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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举着帕子擦了擦唇边的茶渍,轻笑道:“这也是我儿的救命恩人,本想一并致谢呈礼,没碰上真是可惜。”
明洛从容自若地站在一旁,对秦良的各种微表情无动于衷,也在心里坚定断绝了和他的所有可能。
长辈在此,他俩难道还能眉来眼去,打情骂俏不成?温室里开出的花,半点做不到和她的感同身受,如履薄冰。
他娘就挺有水平,顺着她的话把救命的恩义引到了阿耶身上。
她不过一小小娘子,着实承受不起‘医术了得’的盛名,容易招惹嫉妒和祸端,用宋郎中的话说,就叫惹是生非。
“救死扶伤是医者本分,夫人言重了。”明洛客气而温和地说着套话,又见外头温圆探头探脑地张望,抬眸直接对上。
温圆是来请示午饭事宜的,煮多少米,什么时候吃?
她和阿婆早上吃了点稀饭,肯定撑不到日落时分的,左右手中有钱,索性吃一顿荤素俱全的午餐。
在明知会被拒绝的情况下,明洛仍笑意盈盈地望向了妇人:“家中虽无什么美味珍馐,但还是厚颜请夫人吃一顿简餐。”
“你家也是一日三餐的?”秦良奇道。
明洛的余光则往妇人稍显不虞的面上转悠了圈,再次哀叹温室花朵的好命和自己的苦命,轻描淡写道:“还是因为昨日得了赏,否则平素也是两顿的。”
秦家果真是高门大户,从这一日三餐的也字可见一般。
这年头吃得起三顿饭的,无一不是世家豪族。
“如此便不叨扰宋娘子和老人家了,家中还有长辈等着。”妇人生怕儿子口不择言,开口说要留于此地吃饭。
环境伙食是一回事,其中的含义更是另一回事。
妇人是一定要和宋家划清界限的。
“既如此,我和阿娘也不好多留夫人您了。”明洛无视了秦良拼命想和她对上视线的各种小动作,心平气和道,“说起来也是令郎福大命大,身子底子强,非我一人之功。再说我和阿耶随军,不仅有军中份例,且又得了不少赏赐,已是心满意足,夫人切莫挂怀在心。”
“不是我阿娘挂心,是我铭记在心。”秦良只是为人稚嫩了些,机灵劲儿是不缺的,眼瞅着阿娘和明洛把话越说越疏离,自己马上就要被扫地出门了,怎能不急,当场便急吼吼地表露心意。
这话说得有些露骨了,原先还拿不准的胡阿婆不由正色打量了秦良几眼。
妇人更直接,一直维持着淡漠笑意的脸上陡然沉了沉,无比忍耐地剜了儿子一眼,挤出点勉强而无法细究的笑意:“你是阿娘的亲儿,母子一体,宋娘子于你是救命之恩,那么于阿娘亦是大恩。”
千辛万苦为幼子在军中谋得出身,此番又是大胜,秦良随着的张长官听说得了天子赞许,前程一片大好,水涨船高下,连秦良都被拔高了一级。
只待结一门有助力的亲事,便能站稳脚跟。
妇人一不做二不休,微微敛了敛裙裳,竞俯首朝明洛施礼,虽没到下拜的程度,但以辈分和身份论,算是有违纲常的举动了。
偏偏明洛也不故意避开,直挺挺地生受了。
秦良先是愕然,随后脸色一变再变,还想伸手去拉明洛。
“此一拜,是谢宋娘子救我儿一命。甭论其他,五郎能平安从军中归来,我为其母是万般感谢,无以言表。”妇人神情端肃,一字一句道,她又指了指身后由家奴搬进来的箱笼物件,大方道,“此乃我秦家一点心意,俱是些寻常东西,全看宋娘子能不能看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