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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惠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痛,自己身上竟未着一件衣衫,身侧还躺着一个男人。
定睛望去,是太子谢承泽。
崔惠一惊,叫了出来,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怕引来丫鬟小厮。
眼圈一下子通红,“殿下,你对我做了什么?”
谢承泽扯起嘴角,带着行过事后的靥足,狭长的凤眼盯着崔惠,“你说呢?崔三娘?孤对你,自是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崔惠见谢承泽一脸得逞的模样,抬手一巴掌甩过去,“你混蛋。”
谢承泽嗤笑,他承认,他就是混蛋。
从父皇从他身边抢走了卢知意之后,他的心就随之死了。
他杀了卢知意他爹,卢知意讨厌他,背叛他,他都认。
可是,他就不信,这天下,除了卢知意,还有他谢承泽得不到的女人,哪怕是个赝品,也阖该一尝。
谢承泽抬手捏住崔惠的小脸,“崔三娘,孤宠幸你,是你的福气,知道吗?”
崔惠冷着脸扭头,避开谢承泽伸过来的手,眼眶里噙着泪,似落非落。
谢承泽见崔惠这般不识趣,收回了手,“怎么?崔三娘,你以为你是卢皇后吗?可以随心所欲地拒绝孤,讨厌孤,谁给你的胆子?嗯?”
崔惠又是甩手一巴掌,准备扇过去,却被谢承泽抬手拦住。
更令人惊讶的是,谢承泽另一只手竟扇到了崔惠的脸上,“崔三娘,你可真是不知好歹,你若不是长得像卢皇后,倒贴给孤,孤都懒地睡你。”
崔惠的左脸上,明晃晃的红色指印,崔惠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再也忍不住了,她捂住脸痛哭,质问道,“就因为我长得像表姐,你就把我当作她的替身?可我终究不是她,你也永远得不到表姐。”
这话更是激怒了谢承泽,永远也得不到卢知意,谢承泽冷笑,可不是嘛,如今卢知意是天子的女人,谁还敢肖想?
谢承泽伸手抬起崔惠的下巴,“崔三娘,你放心,孤既然睡了你,自会对你负责,过几天孤就迎你入东宫,既是之前不愿做良娣,那便以承徽的身份入东宫吧。”
崔惠听到太子这话,止了哭声,冷冷地抬眼看向谢承泽,谢承泽甚至能看到崔惠眼睫上清澈的泪珠。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绝不会入东宫。”
谢承泽放下抬着崔惠下巴的手,拿起手帕擦了擦手,“崔三娘,你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既是不想入东宫,孤也不勉强你,你好自为之。”
说完,谢承泽竟是转身离去。
徒留崔惠躲在被子里哭泣。
泪眼婆娑中,崔惠看到自己的丫鬟采澜走了进来,“姑娘,可算找到你了,你怎么在这睡着了?”
崔惠忙用被寝擦干自己的眼泪,清了清嗓子,“采澜,我方才在席间喝醉了酒,误入了这房间,在这里睡着了,你给我寻来一件衣裙,我原来的衣裙撒上酒了。”
其实哪里是撒上酒了,不过是被谢承泽给撕坏了。
采澜一向心细,这会子见崔惠明显心情不佳,却也不敢多问,“好,姑娘,你在此处等着,我回去给您拿衣裙。”
崔惠点点头,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你去吧,快些拿衣裙。”
“是,姑娘。”
宾客尽散,崔惠回到了自己的闺阁,面上看着在出神。
采澜唤了好几声,“姑娘,姑娘。”
崔惠方才回神,“你刚刚在说什么?”
采澜笑着道,“姑娘,瞧您在想什么呢?奴婢刚才说啊,三夫人今晚说要过来看您,特意让我给您说一声。”
“母亲要过来?”
三夫人,即是崔氏三夫人,卢家大姑奶奶卢琳芳。
采澜点头,想逗弄自家姑娘笑,“是啊,姑娘,您这般魂不守舍,恐怕三夫人过来就要问个究竟了。”
若是平日里,崔惠定要嗔骂这小丫头逗弄自己,可今夜,她却没了这份兴致。
正说着,卢琳芳带着嬷嬷进来了,“惠姐儿,娘来看你了。”
崔惠不知怎得,母亲来看她的时候不少,可今日,她却莫名想要哭泣。
强擒住眼中的泪,笑着看向卢琳芳,一头扎进卢琳芳的怀中,“母亲,我好想你。”
卢琳芳猛地被崔惠这般撒娇,还有些不适应,自崔惠长大,很少做这种动作了。
卢琳芳抬手拍着崔惠的背,“今日是怎么了?见到母亲这般撒娇?”
“自是想娘了呗。”
“惠姐儿,母亲过来,是有事与你说,你可知道朝中吏部侍郎之子,王宣?今日你大伯摆宴,我正好与吏部侍郎的夫人一桌,聊起来小辈,才知道她家的儿子如今也到了年岁,还未定亲,她那话里话外,似是极有意思想问问你的情况,我自是矜持一番,不过听说吏部侍郎家风清正,想来若是有意,也是门不错的婚事。”
卢琳芳听到这话,顿时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