓到,打了个半死,自那之后,他再也不敢偷了,要不东西又不敢偷,只能忍饥挨饿。
颜幽幽看着他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样子,知道他不愿挑明身份,既如此,她也不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