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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氏的病情,不知怎的,原以为马氏就要那般去了,谁知竟峰回路转,马氏的身子堪堪养好了。
其实,谁都知道,马氏是心结,心结难解,忧郁难消,病自是好不了。
如今马氏身子渐渐恢复,马府的家主,也就是马氏的兄长马鸣萧,才稍稍放下了心。
马鸣萧与马尔容一母同胞,前些日子马尔容将将要去世,马鸣萧心中亦是难过,心里对卢温茂和安宁长公主颇有怨言。
前些日子,马夫人言语之间,羞辱马尔容被卢府休回了娘家,马鸣萧听到后,狠狠训斥了一番马夫人。
若说为何马氏的身子渐愈,还要从半个月前的一件事说起。
明觉寺里。
冬日的晨时,阳光正好,马尔容缠绵病榻多时,马老夫人心中忧虑女儿,便带着马夫人和马尔容一同到明觉寺祈福。
寺里人来人往,香火不断,人们都说,京城的几处寺院,明觉寺是香火最旺的,许多人来这里祈福后,自己心中的企盼都一一实现。
马尔容脸色仍是苍白,身上着了一件浅黄色云纹束腰裙,头上带着几支素钗,头发不再梳从前的妇人发髻了,尽数放了下来。
让旁人瞧着,一点也看不出来已经成过一次婚,还以为是个豆蔻年华的女娘。
除了满身的弱不禁风,看起来有些倦容,马尔容这番打扮之下,马老夫人竟有些晃了眼,还以为又回到了从前马尔容尚未嫁给卢温茂时的年岁。
马老夫人赞道,“尔容从小就长得灵巧,若不是卢温茂那负心汉,我儿岂会受这种苦,今日娘替你好生捐些香火钱,咱们慢慢把身子养好,以后你就好生呆在府里,不想嫁人就不嫁,只要有我在,只要有你哥哥在,你就好好呆在府里。”
这话直直是往马夫人的心口上戳,自古以来,姑嫂之间,自是嫌隙不断。
嫂嫂嫌弃姑子们成了婚还时常往娘家跑,可殊不知,娘家亦是姑子们从小长大的家,为何不能回?
姑子们埋怨嫂嫂照顾母亲兄长不周,亦是瞧不上嫂嫂种种作为。
对马夫人而言,一个被皇后母族休弃的小姑子,回了娘家,在娘家吃,在娘家喝,可不就是往她的心窝里戳,如今婆婆还来了句,让马尔容不想嫁人就不再嫁,这意思是要养小姑子养一辈子?
马夫人当即脸色铁青,“尔容,你还那般年轻,怎得不能再嫁人?嫂嫂定会好好帮你物色一些死了老婆的鳏夫,咱们家世也不差,想来定是能找到人家。”
马尔容听后,心里一颤,死了老婆的鳏夫,她马尔容就只配找个这等人家吗?
马尔容扯起嘴角,勉强笑道,“不劳嫂嫂费心。”
马夫人心里怨怼,她好心好意要给马尔容说亲,马尔容还不领情,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一众人从寺院正门进来,沿着道路去往正殿拜佛。
阳光正好,树林荫翳,时不时的清风徐来,吹起马尔容浅黄色的裙摆。
马尔容扶着马老夫人走进正殿,跪在佛像前,虔诚祈祷。
马夫人瞧着婆婆和小姑子母女亲密,只觉得自己多余,也不往跟前蹭。
拜完佛,捐了香火钱,马尔容对着老夫人道,“娘,我想自己走走,你先和嫂嫂在厢房里休息吧。”
马老夫人点头,“你身子弱,出去转的时候带上丫鬟。”
“知道了,娘。”马尔容笑着对马老夫人道。
马尔容带着丫鬟,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明觉寺的后院。
后院人烟稀少,唯有一个瘦高的僧人拿着扫把,在扫落叶。
再往前走,是一处树林,马尔容只觉得心旷神怡,好久以来,心底里没有这般清净了。
回想起从前与卢温茂耳鬓厮守,她怀着季安的日子,卢温茂对她嘘寒问暖。
又想起卢温茂与公主有染后,被太后逼着与她和离的日子,她痛不欲生。
如今,一切都过去了。
忽地,在密林中,有一黑衣男子闯入了马尔容的视线。
那男子蒙着脸,肩膀上很长的一道伤口,流着鲜血。
马尔容吓了一跳,那男子连忙捂住马尔容的嘴,凑到马尔容的耳边,“别说话。”
正当这时,一队提着刀的黑衣人从此处径直离去,马尔容意识到,眼前的男子被人追杀了。
直到那群黑衣人离去,那男子方才松开了马尔容的嘴,自己则晕倒在地。
马尔容一惊,瞧见男子肩上不断渗出来的血,心有不忍,终是和丫鬟一起,将那男子扶到了后院的厢房。
马尔容走到那扫地僧身前,“阿弥陀佛,师傅好,寺里有治伤的药吗?我不慎在密林里摔伤了。”
扫地僧回了一礼,“阿弥陀佛,施主安好,寺里有,请施主稍等。”
马尔容走进厢房,对丫鬟道,“你去打些热水来。”
“是。”
待僧人将治伤的药拿来,马尔容便卷起自己衣袖,脱了那男子的上衣,拿出白布沾着热水,为男子清洗,又上了药,男子昏迷之中,感觉到伤口处的刺痛,猛地睁开了眼,与马尔容对视。
马尔容冷不丁见男子醒来,脸唰得一下红了。
男人长得十分俊美,是与卢温茂截然不同的气质,卢温茂温润如玉,眼前的男人体格强健,显然是从伍里的人。
只是这种强壮的身材又丝毫不让人觉得粗鲁,从他的穿着来看,眼前的男人似是格外讲究。
男子撑起身子便要起来,马尔容有些嗔怒,“你伤的这么重,还要硬撑着?”
“不劳姑娘费心。”
马尔容强压着他,“别起来,马上就包扎好了。”
男子有些怔愣,却还是由着马尔容包扎了一番。
屋里一时之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相互交织。
丫鬟敲了敲门,进来催促,“姑娘,与老夫人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咱们要去前院与老夫人会合回府了。”
马尔容已经给男人包扎得差不多了,匆忙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容,“我这就来。”
匆匆离去的马尔容,落下了自己的玉佩。
如今这玉佩,赫然在男人手中。
这时男人的下属亦赶了过来,“世子可还好?属下无能,让世子受伤。”
武安侯世子陈洛南把玩着手里的玉佩,“无妨,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