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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这个话题,潘宝山有点难回答,便借口要加班赶个材料,不打算回了。秦茹茗轻轻一皱眉,说农经站又不是党委办、政府办的,哪来那么多材料?
潘宝山表示这不开春要长庄稼了嘛,得按照规定做好技术指导,还得做好记录归档以备检查,这几天正在订计划、丰富细节。
秦茹茗听后略微点点头,可随即又劝说订计划不在乎耽误一时半会的,毕竟眼下是特殊时期,还是回县城吧,要不家里冷冷清清的,哪还像个家的样子?而且她还要把姐姐秦茹藜也劝回去,以便尽快和好如初。
这事有道理,潘宝山不能拒绝。于是就找到王韬,说家里突然有事,必须得回去,晚上的酒没法喝了。
王韬眉毛一抖,说早就料想到了,漂亮迷人的小姨子亲自来找,肯定不同寻常,所以他就不当绊脚石了,君子成人之美嘛,酒呗,改日再喝。
就这样,潘宝山便和秦茹茗一起回去。
六点多钟,抵达县城。
潘宝山下车先回家,再等秦茹茗把秦茹藜带过来。
偌大的别墅,确是很冷清,没有一点温暖。潘宝山半躺在沙发上,有些无力,他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难以面对,有点恍然如梦的感觉。
两年前从农大毕业,经过省委组织部资格审查、笔试、面试、体检、考察等层层选拔,有幸成为选调生。
说有幸不是夸张,选调生的人事关系都在组织部,相当于是放到基层锻炼的后备干部,一般都是非富即贵的子女才有机会,像他这么个一穷二白的小子能迈过那一道道坎,实属不易。
在随后的省岗前培训班上,省委组织部、人事厅、教育厅、编办的有关负责人都出席了开班典礼,省委组织部长还讲了话,说大家走上选调生这条道路,就是走进了干部队伍行列,这是一种光荣,更是一种使命,将来奔赴各地基层一线要脚踏实地,充分发挥聪明才智,为党和国家的伟大事业做出应有的贡献。
当时潘宝山激情澎湃,很有种崇高感。紧接着,他和另外几个选调生被派到了经济欠发达的松阳市。
松阳市对省派选调生非常重视,市委组织部态度很明确,要把选调生工作当成加强领导班子和干部队伍建设的基础性工程来抓,纳入全市干部队伍培训计划,要求提拔乡镇领导干部时要优先考虑条件成熟的选调生,甚至还指出,对于领导班子满员一时无法安排的,可以采取“先进后出”的办法。
就是在这么个背景下,潘宝山来到了富祥县夹林乡,在农经站工作锻炼。
“叮咚……”
正回想着,门铃响了。潘宝山赶紧去开门。
门外站的是秦茹茗,就她一个人,脸色有点落寞。
“姐夫,我姐可能还有点气,大概是被你提出的离婚伤了自尊,给她点时间缓缓吧。”秦茹茗有点难为情地道,“本来我以为,劝几句就可以的。”
“哦。”潘宝山木然地点了点头,“不管怎样,都辛苦你了。”
“算不上辛苦。”秦茹茗说着迈步进来,“我得喝口水,刚才跟我姐说得是口干舌燥,最后都要吵起来了。”
潘宝山原本没有打算让秦茹茗进门,感觉没有什么话题,但也不能将她拒之门外。
“姐夫,我从下午忙活到现在,真是有点累了,能冲个热水澡解解乏吧。”秦茹茗进屋后,刚拿起水杯又放了下来,向浴室走去。
潘宝山没法说不,只能默许,再者秦茹茗的口气根本也就不容商量。
“姐夫,来一下啊,帮忙递条浴巾!”
过了一会,秦茹藜的声音响起。
这让潘宝山有点犯难为,却也无法拒绝,递条毛巾而已,用不着做作多情。
浴室的毛玻璃,很是细腻,透光度非常强,在勾勒轮廓方面挺好。潘宝山盯着秦茹藜稍微模糊点的圆润身形,竟然心跳加快。
“来啊。”秦茹茗伸出一只玉白质色的胳膊,向潘宝山招了招手。
“这是什么意思?”潘宝山脑海间如万马奔腾。
然而就在这时,大门传来“轰”的一声。
秦毅德怒目圆睁,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潘宝山刹那间明白,被算计了。
“畜生不如!”秦毅德是摆足了架势,眼光好像能吃人。
“咳,这么用心设计啊。”潘宝山倒是很平静,“说吧,你想达到什么目的。”
“还用问?”这会儿秦毅德看上去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让你和茹藜离婚呗。”
“离婚?”潘宝山纳闷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你昨天不同意?”
