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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人哪里是这种心肠,况且本就不是亲生的,顾忌着脸面和孩子的心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仆妇说得直白,激动处还拍了拍自个儿大腿。
她絮絮叨叨地念着,明洛可有可无地听着。
以至到了丘家的外宅处,明洛连那臭不要脸的女人姓啥都晓得了,是个再嫁的寡妇,过继的孩子是她和第二任男人生的。
和最早的夫婿生了两儿两女。
“那就是个扫把精,晦气还命硬,第三任男人在孩子十来岁的时候也被她克死了。她左右死了心认了命,没再到处祸害人了,开始守着最小的一儿一女过。”然后便时不时地上丘家借着探望儿子的名头打打秋风,顺点好处。
“如您所说,她这么晦气,怎么还有人上赶着娶哦?”明洛状似无心地顶了一句。
明明都是女人,何苦踩着一个捧一个,她听着都怪命苦的。
仆妇心直口快地顺嘴道:“那是她会生儿子,一撅一个,还都活蹦乱跳的,各个成活……”言及此,她估摸着念及痛失数子的自家夫人,闷闷闭上了嘴。
明洛横了她一眼,没吭声。
在这婆子占尽我方优势的前提下,即便尽挑着有利于自家的一面说,明洛还是对这位素未谋面,却背地里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可怜妇人产生了莫名的同情心。
可想而知,那过继的孩子每日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中。
一边是血浓于水、压根斩不断亲情的生母,一边是心有芥蒂、不冷不淡的继母。中间掺杂着骂骂咧咧、不干不净的闲言碎语,周围都是说尽自个儿亲娘坏话的仆妇下人。
“是宋娘子?”低沉的男声从一侧传来。
明洛刚跳下驴车,闻言唬了一跳差点没站稳身子,多亏身边的小厮眼快手快扶了她一把。
刚到家下马的男子正是丘英起,见状眸色一暗,三步并作两步地过来,暗戳戳地挤开那个小厮,一只手既伸不伸地处在两难之间。
“见过丘都尉。”明洛客气地回礼,同时拉开适当的距离。
仆妇一改之前和明洛说话时的招人嫌,和和气气地问候了自家大公子。
“原是阿娘请的医师。”丘英起自然晓得继母的心结,并不如何刨根究底,一双眼却不错地盯着明洛看。
换了一身体面袄子的明洛,看着更灵动轻盈,赏心悦目了。
“稚郎识得宋娘子?”仆妇何等眼力,嘴巴上的功夫一流,两眼也是炯炯有神,几个照面和丘英起的几个举动便瞧出一点不寻常的暗流涌动。
明洛没有急吼吼地答话显得多么心虚和急不可耐。
“先前因一点误会,又在公主府中见过面。”丘英起同样沉得住气,不咸不淡道。
仆妇眼神微闪,自将万般情绪按下不表,夫人还等着她呢。
上次路过的梅林这会儿已然半开,红白交错的花瓣为隆冬增加了无数色彩,是谓凌风傲骨,素雅芳香。
“娘子喜欢梅花?”仆妇看她脚步稍缓,不免笑问。
明洛轻轻摇头,莞尔道:“不过看冬日繁花落尽,它一枝独秀罢了。”这就是剑走偏锋的经典案例,梅花自古能得到‘坚韧’‘不屈’的种种美名,说到底是它吃了苦中苦,别的鲜花吹的是柔软如柳的春风,沐的是阳春三月的细雨,它呢。
喝的是天寒地冻的西北风,挨的是冰冷坚硬的雪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