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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明洛暗悔今日没带面罩,垂眼答。
事关亲娘,他当即有些不满:“既是她开的方子药效不错,怎地昨日会断了药,以致今早发病昏迷不醒?”
臻姑姑是既急着往夫人处赶,又惶恐不已地下拜请罪。
连带着明洛进退不得,只得立在一边静默相对。
“算了,姑姑先带小宋医师去吧,别看她年纪小,人可是在军中立了大功,出力不少的。”长孙无忌这会儿着实没心情追究缺药的问题,在薄责几句后催促道。
一行人快步往高夫人处赶。
杜氏正于榻前侍疾,见夫婿和高氏身边的得力姑姑前来,当即起身问安,余光却落在了清丽可人的明洛身上,错愕之色渐生。
“阿娘如何了?”长孙无忌觑着屏风后一动未动的身影,心急如焚。
“还是老样子,不曾醒过。”杜氏显然会错了意,心上五味杂陈不已。
臻姑姑在前示意:“宋医师请。”
明洛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在杜氏扑朔迷离的眼神下缓步入内。
她屏蔽了外头杜氏向丈夫低声的询问,从容自若地将药箱打开,铺开一幅插着银针的布卷,其上是长短不一、闪着寒光的细长银针。
“烦请将烛台和药酒备好。”
紧接着她又命人将四周的帷幔升起,使得天光从窗上的明纸透进来,自己则专心致志地拔针往火苗中加热。
一番凝神屏息、落针可闻的静谧后,独属于高夫人的沉重喘息响起。
长孙无忌迫不及待地从屏风外转入,双眼微红地跪坐于榻前,不错眼地盯着高氏。
“夫人莫动,我先为您把针取了。”明洛慢条斯理地将银针拔出,静静坐在一边看着母子说了会体己话,杜氏适时地在一边捧场赔笑,期间不免说起宫中得知消息的秦王妃。
高氏吃力地蹙起了眉,轻斥道:“你妹妹怀着身孕,何必与她说这道事,出了好歹可怎么是好。”
“年前忙绿,且邢国公似是反了,秦王自早朝散后便一直在甘露殿议政,递信都不方便。儿一时情急,只得传消息给阿禾,以期能请来奉御。”长孙无忌无比恭顺,一面耐心解释一面不停下拜。
明洛心下赞叹,即便是孝顺的场面活儿,也吊打现代百分之九十的男人了。
“你莫拜了,阿娘看着都头晕。”高氏自不是爱摆谱的长辈,她统总生了这么一儿一女,向来看得和命根子般要紧,哪里舍得儿子几次三番地下跪顿首。
长孙无忌直直端起身子,又冷不丁朝向明洛,克制地行了一礼。
“还是多谢宋医师妙手回春。”
这就打了明洛一个措手不及,她手足无措了片刻,方着急忙慌地回礼:“公子言重了,是我医者本分,合该救死扶伤。”
杜氏瞥了她一眼,微笑道:“娘子年纪轻轻,未曾想到医术如此精湛。”
要不然也不能因为昨日没喝她开的药,今早便成了这般模样。
“愧不敢当。”明洛简短利落地谦虚着。
长孙无忌又说起昨日为何不曾服药之事,高氏勉强一笑,微哑着嗓子道:“还是臻杏好心办坏了事儿,本来早早打听了孙神医的行踪,说是三日前能回长安,谁知迟了那么多日。”
“往后阿娘的药,姑姑务必多备一些,不必省这点子钱。”长孙无忌自没法越过高氏去惩处臻杏,且这位姑姑也是看他长大的老人,多少要留些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