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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金鞑军阵中,最先响起刺耳的号角声,在黑夜中格外响亮。
一支人人披重甲的军队,迈着汹汹的步伐,有序的向前推平而来。
仅仅是行军的脚步声,就震得地面都开始颤栗。
远远望去,犹如滚滚巨涛,层层叠叠,一望无际。
黑漆漆的铁甲,还有兵刃映澈出的寒光,几乎盖过周围的大火,一股肃杀之气夺目而来。
如密林般密集的矛锋,迸射出骇人的杀戮之气,仿佛凶兽露出的尖牙。
这便是神州大陆当下最强精兵。
铁浮屠!
十个谋克,约么七八百铁浮屠,组成六个方阵,一个方阵一百多人,仿佛一个个钢铁凶兽,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向着赵湛和三百先登死士稳步推进。
每一次推进,整个大地都仿佛为之一抖。
当前处。
金兀术手提凤头金雀斧,横马而立,背后一面“金鞑东路先锋官金鞑四太子”大旗,正烈烈飞舞。
剩余的先登死士,当看到眼前的一幕时,神经不由得紧绷,脸颊在火光的映衬下,热汗涔涔。
赵湛甚至都能听到他们加快的心跳,呼吸都在慢慢加粗,连鞠义都呼哧呼哧的喘息,很明显,他麾下的将士们都产生了畏惧之情。
即便是面对两个金鞑万户,先登死士都未曾畏惧过,但是现在,铁浮屠的出现,让他们的斗志产生了动摇。
赵湛深吸一口气,丝毫不奇怪,对面的敌人,是铁浮屠呀!
那是魔鬼般的存在。
莫说是先登死士,只怕是天下任何一支精兵,面对铁浮屠时,都会为之恐惧。
赵湛努力保持震惊,起码脸上依旧稳如泰山,随即踏步上前,立于阵前。
“金兀术,可认识我,赵宋太子赵湛!”
这一声怒吼响彻在天地间,好似一道惊天雷霆落下。
金兀术刚刚的得意一变,他紧紧的盯着赵湛,不禁皱眉。
赵湛眉宇之间的那份淡定,眼神中那种视天下万物于无物的傲然,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竟然彻彻底底把金兀术惊住了。
金兀术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液,纵马上前,“赵湛,赵宋小太子,俺怎么会不认得。”
赵湛始终冷静如一,让麾下的先登死士,心情稍稍平复。
“哈哈哈!”
赵湛仰头大笑,“你说得很对,可我不止是赵宋太子,还是生擒你们三太子答罕,阵斩答罕,完颜寿,金弹子的赵湛,对了,还有你们主帅粘罕,不过,他也已经被我宰了,就像宰杀一只鸡,我要匕首生生把他的脑袋割了下来,那声音真是悦耳。”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连气势汹汹的铁浮屠都为之一震。
金兀术脸色浮现出的得意顿时一失,眼睛怒视,咬牙道:“休得口出狂言,今日你已经被俺围起来了,看你这次还能不能逃出去。”
“还有你麾下的这些兵卒,他们也难逃一死。”
“不过,俺金鞑向来爱才,只要你麾下的将士放下兵器投降,俺不但不杀他们,还会给他们重赏。”
赵湛摇头一笑,“金兀术,你的意思是让我麾下的儿郎投降那些杀他们亲人,奸淫他们姐妹的鞑子吗?你问问他们同意吗?”
“不同意!”
“不同意!!”
先登死士齐齐怒吼,士气一震。
金兀术脸色一变,自己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即冷笑道:“赵湛,俺有点怀疑你到底是不是赵宋官家的种,赵宋官家怎么会生出你这种汉子?”
“我是不是赵宋官家的种不一定,但我一定是汉家儿郎的种!”
赵湛猛然举刀,遥遥指着金兀术,“你,金兀术,可敢与我一较高下!”
金兀术盯着煞气冲天的赵湛,莫名的一哆嗦。
他不敢!
赵湛能轻易斩杀完颜哒赖,完颜寿和金弹子,就说明他武道很强,若是他今日被斩杀在此,那金鞑这十万大军就真的完了。
多亏施文彬跳出来,替他挽回了一点脸面,“四太子,您是千金之躯,岂能以身犯险,何况赵宋小太子已经是瓮中之鳖,何必您亲自动手?”
金兀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傲然道:“赵湛,听到了吧,就凭你,还不配跟俺交手。”
“你不会是怕了吧?”赵湛故意激将法。
“俺怕你!”金兀术心头的怒火被激起。
施文彬看事不妙,赶紧阻拦道:“四太子,智者不逞匹夫之勇,何况如今粘罕大帅已死,您身系十万金鞑铁骑的安危,更不能以身犯险?”
金兀术正好借坡下驴,他彻底怕赵湛的嘴了,再聊下去,还不知道赵湛会挖什么样的坑,索性下令进攻。
一声令下。
铁浮屠正式发起了进攻。
“杀!!”
眨眼之间,铁浮屠已经逼近二百步。
铁浮屠的阵容,清晰可见,而看清对方的军容后,众多先登死士皆为之一震。
铁浮屠浑身都被黑漆漆的铁甲包裹住,只有两对凶狠的眸子露在外面,左手持盾,右手执矛,阵型紧密,杀气腾腾。
可以说,仅仅是气势,整个赵宋官军没有一支军队能相提并论。
此刻。
赵湛与身后的先登死士已经没了后退之路,他们今日来金鞑大营就是来被包围的,一旦稍有退却,便是无可挽回的惨败结局。
而一旦兵败,不止赵湛和鞠义以及三百先登死士全军覆没,连东京府也难逃陨落下场。
骑虎难下,唯有死战!
