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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个手掌长的利箭落在地上,后面还绑着一个细小的卷纸。
宋时掀开被子,撑着发虚的身子起身,将卷纸捡起打开,
【寿宴倒酒】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宋时心底发凉。
这是景王传来的,他果真要在太后的寿辰上动手脚。
这倒酒不会倒的是毒酒吧?又是要下给谁的?
“世子,你醒了?”
屋外棋三听见她下床的动静,连忙出声问道。
宋时收回思绪,将纸紧紧揣在手中,声音平淡,“嗯,无事,我再睡会儿。”
“是,小的去让厨房准备膳食。”棋三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屋内宋时又将纸打开看了看,确认这四字无误后,便拿去一旁的烛火烧毁。
随后又捡起利箭,将其放在枕下,才回到榻上。
上榻后,看着整齐折叠放在一旁的锦布,心下明白昨夜是贺澜为她擦拭的身子。
“这还不如不重来一世。”她带着自嘲的意味轻笑一声。
从重活的那日起,她便没有过上好日子,每日都在想要如何脱身,如何离开京城。
结果现下不仅脱不了身,还成为了他人的棋子。
解不了毒,不能入朝为官,救不了自己与侯府,还不敢死。
这些事,如同一张密网将她困住,越想她心里越发觉得委屈难受,鼻尖发酸,眼角不禁流下泪水将枕巾打湿。
“阿时,你可还好?”屋外又响起秦潜轻柔地问候声。
看吧,她哭都有人来打扰。
宋时连忙伸手擦拭眼角泪水,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无事的,表兄,你回去歇息吧。”
屋外,秦潜自然是听出了她话里的不对劲,拧了拧眉,手放在门板上想要进去看看,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刚要转身离开,又听得里面传来宋时的声音。
“表兄,你进来吧。”
听此,秦潜心里才松了一口气,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宋时已经将锦布裹上,身上还披着银白色大氅,半躺在床头。
“阿时,你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秦潜进去后先将琉璃灯点上,又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问道。
此时宋时脸上的泪水早已被她擦拭干净,只眼眶有些泛红,但因外面天光微亮,关着窗户,琉璃灯光泛黄,秦潜进来也未曾发觉。
“景王下的。”宋时也不想再瞒着他,垂首目光落在被褥上。
秦潜今夜已经见到她毒发的样子,随意的两句话也不能打发他。
她将在知州路上被劫持的事说与了秦潜听。
话落后,秦潜眉宇间早已满是担忧,“可为何景王今夜未曾来传信与你?”
“来了的。”宋时说着,将枕下的短箭拿出递了过去,“不过是毒发后来的。”
毒发后?
也就是说着院内有人来过了。
“阿时。”秦潜如同儿时一般,耐心地问她,“他可有与你说什么?”
“想要我在太后寿宴上给人倒酒,但我不知晓要给谁倒。”宋时说着鼻尖又有些泛酸,“表兄,我不想赴太后寿宴了,我救不了自己,更不能让侯府免于夺位的风波。”
能来太后寿辰的在京城亦或是朝堂的地位都不小,至少也是五品官了。
若是景王给她的酒里含有毒药,一不小心便会将她与侯府推入万劫不复。
可直接拒绝,她更没有活路。
虽是满含怯意的话,但秦潜却明白她不会退却,自小她便是如此,看似柔弱,内心却通透坚韧。
现下愿意与他说着些,不过是心里难受。
“阿时,景王之事或许你可以透露些给姑父,你应付不了景王。”秦潜依旧耐心地与她说道,“你应当知晓,不论你如何,侯府都不能在京城这吃人的地儿独善其身,没有景王也会有其他人,既然躲不过,便不能再躲下去,他们都不是善人。”
宋时何尝不明白,重活的第一日她便明白,因此她才想要假死脱身,不成为父亲与侯府的累赘。
但最后她还是成了累赘。
更准确的说,是自父亲打了胜仗,侯府与她便已经被人惦记上。
见她没有说话,秦潜又继续安慰,“你身上的蛊毒,贺澜姑娘已经在想法子,不会等太久。”
话落后,半响宋时才轻轻点头,“我明白的,我会将贺澜带去寿宴,表兄不必担心。”
今日太后寿宴她会将贺澜带去,景王既然派了人来她院子,定然也是知晓贺澜的存在,只不过具体身份还不知晓。
将人带去景王或许也只会不屑一顾,而她若是给的毒药,或许贺澜还能想想法子。
至于父亲那里,之前她不愿意告诉父亲,是不想让他在京城行事有顾忌,但现下似乎不行了。
或许透露一些信息也并不是坏事。
“如此也好。”秦潜听她如此说,便知晓她的心里已经好些了,“现下时辰还早,你先歇息,下响再与姑父入宫。”
说着,他便起身离开。
人走后,宋时也并没有睡,下榻将窗户推开,坐在矮榻上,看着外面微亮的院子。
其实还有一点刚刚未与秦潜说,那便是与韩逸之的交易。
若是她将自己中了蛊毒受制于景王告诉了韩逸之,他又该如何做?
会不会直接失信于她,亦或是再次利用她,借此对付景王?
脑子里不停翻转这些事,直到天光大亮,外间响起贺澜的声音,宋时才真正止了思绪。
“阿时,我进来了。”
“进来吧。”宋时拢了拢身上的大氅,侧身看着她进屋。
贺澜走进,手里端着一碗药,小心翼翼搁在茶桌上,“阿时,这是我为你熬制的补身子的药,这两月你过于疲劳,昨日我为你诊脉时发现你气血亏虚,怕是两个月都没来月事了?”
汤药还散发着热气滚滚的苦味,宋时刚要拒绝,听见她最后一句话,又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好似自她重生,她月事便没来过。
这在以往是没有的。
“快趁热喝了。”贺澜见她皱着眉不说话,便忍不住催促,“我已经让小公子传信回药王谷了,你身上的蛊毒不会是什么难事,你也别太过思虑了,不然十碗汤药也挽救不了你的身子。”
听此,宋时放在桌上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她垂下眼帘轻轻开口,“谢谢。”
说着,她便端起汤药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