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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金鞑大营外围的一处小营地内。
金兀术正襟危坐,一手捧着兵书,一手握着毛笔写写画画。
眉宇之间,全然不见半点煞气,取而代之的是书生意气。
可眼眸闪烁间,又多了一丝不怒自威的压迫力。
“四太子,天色都这么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一旁侍奉的是个身着赵宋士子长袍的老者,一脸的小心翼翼。
他叫施文彬,金鞑第二次南下,他主动投靠金鞑,凭借出卖赵宋利益和侍奉人的本事,深得金兀术信任。
金兀术放下兵书,眼底满是轻蔑,“施文彬,你说你们赵宋人口千千万,军队百万之巨,为何被俺金鞑打成这幅模样?”
施文彬满脸尴尬,忙讨好道:“金鞑铁骑,天下无双,赵宋军队岂能是对手,正所谓金鞑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哈哈哈!”
金兀术昂首大笑,笑声中满是狂妄和得意,“说得好,俺就是爱你说话,你们赵宋虽然毫无骨气,可唯独有两样东西,我金鞑王朝不可及也。”
施文彬一愣,有些好奇是什么东西?
“一个是女人,赵宋女人柔若无骨,美不胜收,俺最是喜欢玩弄你们赵宋女人了。”金兀术满脸得意道:“你还不知道吧,你们赵宋官家连女儿也送给俺了,主动送进俺的大营内。”
“啊!”
施文彬不由得惊叫一声,脸都白了。
“你可知道茂德帝姬,她现在就在俺家大帅粘罕的大帐内,现在估计已经被粘罕折磨的半死不活了,她侄儿废了粘罕的一条胳膊,她能好受了?”
金兀术一边说,一边端起一旁的酒杯一饮而尽。
施文彬消化完震惊,心里更加庆幸自己的选择,自己真的是赌对了,选择了明主。
眼下这位金鞑四太子,虽然年纪轻轻,可心思缜密,颇有稚虎之姿,假以时日,这片神州大地都将匍匐在他的脚下。
金兀术一仰脖子,又一杯酒水落入腹中,“再一个便是你们赵宋官家的骨气,真是弱的可怜呀!本太子稍微一怒,赵宋官家就乖乖的把银子给俺送来了。”
“四太子勇武无双,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区区赵宋官家如何是您的对手?”施文彬低声讨好道。
“不过,你们赵宋小太子倒是真汉子,是赵宋官家唯一带卵子的汉子,虽然他杀了俺不少金鞑勇士,可俺金兀术就是佩服他,打心底里佩服他。”
金兀术又是一杯酒下肚,“可惜呀,他虽贵为赵宋太子,也终究抵不过皇恩浩荡,他已经在你们赵宋内斗中败了。”
施文彬又是一通奉承话吐出,可脸上的表情却是无奈。
他曾经也是饱读诗书,意气风发,准备踏入朝堂,一展宏图大志,可惜朝中奸臣当道,他有志难伸,不得已,委身与蛮夷麾下,只为向赵宋官家证明,他施文彬不是庸才,是你们赵宋官家有眼无珠。
金兀术连干三大杯,嘴角扬起丝丝冷笑,“赵湛小儿,侥幸猖狂一时,而今还不是被押入死牢了,这就是你与我金鞑为敌的下场。”
一句“下场”落地,账外天空中,蓦然多了一片明亮,好似白昼一般。
这一瞬间,金兀术都有些晃眼,差点瞎了狗眼。
“怎么回事,不知道大营内外禁止烟火吗?”金兀术脸色一沉,腾地站起,几步奔出账外。
他所在的位置正是金鞑大营正西,距离中军大帅粘罕的营地比较远,他也是最后才发觉大营失火。
金兀术举目四望,周围整个金鞑大营已经是火光冲天,而且速度极快,他们西边大营也已经化作一片火海。
紧接着,中军大帐附近,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由远及近而来,犹如天崩地裂一般。
金兀术惊恐万状,尚且没有回过神来,一骑斥候飞奔而来,惊慌失色,“四太子,大事不好,赵宋突然夜袭,已经攻入中军大帐,还点燃了中军大营。”
闻言,金兀术蔑视天下的得意之色,骤然间巨变。
赵宋袭营?
