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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稍稍一顿,口吻淡漠,“算起来你也见多识广,不晓得自己沦为阶下囚的下场吗?”
“不是向来如此吗?女子从生下来的那刻起,不就是别人的附属品?”明洛轻描淡写道。
金黄的夕阳已慢慢没入地平线,李秀宁略一侧眸,便见院落中烛光蜿蜒,扭扭曲曲地向前蠕动着。
是柴绍来了。
小厮在门边请示,李秀宁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只疲倦地叹了口气,毫无感情道:“今儿你歇在这里吧,明早我叫人领你去办手续。”
明洛断然没想到过关地如此轻松,大喜过望之余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神情,眼里满是意外的欣喜,亮晶晶地看向李秀宁。
人都喜欢被依赖,被仰望的感觉。
李秀宁也不例外。
“下去吧。”她还得留着精力应付自家这位道貌岸然的驸马呢。
明洛咽下喉间的哽咽,尽力矜持着微笑:“公主大恩,阿洛铭记在心。”眼看外头动静渐响,她亦不再多言,垂着脑袋退了出去。
将就过得一夜。
次日早上,明洛尚迟疑着她的早饭有无,碗娘便匆匆折返,示意她赶紧往正院去。
“昨夜两人和好了,驸马陪了公主一宿呢。”碗娘一面走一面道,眉眼里有释然的欢喜。
明洛笑而不语,李秀宁眼看是个大方人,柴绍既来低头,倒不是说顾虑腹中胎儿,而是眼下自己折腾不动,就是寻死觅活地要和离,陛下怕也不会许。
既如此,聪明人自会思量着利弊,择出最稳妥的选项。
可以和好,却不会如初。
且李秀宁和柴绍的最初,也不过是门当户对的父母之命而已。
正院里,柴绍带人刚走,李秀宁则懒懒望着一桌的碗碟早点,一抬脸见碗娘领着明洛进来,随口问:“吃过了?”
嗯,这是有标准答案的问题。
一般主子会出于关心或示恩顺便问一句……做下人的要有眼色,甭管肚子饿不饿,一律得推辞谢恩。
明洛不是没有这方面的意识,而是诚实的身体先于精神层面表示了赞同。
一声悠扬而先声夺人的咕噜声响了。
李秀宁哈哈笑了两下,大手一挥,将面前堪称精良美味的早点赏给了明洛。
明洛闹了个大红脸,还是有礼有节地笑纳了。
“吃吧吃吧。人马上会到。”李秀宁伸了个懒腰,由着人服侍着换了衣裙,往屏风后的长榻上一躺一靠,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养胎生活。
不等明洛将桌上的吃食风卷残涌般消化殆尽,外头有男子的说话声传来。
这是很不同寻常的。
“来了。”李秀宁朝明洛使了使眼色。
明洛满脸问号,佯装从容地看向来人。
一看便倒吸了口凉气。
男人身形高大,姿态肃然,目不斜视地进了门,照着规矩给李秀宁问安,口吻上较一般侍卫家丁更为随意温和,显然是常来常往,经常在贵人跟前露脸的。
李秀宁饶有趣味地瞧着明洛瞬间花容失色的脸,又瞥了眼难掩错愕、迅速低下脑袋的丘都尉,笑容疏懒:“这是怎么,你俩还认识不成?
认识个球。
明洛叫苦不迭,只觉满嘴涩意,心下百转千回后还是恭谨作答:“正是昨日往我家医馆上来的都尉。”
“喔。”李秀宁无知无觉地应了一声,紧接着介绍道,“丘家与柴氏有姻亲,因着他亲兄长和绍郎自小一块儿大,所以算是时常走动,眼下历练着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