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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洛听得头皮发麻,好在此时此刻她慌乱的心绪已慢慢沉淀下来,失神的怔忡过后,眼里的惶惑和不安终凝成雪亮的眸光。
唯有直面。
“丘都尉安好,我便是宋姓的女医师。昨日因事发突然,我又胆小畏官,情急之下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海涵一二,在此向您赔不是了。”
她声音清冽而柔缓,一壁说一壁行礼,端的是有礼有节、不卑不亢的姿态。
李秀宁这会儿也彻底闹明白了,双手捧着盏精巧的鎏金瑞兽香炉,只用一双明眸看向满脸沉凝的男子,观他如何应对。
其实,是很一目了然的情况。
明摆着宋娘子是公主府的人,他又是因此被传唤到府中,如今明洛先发制人,赔礼道歉地铺台阶,丘英起但凡有些为人处世的觉悟,便该顺水推舟地‘拾级而下’。
明洛并没有等太久,冷淡而简洁的男声很快响起:“宋医师言重了。”
她可不管人心里多么骂天骂地,在慢慢抬起脑袋,直起背脊后,她适时在脸上添了几分歉意和愧色,不疾不徐道:“因我与阿耶之前随军,族里又欺我家中落魄,没有男丁,一直拖拉着不予松口。
前段时间,在立功得到赏赐后,族里收了好处终于应允,父母也挑了合适的男孩过继,本打算下月一道来办,未曾想您会突然上门。”
“这还是某的过错了?”丘英起压着心头的无名怒火,绷着脸强自镇定道。
明洛认真相对:“自都是我的过错,于都尉无干,是我欺您在前,着实不该。”
“诶,你昨日怎么和他说的?他没认出是你吗?”李秀宁摩挲着微烫的手炉,闲闲发问。
丘英起人虽老练冷肃,但毕竟年少脸薄,不知是该为明洛的厚颜无耻感到愤怒,还是为自己的无知无能感到自伤,总之百感交集之下,他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也不想说。
还能咋样呢。
公主在此,她眼瞅着蒙混过关……
偏还做了这种低声下气的模样,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我谎称是宋医师的婢女,都尉见我年幼,便信以为真了。”明洛见他咬牙不答,便实话实说了。
李秀宁不解地歪了歪头:“为什么要撒谎?”
“我怕被直接抓走。”明洛颇为委屈巴巴地望着她,黑亮的双眸仿佛会说话般,无声地传递着难言的畏缩之意。
丘英起忍耐至极,气闷道:“你若行事坦荡,来路分明,何必畏首畏尾,做贼心虚。”
“可世事哪里说得清楚,我好端端一个姑娘家,去大牢里走一遭,出来还不定是什么样呢。”
明洛可不认为狱卒狱吏有多么高尚的品德,现代社会尚且禁不了女囚被辱之事,一千多年前的监狱只会更加黑暗残酷。
从来秉公执法、心怀正义的丘英起被她这一番‘强词夺理’却站不住脚跟的言论气得简直无言以对,嘴唇颤着动了两下,没能蹦出一个字来。
李秀宁咯咯地笑了两声,不以为意道:“左右不是大赦天下了么,你之前就算是逃逸无籍之人,又有什么干系。而他身为巡检都尉,职责所在……”
明洛乖巧无比地点了点头,再度和他道歉:“对不住了,还请您莫要和我计较。”
积极认错,态度良好。
不论怎样,都先把眼前这茬糊弄过去。
丘英起冷着脸没吭声。
明洛才不管他心里多么怨念呢,反而和李秀宁提及这突如其来的核查是有人背后搞鬼,刻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