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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一片寂静,身后没有回应。
姜姩以为裴玄没醒,她伸手便想去掏那身后杵着她腰疼的汤婆子,不料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手腕。
他是醒着的。
耳后袭来一股炙热的气流,男人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动!”
手有些疼,她挣了挣,皱眉道:“你把那汤婆子拿开,它硌到我了。”
“再提汤婆子,朕便杀了你。”
姜姩脸一白,老实了。别说手了,她全身一根头发丝儿一动也不敢动。
很好,美好的一天在恐吓中又开始了。刺激……
可汤婆子招他惹他了?!
就这样静静躺了很久,感受着顶在后腰的那“汤婆子”缓缓消失,姜姩蹙眉一想,脸倏地红做一片。
这下真老实了……
直到裴玄松开她,从床上起来,已穿好了衣服,她还缩在被子里,红着脸不敢出声。
他低头看看她,眸光有一丝诧异:“还疼吗?”
姜姩现在一看到他的脸,便情不自禁回忆起刚才抵在她后腰的“汤婆子”,“汤婆子”招她惹她了,她被“汤婆子”洗脑了。
她害怕被看穿内心的龌龊,赶紧红着脸点头说:“还有一点点,我想再躺一会儿,皇上去忙吧。”
裴玄在床沿坐下来:“朕不忙。”说完又冲殿外道:“宣太医。”
“不用宣太医了!”她连连冲他摆手。
裴玄将她的被子掀开:“汤婆子呢?朕再给你暖暖。”
姜姩一把抓回身上的被子,脸上越发滚烫,好似一颗熟透的蜜桃。
她半眯着眼睛,将半边脸躲进被子里:“皇上别再提汤婆子了!只是痛经,嫔妾喝点热水就好了!”
裴玄的他凤眼微挑,神色忽地严肃起来:
“爱妃若觉得热水可治病,朕即刻便将太医院那几把老骨头点了天灯,好给爱妃多烧几锅热水出来!”
姜姩心头一颤,瞪大眼睛道:“快快快,快叫太医过来。”
这会儿心脏确实有些顶不住了……
自从宫里出了个小妖妃,太医院的太医倒是忙碌起来。
紫檀彩漆描金花卉葵花形圆转桌上摆满小贵人喜欢的菜式,没有小腹的痛感,又睡了一个好觉,小贵人胃口大开。
裴玄在一旁看着,嘴角不经意就扬了起来。
“宫里的御厨都是全国最好的,纵是相同的食材,宫外做的口味也未必和你现在吃的相同。”
小贵人嘴里吃着鲜嫩的珍珠团子,斜睨了他一眼,真爱显。
“这么好的厨子也没见把皇上吃胖,你什么也不吃老盯着我做什么?”
小贵人说完,又夹了一片蜜火腿,刚要放进嘴里。
裴玄却忽然将脸凑近,他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似是陶醉道:“爱妃好吃吗?”
姜姩浑身一紧,呼吸都要停滞了。他越来越变态了。
裴玄一双瑞凤眼缓缓睁开,看着小脸煞白的小贵人,憋着笑继续道:“朕每日给你喂这么多好吃的,你倒是给朕长些肉,太瘦了塞牙。”
她皱着眉,紧紧抿上了嘴,不自主地咽了口口水,颤抖着手臂将银箸上的蜜火腿塞到裴玄嘴里,生硬的笑道:
“宫里这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哪个不比嫔妾好吃。偏顶上我这最瘦的,皇上可真会说笑。呵呵.....呵呵……”
你可吃点人吃的东西,好好做个人吧!
好好一顿饭吃得心惊肉跳。
小贵人吃饱了便懒懒坐在软榻上,一旁的掐丝珐琅夔凤三足大火盆里,烧得红彤彤的银丝炭滋滋作响,她呆呆望着那紧闭的小轩窗,外面是不是特别冷呢?
“嫔妾真的不能出乾明宫吗?”姜姩双眼放空,有气无力说着。
裴玄看着她那副愁容,缓步上前,坐到她身边道:“深宫本就寂寞,朕看女子们都爱看些画本子,不如朕去收些话本给爱妃解解乏?”
姜姩杏眼微眯,心中隐隐泛上一股莫名的愠气,她回头看着他,幽幽道:“皇上倒是挺了解女子们的乐趣。”
裴玄眸光微动,为何感觉此刻的小贵人像一只削尖的木棍,充满凌厉之气向他袭来。
“你不是不去后宫吗?你不是不近女色吗?怎么知道女子们爱看画本子?到底谁爱看画本子?我从不看画本子,我讨厌画本子,画本子克我!”
她就是看画本子穿进了画本子,她本就对画本子充满敌意,就是不知此刻怎么会如此生气。
上次招惹她的是汤婆子,这次招惹她的是画本子。子字辈儿~
裴玄眼底闪过一丝诧然,心中微微一颤,竟被小狸猫唬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在哪儿见过画本子来着?他不记得了,答不上来。
“谁在背后编排朕不近女色?”
他看着眼前粉嫩可人的少女,郑重其事道。
姜姩瞬间涨红了脸,眉头紧紧皱起,双眼圆睁,把头朝一边扭去。
小贵人更生气了!
裴玄愣了愣,随即冲一旁的平阳公公道:“传令销毁全国所有画本子,如再有撰写、私藏、传阅之人格杀勿论。”
平阳公公本就在旁边为皇上的不识风趣干着急,听了这话更是脸上肉都拧到了一起,人家小贵人只是打翻了醋坛子,他也不知解释一句,怎么还真跟画本子较上劲儿了。
平阳勉为其难的维持着笑脸,毕恭毕敬道:“是。”
小贵人一听,急了:“不必了!我不喜欢也不能剥夺别人的乐趣啊。”
况且她也不是真不喜欢,她本就不是冲画本子去的。
裴玄挑眉:“你既不喜欢,它存在还有何意?”
“我喜欢!我喜欢画本子!贼喜欢!”
她握起裴玄的手,睁着圆圆的杏眼恳切地说道。
裴玄嘴角一扬:“那朕便暂且放过那些画本子们。”
姜姩长舒一口气,小脸却依旧不好看。
平阳公公忍不住插话道:“不如请外头的唱戏班子给娘娘解闷?”
裴玄剑眉微抬,看向姜姩:“爱妃意下如何?”
姜姩无精打采道:“那便谢谢皇上了。”
一连几日,乾明宫好生热闹。
戏班子每晚进宫给姩贵人唱戏,姩贵人的心情明显开心起来。
裴玄也会来陪着,却只看台下不看台上。
与宫里一派喜气不同,此刻的武昌侯府压抑凝重。
向来清雅的云起居挤满了人,府中众人都围在那张红木嵌黄杨山水架子床。
人虽多,却安静得异常,大家神色忧思地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谢晏和。
自打从青州回来,世子便病了。
大夫坐在床边的八足圆凳上,半眯着双眼为他把着脉,半晌,他将谢晏和的手重新放回被中,叹了口道:“世子脉象平稳,如同置身一个不愿醒来的梦境,老夫实在找不出实因,爱莫能助。”
事实上,谢晏和确是在做梦,一个冗长的梦。
梦中的洞房花烛夜,喜帕下的女子并非姜书雪。
她肆意洒脱、无拘无束,满腔豪情兼济天下,与他在京都见过的所有贵女都不相同,他们从相看两厌到相知相恋,每一个细节梦里都如此清楚。
顾不得侯府上下已心急如焚,他始终不愿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