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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朝的动静自是瞒不过栖凤宫。
卢知意醒来后,便听到了宫女向她禀报此事。
自那次瞒着她定国公卢咏思一事,栖凤宫的四个大宫女都被卢皇后训斥了一番,如今自是万事不敢瞒她。
卢知意得知了此事后,面色有些落寞,放下手中的洒金小扇,只道,“明菊,帮我更衣,我去一趟太和殿。”
明菊不明所以,“娘娘,您要去见陛下?”
卢知意笑着朝明菊点了点头,只那笑容,让人觉得分外牵强。
明菊为卢知意换上一袭大红色凤凰织羽裙,头上挽着流云髻,小心翼翼地插上金色钗环,上了淡妆。
为卢知意系腰带时,明菊惊喜地道,“娘娘,您腹部似是长了些,应是肚子里的小皇嗣慢慢长大了。”
卢知意伸手摸了摸腹部,一脸温柔,又叹了口气,“是啊,只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明菊安慰道,“娘娘何出此言?只要有陛下在,谁又能为难您呢?”
卢知意还是淡淡的笑,她知道天子维护她,宠爱她,包容他,守护她。
可是,她不想因为她一人,让天子尽失下臣之心,让这个阖该英明一世的君王,最后被世人说成暴君。
带着一众宫人走出栖凤宫,冬日的午后,虽有暖阳,还是冷得紧,卢知意拢了拢身上的白色貂皮大氅,是天子狩猎时特意为她猎的。
远远的,便见李常立于太和殿门前。
李常瞧见卢皇后过来,眼底闪过讶然,但还是急忙凑上去,劝道,“娘娘怎得过来了?如今您怀有身孕,冬日天寒,雪地路滑,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陛下定要心疼坏了。”
卢皇后朝李常淡淡笑道,“李公公,陛下可在忙?我来看看陛下。”
李常道,“娘娘,陛下正在里面批折子,容奴才进去通报。”
“多谢公公。”
李常进了太和殿,凑到天子身侧,轻声道,“陛下,皇后娘娘过来了。”
谢砚之一愣,放下手里的折子,“皇后怎得过来了?”
“想来是娘娘心里念着您,所以过来瞧瞧您。”
谢砚之叹了口气,摆手,“去,快将她迎进来,冬日里天凉,莫要在外面染了风寒。”
李常应是,转身走向殿外。
朝卢知意行了一礼,“娘娘,陛下请您进去。”
卢皇后朝李常点头示意,“多谢公公。”
李常哪里敢受,“娘娘真是客气了,冬日寒冷,陛下让您快些进去。”
卢皇后由明菊扶着进了太和殿。
谢砚之见卢知意走进来朝自己行礼,起身走下去,扶住了要行礼的卢知意,“知知,莫要多礼。”
卢知意看着眼前英俊的帝王,只觉得心头一颤,她,终是渐渐陷入到他的深情里了。
谢砚之声音温润,“知知,怎得过来了?朕这些天忙得紧,有几天没去瞧你了,是朕不对,朕给知知赔罪。”
卢知意抬眼瞧着男人眼底的血丝,疲惫的面容,心里酸酸的。
这等情形下,他还在向自己赔罪,告诉她,他几日没去瞧她了,是他不对。
卢知意抬手摸了摸男人的侧脸,“没事的,陛下,您要注意自己身子,臣妾来看您也是一样的。”
谢砚之听了这话,似是十分高兴,伸出宽大的手掌,摸起了卢知意的腹部,“让朕瞧瞧咱们的孩子有没有长大?”
卢知意有些不好意思,又满脸温柔地道,“明菊今日为臣妾更衣时还说,腰带已经不是从前的尺寸了,想来是肚子里的小皇嗣长大了。”
谢砚之点点头,灼灼的目光盯着卢知意的肚子,“在你母亲肚子里乖乖的,听到没?莫要惹你母亲难受,不然到时候出来,朕收拾你。”
卢知意皱眉朝天子撒娇,“您可不许收拾臣妾的孩子,这孩子也念着父皇呢。”
“朕知道,朕知道。”
两人絮叨一阵,情浓意切。
卢知意还没有忘了自己过来的目的,朝天子跪地行了大礼,“陛下,臣妾自请废后。”
谢砚之讶然,想扶卢知意起来,“知知,快起来,地上凉。”
卢知意又重复了一遍,“陛下,臣妾自请废后。”
谢砚之眼底闪过不忍,“知知,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卢知意抬头看向谢砚之,眼眶微红,“陛下,臣妾胞弟如今生死未卜,传来消息说他通敌叛国,臣妾决不相信胞弟会做这种事,可如今,朝臣施压,臣妾也不愿陛下为难。臣妾知道,陛下这段日子,顶住了许多压力,看着陛下面容憔悴,臣妾更是于心不忍。是以臣妾自请废后,还望陛下成全。”
谢砚之弯腰,扶起卢知意,“知知,你先起来,你怀着身孕,莫要伤了身子。”
卢知意推却不得,终是起身。
谢砚之扶着卢知意坐到檀木椅上,幽幽道,“知知,朕绝不会废后,朕此生,唯你一个皇后,你胞弟之事,诸多蹊跷,朕已命武安侯世子去边关,定能将定国公平安带回,查明真相。你安心待在栖凤宫里,做朕的皇后,生下腹中的孩子,无人敢为难你。”
天子的语气含着斩不断的情意,如羽毛般轻轻拂过卢知意的心底,又如流水潺潺滑过卢知意的心房。
卢知意皱着眉道,“可是...陛下...”
谢砚之止了卢知意的话,“知知,听话。”
天子温柔地哄着他的皇后,卢知意终是不再言语。
殿内的夜明珠渐渐亮起,已至夜间。
谢砚之抬手将卢知意抱在怀里,“知知,饿不饿?朕去传膳。”
卢知意点点头。
谢砚之示意李常,“传膳。”
李常应是,走出殿外,吩咐立在一旁的小太监们布膳。
小太监们轻手轻脚地走进殿内,将一盘盘珍馐摆至桌前。
谢砚之盛了碗鱼汤,递给卢知意,“知知,喝些鱼汤。”
有身子的人,嗅觉似是格外敏感,卢知意闻到了些腥味,胃里泛起干呕,“呕...呕...”
谢砚之在一旁有些心疼,“知知。”
卢知意缓了一会,方觉得好受了些,“陛下,臣妾想吃些酸辣凉皮。”
谢砚之招手,示意御膳房去做。
“知知,你辛苦了,既是吃不下,就不勉强喝这汤了,想来是御膳房的厨子做的不鲜,朕再叫人找些南方的厨子过来给你做菜。”
卢知意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朝天子道了谢,“谢陛下。”
立在一旁的宫人,瞧着帝后二人情意绵绵,纷纷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