还攻入了中军大营?
这怎么可能?
“混账,胡说八道什么,赵宋官家已经答应议和,怎会突然袭营,就算袭营,也不可能攻入中军大营?”
金兀术满脸狰狞,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斥候满是哭腔道:“四太子,俺岂敢说谎,赵宋不知如何出现在中军大营的,连俺们金鞑大纛也砍断了,大帅粘罕也不知死活,请四太子定夺!”
金兀术虎躯再度一震,竖耳细听,果然中军大营位置喊杀声震天,火光也是从中军大营开始向四周蔓延的。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端倪,袭营的赵宋人马人数不多,最多不过千人。
金兀术急是翻身上马,手提凤头金雀斧,策马直奔中军大营所在,举目一扫,霎时间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住。
南北一线,火焰熊熊,自家儿郎,如溃巢之蝼蚁,四散奔跑,溃败而来。
而在正前方,中军位置,一支人数不多却杀意滔天的赵宋军队正列阵而来,如虎狼驱羊一般,肆意屠戮追杀。
火海之中,那一面“赵宋太子”的大纛格外醒目,迎风烈烈,犹如滔滔江水中的一块磐石,岿然不动。
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惨状,饶是城府颇深的金兀术也是震醒,惨白的脸色满是狰狞,
“这怎么回事?”
“谁来告诉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侧的施文彬卖弄小聪明,“四太子,定然是赵宋小太子故意答应议和,然后趁机藏在赵宋押送的队伍中,趁我军懈怠之际,偷袭我军中军大营。”
“轰!”
金兀术脑袋不亚于被砸了一锤,脑袋轰鸣作响,嘴角一抽,“赵湛小儿,俺金兀术发誓,一定亲手抓住你,将你万刀凌迟!”
突然,他猛的抓起马鞭,狠狠的抽在施文彬的身上,“狗奴才,让你多嘴,俺会想不明白吗?”
“啪啪!”
又是两鞭子招呼在施文彬的身上,疼的他跪地哀嚎,却不敢躲开。
躲开,打的更狠。
想通此关节,金兀术狰狞的脸上,顿时涨的发紫,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几乎都要把肺气炸了。
欺人太甚!
那个赵宋小太子,又一次使用诡计,将他们金鞑十万大军玩弄于鼓掌之间。
还有赵宋丞相吴闵,这条老狗竟然合伙欺瞒俺,俺还给他送了那么多金银珠宝!
他又记起之前的惨败,从三太子答罕开始,又到粘罕,还有完颜哒赖,一次次的惨败,已经让金兀术恼羞成怒,恨意滔天。
“赵湛,俺要宰了你!”
金兀术眼睛一眯,刚刚举起的凤头金雀斧又慢慢放下了,嘴角猛的上扬,“哈哈哈,赵湛啊赵湛,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就凭你这几百甲士也敢闯俺的大营!”
“来人,鸣金击鼓,召集俺的铁浮屠来,俺要亲自击杀赵湛小儿!”
金兀术不愧是有统率大军之能,即便是在这般溃败之时,仍旧一眼就发现了赵湛的弱点。
那就是兵少!
即便是先登死士再凶悍,再勇猛,手中现代破甲连弩再强,也不过是区区三百人。
而金兀术麾下还有数十万金鞑铁骑,而且他还有一支精锐未动。
那就是铁浮屠。
铁浮屠一到场,以逸待劳,凭借铁浮屠甲士的悍勇,未必不能反败为胜。
而赵宋官家唯一能让金兀术忌惮的便是赵湛,赵湛一死,赵宋将无一人能挡住他的兵锋。
金鼓齐鸣,响声震天。
赵湛突然注意到了金鞑人的变化,除了一部分人在灭火外,大部分军队从混乱中反应过来,开始集合聚兵。
而其中一支人人覆甲,手持长矛大盾的甲兵格外引人瞩目。
“坏了,金兀术反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