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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过去几年相比,今年应该是京城百姓们过得最好的一年了。
西山那边的各大工坊,都在疯狂的招募工匠,学徒。
一些原本没有生计的底层百姓们,做上几个月的工,也能穿上一件棉衣,吃上一顿饱饭。
城门口,负责维持秩序的五城兵马司兵丁,看到这样一只队伍,虽是心里有些发怵,但还是上前问道:“来者何人?”
为首的百户也没为难他,直接掏出腰牌晃了晃:“锦衣卫办差,闲杂人等回避。”
听到这话,小旗赶紧退下。
看到这么一大队的锦衣卫出现,路上的行人,也都赶紧让开一条道路。
自家眼瞅着就要过上好日子,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招惹这些鹰犬。
队伍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北镇抚司衙门。
百户从马背上下来,吩咐一声,就小跑着去了李若琏的公廨。
须臾,一身红色大氅的李若琏就走了出来。
看了眼马车上的几口大箱子,挥手道:“押进去。”
“是。”
回到自己的公廨,坐在煤炉旁,李若琏随手拿起一份账簿,翻看起来。
只是,看了没多大会儿,原本有些懒散的李若琏就已经坐直了身体。
等将手里的账簿看完,李若琏猛的起身,正欲出门,忽的又停下了脚步。
在房间中开户踱步半晌,李若琏这才拿起大氅,出了房门。
紫禁城。
一名内侍找到正在乾清宫伺候的王承恩,低声禀报道:“老祖宗,锦衣卫指挥佥事李若琏想见见您。”
王承恩的眉头一皱,看了眼正在那里写写画画的朱由检,悄步出了暖阁。
宫门外。
王承恩有些埋怨道:“李佥事,你有事儿直接入宫不行吗?这大冷天的。”
李若琏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公公,借一步说话?”
王承恩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李若琏这才说道:“公公,许佥事把蒲州张家的账簿送进京了。”
“有问题?”
“问题很大!”
听到李若琏的回答,王承恩的瞳孔一缩。
“为何不报皇爷?”
李若琏苦笑道:“公公,这马上过年了,这个时候给陛下禀奏,不是给陛下找不痛快吗?”
这也是李若琏为什么要先找王承恩的原因。
后者一寻思,也是这么回事儿。
“这个许显纯,就不能晚两天?”
王承恩双手拢在袖子里,嘀咕了一句。
李若琏问道:“公公,您说现在怎么办?”
想了想,王承恩问道:“账簿在哪儿?”
“就在外边呢。”
王承恩一咬牙道:“送进宫,你和咱家一起去面圣。”
“啊?”
李若琏满脸错愕,难道是他说得不够清楚?
王承恩撇了一眼李若琏,没好气道:“啊什么?你想阻塞圣听?”
“下官明白了。”
一炷香后,李若琏在王承恩的引领下,来到了西暖阁。
“臣李若琏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起来吧。”
朱由检放下手里的毛笔,打量李若琏一眼,笑道:“这大冷天的,你不在北司,到朕这里作甚?”
李若琏躬身道:“陛下,许佥事把张家的账簿送进京了。”
朱由检一愣,旋即问道:“是不是有些触目惊心?”
李若琏没想到皇帝竟然会这么问,点头道:“确实……确实是有些触目惊心。”
“大伴,取账簿来朕看看。”
朱由检转头对王承恩吩咐道。
稍倾,几名内侍就抬着两大口箱子进来了。
王承恩从箱子里取出几分账簿,放在了朱由检面前的桌案上。
后者拿起来,认真看了看,冷笑道:“都是朕,是大明的好臣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