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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洛才腹诽了不到两句,便听长孙氏不咸不淡地开口,语气平平淡淡,可话语上并非那么波澜不惊。
“我虽知嬷嬷好意,但到底苛刻了些。先下去吧。”
尤其最后四字,仿佛一柄无形的利剑重重挥下,明洛余光瞟着那嬷嬷瞬间软了膝盖,干瘪的嘴唇嗫嚅了两下,于她一尺之外同样叩首谢罪。
待得嬷嬷膝行地告退而出,明洛才在长孙氏的和风细雨中站了起来。
“医师莫放在心上,她是我自小的奶嬷嬷,心性上虽不大着调,但于我恩情尚在。”长孙氏当然心知肚明自家嬷嬷的敌意从何而来,聊胜于无地解释道。
明洛在心底翻译了下,就是长孙晓得这个嬷嬷人不咋地,心胸也小,但照顾过她好多年,眼下纯靠旧日的情分当差呢。
“王妃客气了,嬷嬷是护主心切。”明洛答得妥当。
长孙氏闻言笑而不语,只耐心听着明洛的解释,眼神却一直在她脸上来回逡巡,试图从她露出的眉眼里窥得一点蛛丝马迹。
“不吃药吗?”她略有诧异。
明洛迟疑再三,还是坚持了自己的观点,道:“王妃若是习惯了喝安胎药,自是无妨,只消成分和煮法正确,出不了什么岔子。至于眼下情形,还是要卧床静养,吃药基本没用。”
“以待后续观察?”长孙景禾顺着接话。
“常规上是这样的。”明洛认真点头。
长孙景禾又道:“那晚间又出血呢……”
“我看过何奉御开的药方,还有您先前换下的里裤,血迹颜色并非鲜红,应是前两日内里残余的血迹渗出……”明洛有点小紧张地舔了舔唇,到底没敢拍着胸脯担保,又将何奉御在心里骂了个狗血淋头。
长孙景禾岁数上并不比她大多少,不过她洞察人心的本事显然一流,一眼看穿她纠结又为难的神情,缓缓和言道:“你不必顾忌我的身份,只管如实说来,我自会思量。”
明洛组织了下语言,又将她与胎儿的情况结合医理细细说了遍,其间穿插着不少陌生而古怪的用词,答疑解惑的过程中,变相给未来的文德皇后上了一节现代孕产妇卫生注意事项。
“真是……”她只淡笑着叹息了一声,又臻首微摇,慨然道,“如你所说,岂非医书写的都是谬论?我问你,你师从何人?可是哪方圣医?”
明洛压根无所谓,启齿一笑:“一点粗陋家学罢了。”
长孙景禾错愕了一瞬,不免失笑:“你行医多长时间了?”
“半年不到点儿。”明洛口齿清晰,答得清清爽爽。
这回不止秦王妃,连她身侧的婢女都投来了不可置信的目光,年纪轻轻又是新手上路,完美诠释了啥叫初生牛犊不怕虎,半点没怕的哦。
看看那成精的何奉御,就特别懂得明哲保身,祸水东引的道理。
明洛心中坦荡,另有一番计较。
她可满心巴望着宫里的贵人能因此放过她,以后不要再听信谁谁的谗言宣她入宫诊治了,秦王妃良善宽和,不代表其他人也有这么好的性子,指不定和郑观音一般,一个看不顺眼便把她往死里整。
而且万一碰上郑观音呢。
东宫和这儿离得可不远。
长孙景禾不免问起她随军的经历,语气中不乏探究和好奇,明洛捡着方便说的娓娓道来,其口条之清晰,嗓音之悦耳,硬是将枯燥乏味的随军生活描述得颇为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