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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谕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眼睛轻轻的闭上。
旁边的婉丽脸色比纸还白,她怯生生的看了看颜谕。
片刻之后颜谕道:“张太医,你先回去吧。”
凝夏赶紧送客,将张太医送到了外面。
没过多长时间,霍旺也回来了。
刚刚霍旺喝了酒,现在整个脸膛还是红通通的,他跪下磕了个头:“王妃。”
颜谕抬了抬手:“起来吧,都打听到什么?”
半个时辰前霍旺把石良灌得醉醺醺的。
他们这些太监都命苦,哪怕混到霍旺和石良这种人中龙凤的地位,在主子面前依旧得夹起尾巴装哈巴狗。
五皇子瑞郡王萧嘉善的脾气倒是不错,其实一开始羡慕石良的人很多,都觉着他伺候这么好的主子,比其它人混得好多了。
可当大太监这件事情么,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自从萧嘉善娶了卫如萱进府之后,五皇子府就没有消停过。
一边是下头的人各种被克扣份例叫苦不迭,一边是卫如萱拿着银子大手大脚挥霍无度。
石良作为萧嘉善跟前的大太监,下头的那些侧妃贵妾侍妾遇到事情都求他,逼着他向王爷告状,要提一提王府的待遇,堂堂五皇子府,总不能过太寒酸吧?
府上的银子都哪里去了?
银子都哪里去了?
石良说不清。
自从萧嘉善和郑老爷子关系变僵,失去郑家的供奉之后,五皇子府的待遇就降了一格。
现在郑家被秦王重创,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更顾不上五皇子府,府上就开始入不敷出。
萧嘉善心软不会管事,下头的人一个比一个会糊弄,他那些产业收不上银子来。卫如萱在花银子上面很有一手,在给府上算账一事上则逊色许多。
这不,刚想出和小国舅爷联手卖官捞钱一事,结果被秦王的人弹劾,郑老爷子失去了吏部的官职,小国舅爷被流放,捞钱的来路被关闭,皇后还被皇上骂了一顿。
跟着几个皇子的太监当中,石良就算不是心眼子最少的,也是最少的之一。
没吃过大苦,没受过大亏,没长过记性,喝了几杯酒,让霍旺用几句看似掏心窝子的暖话熨一熨,就把他心里那些牢骚全说出口了。
霍旺小心给石良倒着酒,先倒了红的葡萄酒,又加了白的玉山春,酒的香气扑鼻,能把人的骨头醉透。
他一边劝酒一边道:“我常说我干爹成天如履薄冰,和石爷爷您一比,那是差远了,还是您更辛苦些,肩上的担子更重。”
石良又一杯酒下肚:“你们秦王殿下性情虽暴戾,但他做什么事儿心中都有数,但凡你干爹谨慎仔细一些,就不会被换成兴文。我们殿下……”
石良想说“我们殿下摇摆不定,想一出是一出,心里没主意”,可奴才背后说主子坏话,真传出去都是掉脑袋的大事。
他醉眼惺忪:“我们殿下仁慈柔善,被他的王妃坑了。”
霍旺又给他斟酒,打听着瑞郡王府上是不是养了另一批人:“常常听说府上养幕僚养死士花销众多,请一批死士办些事儿,前前后后要几十万两银子呢,郡王和郡王妃是不是把银子都花到这里了?”
为了避免石良怀疑,霍旺笑着道:“要我说,咱们不比这些人干的事儿少,主子要是给咱们这么好的待遇,那才叫合理呢。”
“没有,”石良摇了摇头,“从前郑府倒是养了一批有能耐的江湖人士,去年不是有个人玷污多名民女犯在你们秦王手上了?郑大爷和他们很熟,现在郑大爷被流放了,他们都听郑老爷子的,老爷子和我们殿下疏远了,和七皇子倒是走得很近……”
霍旺再和石良说了一会儿话,又喝了不少酒,眼看着石良醉了,让人把他扶着去休息。
等到了颜谕跟前,霍旺一五一十的把今天的对话都和她说了一遍。
像石良这个级别的太监,萧嘉善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很难瞒过他的耳朵,甚至要借他的手去做,他说的事情,十有**是真的。
那日凶手的人选,便只剩下了萧其睿。
颜谕盘算着该怎么调查一下萧其睿那边的人员流动,她心里略有些惆怅,让房里的人先下去了。
萧承冀下午的时候醒来就在书房里处理一些公务,颜谕并没有再进去打扰他。
现在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凝夏悄悄的将房间里的灯盏一一点亮,回头还看见颜谕坐在那里,神色冷清,不晓得在想什么。
凝夏拿了一件衣服披在颜谕的身上:“最近天冷了,屋里太凉,王妃注意身体。”
颜谕道:“晚膳都备好了?”
凝夏松了一口气:“都准备好了。”
颜谕缓缓起身:“先吃饭吧。”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还是吃饭的事儿更要紧一些。
萧承冀身体状况一向挺好,才没颜谕这么娇弱。这次受伤之后依旧像没事人似的,下午趁着颜谕外出办事,他叫了几名下属过来,又处理了一些积压的事务。
下头这些人丝毫看不出自家王爷有什么问题,王爷神色一如既往地冷漠,声音中气十足,所有人老老实实的听训,看见萧承冀就像兔子看到了恶狼。
但兴文这边一说王妃那边准备好了晚膳,让他回去用膳,萧承冀瞬间虚弱起来了。
兴文眼皮子抽了抽,寻思着他配合着王爷这般骗王妃,以后会不会被王妃下令打死。但不配合王爷的话,他现在就要死。
兴文赶紧搀扶了萧承冀过去。
颜谕正让丫鬟们布菜,这边一回头,便看到萧承冀从外面进来,他让太监搀扶着,身上看起来伤得不轻,脸色都有些苍白,很有病弱贵公子的感觉。
颜谕看他如此虚弱,顿时心疼了起来,赶紧上前去扶他:“让我来,兴文,你下去吧。”
兴文麻溜的将萧承冀交给了颜谕。
萧承冀一手搭在颜谕的肩膀上,把她搂在了怀里,倒没有真把自己都压在颜谕身上,她这身板承受不了这样的重量。
颜谕满心担忧:“殿下身上受伤,就不要太操劳了,事情往后放放,先歇息几天。”
“没事。”萧承冀低声道,“为了你和王府,本王做什么都值得。”
兴文:“……”
颜谕心疼他,眼睫毛上又泛了雾气,看起来又要哭鼻子了。
萧承冀刮了刮她的鼻梁:“先吃饭,其它事情晚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