“昨天太突然,有些事情来不及做。”秦毅德狡黠一笑,“茹藜是什么身价?你是想分她的财产吗?别墅、豪车……”
“……”潘宝山简直无言以对,真是太卑鄙了,难怪昨天他提出离婚后,秦毅德的态度转变得那么快,原来就是为了那点“财产”,而且竟然还搬出了秦茹茗来做局,让他陷入净身出户的境地。
“怎么,被说中了吧。”秦毅德言语间很是得意。
“狗眼看人低!真觉得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我根本就不稀罕,本来就没想过要分什么财产!”潘宝山觉得很窝囊,也很窝气。
还有更让人窝气的。
“行,就算你高尚,不图我们家钱财,但现在的问题是,你连起码的工作都保不住了!”秦毅德突然暴睁两眼,“你勾引小姨子,道德败坏,还有什么资格去上个正儿八经的班?潘宝山,你会被我实名告发的!”
听到这里,潘宝山气得眼前一黑,“你们,你们太狠毒了!”
“不,不是我们狠毒,而是你不自量力、不识抬举!狗东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秦毅德说完,招呼着秦茹茗离开。
潘宝山僵立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回过神的时候,又恐慌起来。
这么一闹腾的话,到时夹林乡大院可就真待不下去了,丢自己的脸倒无所谓,关键是父母的脸面怎么办?要知道,当初自己考上大学、最后还成了选调生,在老家村里那是响当当的,是父母最大的骄傲,是他们的精神支柱。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潘宝山攥紧了拳头,“他们不仁,不能怪我无义。”
可是,无义又能怎样?
潘宝山垂下头来,从眼前来看,他是无能为力的。秦毅德有个好朋友,确切地说是拜把子的兄弟,叫何大龙,那可是富祥黑道上的头目。这几年,何大龙通过各种违法经营以商养黑,同时借商行贿护黑,风头大盛,秦毅德跟在后头也是如鱼得水。
到底该怎么办?
不能硬拼,便来智取。
第二天,潘宝山敲开了秦毅德的家门。
“你来干什么?”秦毅德见到潘宝山很是不耐烦。
“谈点事情。”
“没什么好谈的,赶紧滚!就等着一无所有吧!”
“别着急,你知道我要谈什么?”
“求情?当然不是,因为你知道是没用的。”秦毅德轻蔑地道,“所以,你只能是胡搅蛮缠。”
“果然是一贯的浅薄。”潘宝山哼地一笑。
“不要总自以为是,我可是有要紧事的。今天过来,是想聊聊秦茹茗。”
“什么意思?!”
“你们设计说我勾引了她,然后拿来大做文章,不仅让我净身出户,而且还要毁掉我的工作。做得实在是太没有余地了,尽然如此,那就不能怪我不计后果。”
“你想怎样?”
“将计就计。”潘宝山一歪嘴角,“没事就到处宣扬我已经得逞,对秦茹茗进行了彻底占有!”
“你,你,你果真是活腻了!”秦毅德勃然大怒,“真的不怕死?!”
“怎么,想动用你黑道的能量来收拾我?”
“要不然呢?”
“这话说得有点大了。”潘宝山一脸坦然,“你在富祥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关系到位,但那些个关系是不是到了能为你杀人灭口的份上,你自己掂一掂,够分量么?至于恐吓、殴打或者是人身伤害什么的,那些应该能做到,但我不怕,反正是一无所有的,有什么可怕的?”
秦毅德听了这话,没有立即做声,两臂环抱,摸了摸下巴,道:“你到底想要什么结果?”
“别做过分了,不要影响我工作。”
“嘁。”秦毅德不屑地一笑,“好说,我答应你。不过你以为在夹林乡大院里头,还能有什么奔头?”
“那不需要你操心。”潘宝山道,“你只是明确一点就行,以后啊,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要通过白道上的关系给我打压添堵。”
“瞧你说的,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那正好,就希望你看不起我。”潘宝山深呼吸了下,道:“大路朝天,越走越宽,帮忙带句话给秦茹藜,毕竟夫妻一场,我愿她一切都好。”
“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茹藜不用你操心!”秦毅德冷冷地道,“你,确实有点小聪明,但只凭那点头脑又能怎样?”
“对不起,那最后只能让你失望了。”
“嘴硬!”秦毅德咕哝了一句。
潘宝山没有理会,转身离开,反正此行目的已达到。他相信秦毅德不会反悔,毕竟事关秦茹茗的名誉,那可是她一辈子的事。
接下来,就是回到夹林乡,继续潜心蛰伏,寻求扶摇而上的际遇。