“弟兄们,今日之战,既是国战,也是家战,我等若败,赵宋必亡,我神州大陆将彻底沦陷于金鞑之手!”
“诸君,拿出你们的血性来,死战到底!”
赵湛高举长刀,厉声大喝。
先登死士齐齐怒吼,皆是鼓足勇气,不惜死战到底。
转眼间,对面的铁浮屠已推进一百五十步,赵湛甚至都能看清铁浮屠甲士眼睛哦瞳孔。
“时机已到!”
“放箭!”
鞠义一声厉喝,三百先登死士齐齐举弩,直接便是第一轮远射。
“嗖嗖嗖!”
箭矢如飞,如蝗虫过境。
最前面的铁浮屠甲士在一个谋克的带领下,猛的举盾挡箭。
以往无坚不摧的现代破甲连弩今日却遭遇了滑铁卢。
箭矢无一例外,射中了铁浮屠的大盾,可却未能洞穿。
有侥幸洞穿的,可被铁浮屠的两层重甲挡住,无法重伤盾牌后面的甲士。
第一轮远射,铁浮屠军阵仅仅是一滞,伤亡忽略不计,随后继续前进,没有半点影响。
“殿下,这些狗鞑子的盾牌和甲胄太硬了,我们的弩箭破不开呀!”鞠义急射喊道。
左右先登死士也是个个惊慌失措,防线开始晃动。
赵湛也深知那个兵种也不是无敌的,都是相生相克的。
先登死士善弩箭,可克轻骑,而铁浮屠是人人覆甲的重步兵,直接无视弩箭伤害。
而铁浮屠甲士已经逼近五十步,不少铁浮屠甲士丢了长矛,拔出别在后腰上的弯刀和铁骨朵。
一手执盾,一手舞刀,第一个谋克的铁浮屠咆哮而冲,切菜砍瓜一般杀向惊慌失措的先登死士。
长矛破阵所用,而今已破阵而入,弯刀和铁骨朵最适合肉搏。
惨声四起,杀肉横飞,三百先登死士瞬间死伤三分之一。
“四太子,铁浮屠攻上去了,赵宋小太子赵湛这下是插翅也难逃!”
闻言,金兀术面带冷笑,心里大定,不管如何,今日只要杀了赵湛,赵宋官家将再无一人能与金鞑为敌,这才是大胜。
此刻,赵湛咬紧牙关,看向鞠义,“无可奈何,退无可退,只能死战,只希望敬德早一步来!”
长刀狠狠的一扬,赵湛中气上提,厉喝一声,“弟兄们,为今之计,只有死战,等到了地府之下,我依旧带你们杀鞑子!”
“杀鞑子!”
怒声如雷,杀意滔天。
赵湛单手舞刀,如一道血色长虹激射而出。
“杀!”
剩余的先登死士齐声咆哮,如潮水一般裂阵而出,向着铁浮屠发起了决死冲锋。
见此情形,金兀术满脸惊悚,脑海中只有一个大大的疑问。
“要是赵宋人人如此,俺金鞑真的能拿下这片土地吗?”
“噗噗噗!”
惨叫声冲天而起,顷刻间,刚刚还占据优势的铁浮屠,在赵湛和鞠义的拼杀下,再度被杀的鬼哭狼嚎,连连后退。
赵湛身先士卒,单手舞刀,撞进金鞑军阵,长刀四面环砍而出,所过之处,铁浮屠甲士甲碎人亡,残肢断臂乱飞。
金兀术麾下一个猛安还想捡便宜,从背后抓着大刀便冲了上去,结果,没又一个回合,便被赵湛回身斩下首级。
可人力终究有力竭之时,铁浮屠和金鞑甲士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从四面八方围杀过来。
再看赵湛身侧,只剩下鞠义一人,其他先登死士要么被乱刀砍死,要么勉强抵挡。
“子信,跟着我后悔不?”赵湛和鞠义两人背靠背,面对周围密密麻麻的长矛大刀,打趣道。
他们两个人身上的伤口不下十余处,战果是地上数十个金鞑甲士,其中大多数是铁浮屠甲士。
“能与殿下共赴黄泉,我鞠义三生有幸!”鞠义面无惧色,傲然道。
“好,那我们地府九泉之下再见!”
“是,殿下!”
“杀!”
“杀!!”
恰在这时,金兀术突然下令铁浮屠后退,他纵马上前,眼底满是轻蔑,“赵湛,跪下投降,俺保证留你一命。”
赵湛冷笑,豁然抬起头,“我是受了二十年新中华教育,是长在红旗下的青年,是子任先生思想的践行者,是风里来雨里去早八晚十,十六年学业闯出来的铁骨头,硬汉子,你们知道的,我知道,你们不知道的,我还知道,我还怕你们这些鞑子不成,大不了一死了之!”
金兀术没听懂,可与之对视一眼,莫名只感觉背脊都窜过了一丝寒意,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好凶的目光!”
“此子必须死,必须死!”
就在他下令全军出击之时,突然西边传来阵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