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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转头对王承恩使了个眼神,后者会意,对着殿外朗声喊道:“宣锦衣卫指挥佥事李若琏、宗人府大宗正万炜、礼部尚书来宗道、刑部尚书薛国观觐见!”
几人进殿后,恭敬对朱由检见礼道:“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朱由检神情严肃,命几人起身后,对李若琏吩咐道:“李卿,说说吧。”
“臣遵旨!”
李若琏躬身应是,然后朗声道:“陛下,关于代王薨逝一事,锦衣卫有奏。”
他这话一说完,坐在殿内的代王世子朱彝梃,当即就变了脸色。
“陛下!臣有……”
“你先等等,等李卿说完你再说话也不迟。”
朱由检出言打断了朱彝梃,对李若琏示意道:“李卿继续。”
李若琏点头,继续说道:“陛下,据锦衣卫侦缉,代王薨逝并非因为疾病,而是被人谋害,此人正是代王世子!”
“污蔑!此乃污蔑!臣恳请陛下明察!”
听李若琏这么说,朱彝梃要是再没有反应,那就真的是二傻子了。
其他藩王听后,也都震惊不已。
虽然各家宗藩在爵位传承上,也都没那么干净,但弑父这种事,可是大逆不道,除了当年的楚藩出过这种事儿,大明宗室已经好多年没有过了,没想到这代王世子,竟然有这样的胆子。
朱由检没有搭理朱彝梃,而是阴沉着脸,对李若琏道:“可有证据?”
“回陛下,代王府承奉杜勋,亲眼目睹代王世子谋害代王,王府右长史郭思佳,以及代王世子贴身太监张荣焕皆参与其中。”
朱由检看了眼跪在那里,浑身颤抖的朱彝梃,冷声道:“宣这几人进殿。”
须臾,被李若琏点到名字的几人,就被几名大汉将军带到了殿内。
“奴婢(臣)等参见陛下,参见诸位殿下。”
几人跪在地上,对众人见礼。
朱由检冷声问道:“哪个是杜勋?”
为首的杜勋赶紧出声道:“回陛下,奴婢就是杜勋。”
“说吧,当朕和诸藩的面,说说朱彝梃是怎么谋害代王的。”
“陛下,当夜,奴婢正欲伺候殿下就寝,世子带着张荣焕来到殿下暂居的屋舍,随后世子就将奴婢和张荣焕赶出了房间,稍顷屋内就传出了殿下和世子剧烈的争吵声。”
“奴婢挣脱张荣焕的阻拦,推开房门一看就见世子正在给殿下灌药,奴婢正欲……”
随着杜勋的叙述,在场所有人都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而张荣焕和郭思佳的证词,也确认了他的说法,有了证人证言,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朱由检的目光落在刑部尚书薛国观的身上。
“刑部,此案已经明了,按律当如何处置?”
“回陛下,按律当赐其自尽。”
朱由检当即怒道:“弑父乃十恶不赦之重罪,岂能如此轻易判决?”
“事涉宗亲,朕本想隐忍不发,但又恐祖宗在天有灵怪罪。”
“驸马万炜。”
“臣在。”
大宗正万炜赶紧出声应了一句。
“明日代朕祭祀太庙,将此案之前因后果,报于列祖列宗。”
“罪人朱彝梃,开革出皇室玉蝶,夺其姓氏,戮之、焚其尸!”
听到朱由检如此判罚,殿内所有的藩王皆是面色骤变。
其余的的都还好说,这挫骨扬灰就有些让人惊惧了。
朱彝梃此时已经是身如筛糠,面如薄金,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朱由检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冷声吩咐道:“将人带下去!”
“另,所有涉案人等,尽数下狱,交由锦衣卫杖毙!”
李若琏几人躬身应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