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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舅这这这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在陈府尹略显威严的目光注视下,干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老爷!”
吴雪娘的姨娘,吴大舅那个小妾哀嚎一声,抖着腿,颤颤巍巍地爬到了吴大舅身边,狠命地推了两下。
吴大舅毫无反应,比床上的二夫人还像死人。
“老爷,老爷你醒醒啊!”那小妾不愧是歌姬出身,哪怕是哭,也哭得甚是抑扬顿挫的。
她膝行两步爬到了陈府尹跟前,先是深深地磕下头,然后抬起了累计斑斑的脸。
或许是因为刚才被二夫人的遗容吓到了,此刻她的脸还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大人,我家老爷与姑奶奶兄妹情深。听见了姑奶奶的丧讯,在家里的时候就已经吐了一口血。这会儿见了妹子,一时气恼攻心,做出些不合时宜的举动来,还请大人您宽宥。”
说着,捂着嘴再度哽咽到难以继续说下去。
护在沐轻鸿身前的白露用胳膊肘碰了碰霜降,小声道:“你瞧人家,说哭就哭的本事,比咱们府里那些人强多了。”
吴大舅的这个妾室姓花,生得真就是花容月貌的。
花姨娘特别会哭。
盈盈珠泪凝结于睫,欲坠不坠的。哪怕女儿都已经及笄了,却依旧是有一种我见犹怜的娇弱。
霜降郑重点头,也小声说道:“怪不得,吴家那位正房太太,斗不过她呢。”
吴大舅年轻时候,父母尚在,家道也还不错。因此,定下的妻子也是官家小姐。
不过,成亲以后,吴大舅嫌弃妻子太过端庄无趣,不但在家里纳妾收通房,动不动还要往花楼里去消遣。
夫妻之间,情分十分的淡薄。
再加上那位吴太太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因此在吴家十分不得宠。
花姨娘入门后,更是丝毫不将主母放在眼里。仗着吴大舅的宠爱,动辄挑衅。
妾室嚣张,丈夫又糊涂,吴太太纵有再多不满,奈何娘家父亲又致仕回了老家,无人能为她做主,她再多委屈也只能吞下。
心寒意冷之下,吴太太带着未出阁的女儿,避居到了吴府一隅,冷冷清清地熬日子。
沐轻鸿没好气地拍了拍两个丫鬟的肩膀,嗔怪道,“多嘴了。”
白露回头吐了吐舌头,就看到沐轻鸿朝着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轻声示意,“找机会添上一把火。”
好家伙。
白露咂了咂嘴。自家姑娘这看热闹不嫌事大,就在死了人的屋子里这样搞事,真的好么?
她搓了搓手,目光灼灼地盯着屋子中间几个人,准备随时给热闹添柴加火。
这会儿,花姨娘已经悲悲戚戚地又开口了。
“小妇人知道,这当口,本来没有我说话的份儿。可有些话,实在是不得不说!”
“我家姑奶奶,虽不是什么聪慧绝顶之人,但也绝对不是傻子!她向来疼爱孩子,尤其外甥和外甥女!这眼看着,外甥女就要做皇子妃了。外甥,也就要娶妻生子了。好日子就在眼前,她如何就会自寻短见呢?”
“况且,当娘的人,最舍不得的,便是孩子。只要能守在孩子身边,看着他们平安喜乐,自己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会咬牙忍着撑着呀!大人,不是小妇人短视,实在是我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我们姑奶奶自裁的理由!”
“大人呀,您是父母青天,你可得为我们姑奶奶,为我们这苦主们,做主呀!”
最后一句,一咏三叹。
陈府尹听得都要酥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