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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洛大大方方地过来说话,眉眼弯弯,黝黑的眼眸中一片澄澈。
她的相貌从来都是加分项。
男子喜她面容姣好清丽,肤色如白玉,长辈喜她乖巧可人,伶俐讨喜。
胡阿婆年轻时是女红好手,还能赚点小钱补贴家用,奈何费眼,不到三十便花了双目,上了年纪自做不动这等细活。
因此一方面知明洛不善针线,另一方面也以己度人,心疼于她。
要知道和他们一般的人家,针黹女红都是自个儿动手的,女孩儿家哪有不会的道理,日后说婆家会被笑话的。
胡阿婆宽纵道:“左右都是托人做,王家两个娘子针脚还不错,便如此吧。”
“那女婢呢?”宋郎中冷不丁问。
“温圆会啊,我让她先给阿耶做一套冬日的夹棉衣了,看看人水平。”明洛答得利索,又微笑道。
“还有阿娘盖的麻布被,补丁都没地方打了,左右箱子里也有几床轻软的蚕丝被,咱们都换了吧,藏着也没用,万一被虫咬了得不偿失。”
淘换下来的可以给两口奴婢过冬,总不能冻死人吧。
“阿娘翻看过,统总不过三条。”这可是上等的好东西,富贵人家才舍得用的,胡阿婆的打算是拿两条给明洛作嫁妆的。
明洛抿嘴一笑:“所以刚刚正好,咱们一人一条。阿娘,东西藏着藏着容易坏,您和阿耶年纪都大了,该享享福,丝被多暖和还轻,这样的气候,可以盖起来了。”
“是你个机灵鬼想换吧。”胡阿婆也不多废话,直接和她一道往柴房去。
“好东西干嘛不用,阿娘,我会多挣钱回来的,咱们以后肯定都是这样的好日子。”明洛像是小学生般和胡阿婆立着保证。
信以为真也好,一笑置之也罢。
胡阿婆到底从箱子中取了两床看似普普通通的蚕丝被出来,套上粗布做的被面,惋惜道:“咱家一时还找不出和这丝被相配的……”
“可以用绢做啊。”明洛顺嘴道。
胡阿婆没接话。
其实……说来说去,哪有这么奢侈的呢,寻常百姓家能有两三床过冬的麻布被就算是富足的了,蚕丝被是见都没见过,被面更是无伤大雅,能用便将就用了,物质贫瘠的情况下,不到非换不可的地步,都是缝缝补补过的。
明洛舔了舔唇,放轻了声音:“阿娘,等公主府的赏赐下来再说吧。万一也有这些过冬的物件呢。”
这一晚,明洛裹着轻柔软和的丝被,带着微微的笑意入睡了。
她总会想法子让生活条件慢慢变好的。
次日早上,明洛在不远处的糖水铺子买了点吃食,又从隔壁王家处转回来,甩着腰间的墨绿革囊,步伐轻快地拐进自家大门对着的巷子,被眼前景象唬了一跳。
略有破蔽的院门处,站着几个身形高大、衣饰统一的豪奴随从。
明洛不禁想起巷子口那株老槐树下停着的车马,边上看守的俩人似也是相同的装扮……是来她家的?
莫不是公主府主动来寻她……
毕竟碗娘是晓得自家在哪里的。
“阿耶。”她有些不解地喊了声,跨入自家院门。
有人比她更早一步上前,欣喜无比道:“宋娘子,是秦某。”
与军营中的装束不同,秦良今儿脑袋上裹着黑色幞头,配一身石青绣竹纹的长袍,清爽之余,十分文质彬彬。
身旁站着一位光侧影便气质非凡的中年妇人,与她和胡阿婆市井妇女的简朴衣裳不同,妇人头上梳着繁复的发髻,插着各色饰品,衣裙色彩鲜妍,并不局限在平民最常见的青黑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